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聽得津津有味,原來就兩隻狗之間也有這麼精彩的故事啊。

    安平很有點驕傲的樣子:“那當然啦,我娘說不要小看狗,它們雖然不會說話,但其實可聰明瞭,從它們身上可以學到很多的事情呢。”

    他就從狗身上學到不少東西,都是乾貨呢,嘻嘻。

    青松笑死了:“我們平狗真是好學呀。”

    還行還行,雖然已經確定自己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崽,但如果不努力,只會一路往下滑,唯有上進!

    輕鬆肅然起敬:“哥哥要向你學習。”

    “哥哥,你們學校優秀的人那麼多,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懈怠。”

    “好的弟弟。”

    “對象雖然要談,但不能耽誤學習,不能戀愛腦,哪怕是浪漫主義,我們也要做理智的浪漫主義者。”

    “……好的弟弟。”

    “要是感性戰勝了理性,那就是無人駕駛的火車,很容易脫軌的哥哥。”

    “我知道了弟弟,你放心吧弟弟。”

    多少叮囑呀,安平愣是說了一路,回到家裏的時候,青松都有點遭不住了,不得已逃離他理論經驗豐富的弟弟,拉着安生去看兔子了。

    他對安生訴苦:“你哥哥真是不愧長子嫡孫的身份啊。”

    安生也很驕傲的,我哥哥確實棒:“哥哥,你是不是也是老費家的長子嫡孫呀,你也和我哥哥一樣嗎?”

    青松怔了怔,他家裏氣氛好像比較西式一點,並不講究這個。長子嫡孫,這不是舊式的思想理念嗎?

    爲什麼紀爺爺會在安平身上強調這樣的教育呢?

    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紀京生想要藉此強調安平的責任和地位:他要藉此讓圈子裏的人建立起思想認知,不會因爲安平的出身和姓氏而小瞧他,而是真正把他當成紀家的繼承人,下一代的中流砥柱。

    想明白這點,再瞅瞅眼前抱着小白兔笑得眯眯眼的安生,他不由笑了,安生呀我的弟弟,你還挺幸福。

    這頓飯做得特別豐盛,青松都傻眼了:“楚姨,我不是客人!”

    這孩子,強調這麼多回幹啥呢?誰也沒把你當外人呀。

    “你這不是要去上大學了嗎?學校裏能有什麼好喫的呀?給你整一頓好的,到了學校再慢慢刮腸子吧。”

    青松這纔好過點,就聽楚婕又說:“要真把你當客人,壓根兒就不會做這麼好。誰家這麼待客的?你還是個未成年的娃娃呢,炒個肉給你喫就不錯了。”

    青松:……我錯了楚姨。

    雙胞胎想起來哥哥要走,多少不捨的呀,兩個人緊緊依偎着哥哥,還殷勤地給他夾菜:“哥哥,你喫這個。”

    “哥哥,這個肥,你多補點油。”

    “哥哥,我存了有錢,一會兒分點給你,你在學校裏要是喫得不好,你就出去喫國營飯店去。就喫紅燒肉,就着大饅頭喫,過癮。”

    好傢伙,把青松感動的眼淚汪汪,真是不想離開了都。

    “不用,你忘了,哥哥是封閉式教學,平時發的補助都沒處花用去。學校還好,沒有想象的那麼苦,我們也是按照部隊的標準來的,伙食不錯。”

    只是再不錯,如何能和家裏比呢?這麼着和親近的人坐在一塊兒,嘰嘰咕咕說些沒意義的話,即使沒有好飯菜,也甜滋滋的。

    安寧寧擡頭看了他幾眼,沒有給他夾菜,也沒有多囑咐。她是沉靜的,是默默開在國色天香園裏角落的一叢小花,悄無聲息開過了,並不要人欣賞。

    楚婕卻要來看她,用母親的愛滋養她。給她夾了雞翅,一笑:“我們大閨女吃了雞翅膀,以後也要振翅高飛呀。”

    安生在旁邊補充:“飛得和哥哥一樣高!”一下子捧了兩個人,生狗,你好樣的!

    楚婕搖搖頭:“不一定啊,哥哥有他的天空,姐姐也有自己的天空。不同的鳥飛過的路線和高度是不一樣的,它們的精彩不單純靠能飛得多高來定義。”

    “那姐姐是什麼鳥兒?”

    “要看姐姐喜歡呀,她可以是小喜鵲兒,就站在咱們家的枝頭,唧唧喳喳的,和我們報喜;也可以是小燕子,銜着泥飛到尋常百姓家,搭窩築巢;她還可以是海燕,在暴風雨中頑強衝擊;甚至是蒼鷹,寬大的翅膀掠過長空,在大地投下一片矯健的影子……”

    安生聽呆了,姐姐有這麼多種可能哦?!那我呢我呢,我是什麼鳥?

    你啊,我的老蛾子,當然是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啦。

    安生冥思苦想,一面苦嚼雞肉,一面坐着艱難的抉擇,半響,宣佈:“娘,我想做()雞。”

    一粒米飯嗆進氣管,楚婕劇烈的咳嗽起來,哈?哈?你說啥?

    安生忙給老母親遞了一杯水,表情是那麼的無辜和單純。

    “雞啊,我想做一隻雞。就被娘養在家裏,每天餵我喫點兒小米啦,喫點兒青菜啦,再餵我喝點兒水啦,我就能可開心可開心了,在家裏走來走去的,給娘生蛋喫……”

    楚婕:“……敢情你還是要做一隻母雞?”

    安生是無所謂這些啦,他覺得自己可豁達了,並不太在意這些細節。

    “公雞也行啊,早上我就打鳴,叫大家起牀,這也是我存在的價值嘛。”

    楚婕實在無話好說,想誇一誇吧,誇不出口;不誇吧,孩子想法還挺樸實,誰說做一隻雞就沒有未來呢?咱不能那樣狹隘。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往老蛾子嘴裏塞了一塊肉:“喫你的吧!”

    你可別(四聲)叭叭了!

    安生笑眯眯把這塊肉吃了,突然想起來一個嚴肅的問題,趕緊着嚥下去,跟娘確認:“娘,我要是變成一隻雞,你不會殺了我做菜喫吧?”

    楚婕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不殺了喫,我難道還要供着不成?我還送它去上大學唄?

    安生打了個寒戰,算了算了,還是做人吧,做一隻雞,這也太容易被命運擊垮了。

    一桌子人快被娘倆的相聲給笑死了,青松捏捏他的臉:“啊,生狗,哥哥會想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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