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側寫師3:犯罪終結 >第10節、夜歸人(10)
    然而,那幫年輕的學生們,還是叫囂着圍了上來。

    “那就看好了吧先生們。”

    然後,焦暘五指微動,就卸掉了路易斯的右手關節。

    路易斯頓時疼得一聲大叫,“該死,我的手斷了”

    路易斯下意識的擡腿去踢焦暘,卻被焦暘順勢踩住了腳背,彬彬有禮道:“還沒有。不過如果你希望的話,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

    見此情景,其他人才有點不敢上來了。

    路易斯大叫道:“傑克遜你這個懦夫,快點動手啊”

    焦暘忽然感到身後勁風呼嘯,看也不看,回身一個側踢,就把那個拎着凳子的瘦小青年傑克遜踹了出去。

    焦暘隨手在路易斯的右手腕上一捏,在他殺豬一樣的嚎叫聲中,微笑道:“還要繼續嗎先生們”

    這裏畢竟是名校,接着就聽幾聲尖銳的警哨,衝進來三、四名巡邏的校警,後頭還跟着系主任澤維爾。

    澤維爾叫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焦暘迅速把路易斯的右手腕一接,衝澤維爾微笑道:“我們在探討問題,教授先生。”

    澤維爾看着那翻倒的幾張課桌和滿地狼藉,只覺得無語。他雙手掐腰道:“嗨小夥子們,你們是探討了什麼深奧的問題,才把教室變成這樣史前怪獸復活嗎”

    “不是先生”

    路易斯指着焦暘大叫道:“他打我,我受了重傷,我的右手斷了”

    澤維爾就叫校警把路易斯送去校醫那裏檢查,然後把剩下的幾個人,都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其他幾個白人學生紛紛指責焦暘,毆打路易斯,還扭斷了他的右手。

    只有焦暘若無其事的說,剛纔在公開課上,他們正在探討犯罪心理學問題,不知道爲什麼,有名叫傑克遜的學生,突然拿凳子砸他們,他只是幫助路易斯躲開凳子而已。

    “上帝無處不在。”澤維爾氣呼呼的說:“誰在撒謊,等會兒就知道了”

    誰知,剛纔送路易斯去看校醫的一個校警很快回來說,路易斯手腕上只有一兩個被抓了一把的紅印,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更別提什麼手斷了,根本就沒有的事兒。

    現在路易斯還在醫務室跟校醫大吵大鬧,一再聲稱剛纔他的手斷了。校醫只好重新給他拍片子,但校醫很肯定的說沒有問題。

    澤維爾聽了十分尷尬,只好道:“路易斯可能是太緊張了,好了,親愛的先生們,你們都回去上課吧,以後注意點”

    畢竟這幾個男生剛纔都看見了,路易斯的右手無力的反折虛垂下來,這一會兒,卻成了毫髮無傷。這說明,要麼焦暘的手上有神奇的功夫,要麼校方故意包庇他。

    而路易斯的父親是石油巨頭,家裏已經是有權有勢了。難道這個中國人的來頭更大幾個人互相看看,疑惑的偷瞄一下焦暘,不論是哪一點,都不敢惹他,一個個灰溜溜的走了。

    剛纔公開課的時間,本來就快到了,鬧成這樣,不到也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

    焦暘回來找到自己的書包,剛笑嘻嘻的湊到陸沅離跟前,陸沅離就瞪他一眼道:“跟我進來”

    剛纔還如同鋼鐵俠般強悍的焦暘立即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跟在陸沅離後面去了他的辦公室。

    陸沅離坐在沙發上,看着他道:“我們到m國纔多久,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跟人動手了。焦暘,我不喜歡你這樣。剛纔那幾個只是低年級的本科生,而你是個警察,拳頭是打擊犯罪,維護弱者的,不是衝一羣孩子耍威風的。”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焦暘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撞撞陸沅離的肩膀道:“你不愛我了”

    “好了。”

    陸沅離頓時也覺得,自己剛纔說教的味兒太重,摟住他的腰道:“你別忘了,我們一直在違反校規,樹敵太多會被人舉報的,低調點。”

    “是他們先用辱.華歧視性語言侮辱我們的”

    焦暘撇撇嘴,委屈道:“別的東西我都可以不在乎,這是底線。”

    “可是公平點說,那是誰惹出來的”

    陸沅離道:“你爲什麼要在這裏問最後那個問題,那是挑釁。”

    “什麼”

    焦暘叫道:“我那只是在認真的進行學術探討。他們沒有專業的學術精神而已。你現在是博導,幹嘛讓一些低年級的本科生也來聽課”

    “所以,這事其實是怪我咯”

    陸沅離看着他道:“如果我去你們市局作報告,把80 、90年代那幾個槍殺過多名軍警的悍匪拉出來舉例,大講特講他們的犯罪心理,你說下面會不會有人想套我麻袋”

    “這倒是有可能的。”

    焦暘一本正經道:“但是他們肯定不會當面叫你白皮豬。底線歸底線,這是涵養問題,我們中國人是有文化底蘊的”

    “我又不是白皮怎麼叫”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裏的學生,沒有涵養跟文化底蘊唄陸沅離剛想伸手戳一下焦暘的腦門,就聽他的手機響了。

    “凱文”

    陸沅離接起來剛打了一聲招呼,臉色就略微一變,“好,我等會兒就過去”

    陸沅離放下電話,對焦暘道:“那輛幻影很久沒開了,感覺有點小毛病,我叫唐平送去修理了。你再去車庫裏,另外挑個我的小老婆吧。”

    焦暘隨口道:“去哪”

    陸沅離摸了摸眉毛,“針對神職人員的第二起案子,真的出現了。凱文已經出發了,邀請咱們也去現場看看。”

    因爲距離的關係,他們還比凱文到得早一點。也許是凱文也不太想,再跟布蘭科碰面,這時候州警察的大部隊已經撤了。

    三人一到現場就感覺,這一次的儀式感,似乎不像上回那麼強。但是也很

    在一家小型修道院的宿舍裏,一位50多歲的中老年神父,仰面朝天死在牀上,屋裏到處是血腳印。

    焦暘蹲下身子,小心的不碰到血腳印的白色標線,仔細的盯着其中一個腳印看了看道:“不是普通的鞋子,看起來像是鞋套”

    陸沅離也伸頭瞄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他腳上的鞋套,“看褶皺跟紋路,跟我們穿的這種也不同。看起來,似乎要略微再硬一點。”

    焦暘點頭道:“希望警方能對比出來,是什麼用途的特殊鞋套吧。”

    兩人接着轉到了靠窗的大牀這邊。

    窗戶向外開着,有破損的痕跡。焦暘伸頭往外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明顯的腳印,但是有使用工具向上攀爬的痕跡。

    焦暘道:“這位神父才住二樓,也沒有什麼防盜網之類的東西。兇手應該是趁他熟睡時,順着排水管爬上來,用硬物打破窗玻璃直接闖入,然後殺死受害者的。”

    看痕跡,死者幾乎沒有經過任何反抗,就死在了牀上,整個頭蓋骨幾乎全被敲碎,鮮血染紅了大半個牀鋪跟枕頭。

    焦暘只瞄了一眼,就將陸沅離拉到身後道:“你不要看了。”

    “幹什麼”

    陸沅離瞬間被身材高大的焦暘擋了個嚴嚴實實,正要抗議。

    凱文就看到焦暘像掀開西瓜鮮榨果汁兒的蓋子一樣,把死者的頭蓋骨掀了起來,裏面某個位置彷彿空空如也。而底下鮮紅的其他器官,一下暴露無疑。

    這情景瞬間帶來的衝擊力凱文一下乾嘔,差點吐出來,急忙捂住嘴,“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像沒有大腦”

    “兇手應該是用斧子之類的東西背面,直接砸碎了死者的頭蓋骨,在拿刃端削開死者的頭皮,取出了大腦組織。下半.身性.器官缺失,好像也是被類似斧刃一樣的利器切掉的。”

    焦暘看這現場,忽然想起,第一起案子中的那一盤爆炒x心,“你到廚房裏看一下,應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陸沅離看着牀上的大片血跡,若有所思道:“就現在的氣候和溫度,很難只穿一層衣服。就這個出血量,兇手不好處理吧”

    焦暘一扭頭,看到地上滴落狀的血液痕跡,眼前忽然靈光一閃道:“雨衣看這個血液滴落的痕跡,也許是迸濺在兇手穿的防雨布或者雨衣上形成的。那麼,這個鞋套,應該就是一次性雨衣所配套的透明軟塑膠鞋套”

    凱文無聲的衝焦暘比了比大拇指。

    但是,以肉眼觀察,死者遇害的房間裏,就沒有其他更多線索了。

    凱文做好標記,經過大牀時,心有餘悸道:“咱們去廚房看看吧。

    神父的宿舍是2室1廳的大套間。

    三人幾乎是隨着一路的血腳印,一起來到了廚房裏。

    只見迎面的操作檯上,放着切剩下的蒜瓣、蔥姜,一截蔥段兒頭上已經幹了。

    旁邊兒成卷的廚房用紙底下,露出了一角全新錫箔紙的包裝。焦暘摸摸鼻子,環視了一圈廚房,沉默着打開了微波爐的蓋子,衝凱文指了指裏面。

    凱文低頭就看到裏面有一團扁圓形的錫箔紙,這就是焦剛纔說的意思

    凱文簡直感覺自己心跳瞬間加速了,“我經歷的兇殺現場也很多了,從來就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焦暘戴着手套,將錫箔紙取出來,打開一看,就見上面撒着一層蔥花、蒜末、辣椒碎之類的,已經按照做法,呈現標準的醬黃色。

    焦暘咳嗽一聲,“這種做法,常見於我國川渝一帶,名曰烤腦花”

    “焦暘”

    陸沅離忽然神情一緊,“大腦的單詞是cerebrum,而這名神父,自己的名字叫康納con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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