他第一時間帶着衆人遠離大明河畔，擔心樂斐公主追出來。
然而，張小凡等人飛離還不到千米多的距離，天空忽然降下一道通天光柱，將夜晚的天海市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直擊大明河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樂斐公主淒厲的慘叫聲從湖底中傳出。
“是誰出的手？”
張小凡回首望去。
是巨人？還是金色手掌那一方？又或者是那老頭？
在他看來，這三位界主都有理由對樂斐公主出手。
樂斐公主的天地鏡，其恐怖威能能夠使死者的靈魂即刻重聚，重生！
無論魂魄殘敗到什麼程度，無論魂魄從什麼時候起存在於天地鏡中的，都處於絕對永恆的狀態，不會消逝不會流逝！
這便是天地鏡的恐怖之處。
而前者的巨人既然有血脈關係，那必然是衝着控制樂斐公主去的，後面兩人恐怕是想要剷除她。
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他所能夠摻和的。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師尊，我們恐怕走不了了。”
半月天指着遠處。
兩道白色光芒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着他們趕來。
顯然是逃避不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衆人不安的看着來者。
張小凡的眼神無意間掃過衆人。
秦落煙欲言又止，半月天一副視死如歸，若雨凝臉上充滿着各種疑惑和不安，但顯然現在並不是合適的談話時間。
不過眨眼間，那兩道白色光芒便停在張小凡等人面前。
光芒散去，展露在衆人眼前的是一男一女。
男人是個中年男性，他面容嚴肅，瞳孔無神，身着黑色古裝長袍，相貌竟然和張小凡有着五六成相似。
女的面容俊美，五官與神態竟同樣與張小凡有些相似。
乍一看，兩人和張小凡恐怕有着某種不可分割的關係。
但是這麼突然的出現，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想象中的關係呢？
“你們和我是不是……”
張小凡看到兩人的時候，內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十分熟悉並且令人安心的感覺，這種從心田流露出來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想要詢問，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啊。
但是兩人那雙眼眸中，除了濃郁的冰冷就是非常劇烈的隔閡感。
“授天道之意，回魂者，承神碑，歸天位！”
“回魂者，該到歸位的時機了！”
一塊雕刻着無數陌生符文紋絡的石頭漂浮，從神祕人寬大的袖子中飛出，漂浮在衆人眼前。
然而在場唯有修爲高超的張小凡，以及天人境巔峯的半月天有所感應，秦落煙和若雨凝只是普通人，兩人只能夠從張小凡和半月天臉色驟然大變，變得貪婪，轉而變成了恐懼之間，感覺到這塊漂浮着的石頭，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倘若夏月風在此，必然能夠認出這快石碑，因爲她也從兩人手中拿到過一塊。
石碑上散發出來的濃郁誘惑力，讓半月天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而讓他回過神來的契機，赫然是兩個神祕人出手，龐大的力量差點將他撕成碎片，而張小凡拽着他的後頸，幫他接下了兩人的攻擊。
兩個神祕人赫然也同爲神境。
否則怎麼可能一個眼神之間，就能夠觸動如此龐大的力量。
在鬼門關上走上一圈的半月天背脊被冷汗浸溼。
“師尊，對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
半月天羞愧的道歉。
“一出手就要滅殺我的人，兩位不覺得太過失禮了？”
儘管張小凡心中對兩人的存在還有着某種幻想，但這般冷漠無情的存在，以及行爲，也足夠打消他的幻想了。
“神碑只有天道承認之人能夠觸碰。至於其餘的低賤之人，死不足惜。”
“天道？現在不是界主了？還是說三個界主之上，還存在着天道呢？”
張小凡冷哼一聲。
若非他是神境，他的情況也不會比半月天好上多少。
那種程度的誘惑力，當真凝聚了世界上所有美好之物。
將界碑帶回去吧，我不會接受的。
張小凡一擺手，剛想說出這句話，但轉念一想，這裏還有兩個普通人，要是翻臉的話，少不了打上一場，於是又轉念說道。
“既然你們覺得他們沒有任何價值，那麼在談論高貴的神碑話題之前，是不是不應該讓其它人聽見？你們不介意我花半分鐘時間送他們離開吧？”
說話間，他身上凝聚起一股力量。
由神境的凝聚而成的力量。
已經不是單純的內勁或者是法力了，而是由大道凝成的一股充斥着毀滅的恐怖力量。
他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
要成爲神境，必須要掌控某一條大道纔行。
他在樂斐公主的天地鏡中成爲神境，凝聚而成的，是一條毀滅大道。
舉手投足之間都仿若有着毀滅一切的力量，讓人心生敬畏。
他的意思很簡單，若是你們連談都不想談，那就打吧，沒什麼好說的。
結果對面兩人沉默了片刻。
沒有直接出手是同意了？
張小凡沒有收回不斷凝聚的力量。
不過倒是轉身先對秦落煙說道。
“你幫了我不少忙，你若是有什麼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
他話一頓，接着道：“你想要報仇，想要更加強大的力量，我可以給你。”
以前張小凡也遇過和秦落煙相似的人，被報仇矇蔽了雙眼，願意耗費無數的光陰，將自己的一切投身於報仇之上。
那時他的做法是勸解對方無需如此，人的美好光陰不多，特別是女人，沒必要將最美好的時光投在這種事情上。
但是現在他無暇顧及太多，若是秦落煙想要力量，他便會給予對方力量。
神境隨意散發出的些許力量，足夠秦落煙在普通人的世界稱霸了。
這便是來自張小凡的報恩。
“我想要力量。”
秦落煙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