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妥妥的自我麻醉嗎?他自己嚷了這一通,也覺得好似底氣不太足。
“那什麼……我不是說孩子們不喜歡我,我這麼好,孩子們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呢是不?我是說,萬一,萬一哈,現實中很難發生這樣的情況,可要是萬一出現那麼一個人……”
“徐良才?”
紀東方一口氣嗆在氣管裏,頓時咳得面紅耳赤。
楚婕翻了個白眼,給他順着背,被他反手死死抓住了手掌。
“你……咳咳,你爲什麼……”
得,這都要咳得岔過氣去了,還急着要追根究底呢。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他?”
紀東方眼睛都紅了,可憐巴巴看着她:不不不,我沒有說他。我想問的是,爲什麼你會想到他。這中間有很大的區別好嗎?很大!
楚婕奇異地懂了,這個沒有安全感的紀童鞋啊!
她捧起他的臉,在他泛紅的眼睛上親了親。
“我只喜歡你,”又在他紅通通的脣瓣上親了親,“小崽子們也最喜歡你!”
紀東方就這麼被簡簡單單安撫到了,他回覆了呼吸,伸手把她的手覆住了。
“那徐良才呢?”
楚婕覺得這難道還是個醋罈子嗎?自己雖然喜歡浪,可並不愛經營大型魚塘啊!有紀東方一個已經撩不過來了好嗎?
“他喜歡秀萍,滿意了嗎?”
紀東方:!!!!所以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天我有多煎熬你造嗎?!
紀東方和徐良才這場只發生在紀同志腦補中的“男一男二”之爭,就在楚婕的一句話中消弭無形。
紀東方再看徐良才的時候,不加情敵濾鏡,竟覺得徐良才這個人很值得交朋友嘛!人爽朗大方,武力值高,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當然,也不蠢。
他但凡把一個人當成朋友,對方也很能感受他的誠意,還真說到了一處去。
徐良才也覺得考古是不能浮躁的工作,慢慢來,誰也說不好這墓門,會不會比裏頭可能會開鑿出來的文物,更具有歷史價值不是?
就爲了這一句話,紀東方頗覺得他很有見識。
“正是這樣!考古的發現,不是單純從器物的價值來論的。比如說元謀人頭蓋骨的發現,尋常人只會覺得頭骨能有什麼價值呢?還怪瘮人的,哪有那些金銀財寶值錢?但根本不是這樣!這個頭骨,代表的是我們國家已知最早的人類。這樣的史學意義……”
他說起專業來,那真是兩眼放光,三個孩子們和徐良才一起認真聽着,那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知識盛宴吶:雖然信息量有點太大了,可這樣的學問,還能到哪裏找人學去?
徐良才也很會想了:這就是難得的私塾教學。一對四,小班上課,包教包會!
安秀萍都被他的話逗笑了:這個徐隊長,原來不嚴肅的時候,也挺有趣的。
徐良才只要一見安秀萍笑,那是滿世界的花都開遍了:秀萍笑起來,真是好看啊!
得,就是這麼個時常要反省自個兒戀情的小夥子了,楚婕每每安撫起來,都覺得自己莫不是在給大型犬科動物順毛?
後來看着三個小崽子,她又理解了:這小夥子怕是有點缺愛,好不容易能戀愛了,還偷偷摸摸的怪沒有真實感的。
所以纔在楚婕這裏求撫摸求順毛求親親抱抱舉高高吧?
再後來,就發現不太對頭了:這傢伙,不會是被徐良才追求安秀萍刺激的吧?
是的,我們的徐良才同志已經開始暗搓搓追求安秀萍同志了。
具體的表現就是,每天一大早就藉口跑步,和安秀萍在家門口偶遇,然後天南海北閒聊着,陪着安秀萍一路走到作坊;下午了又藉口鍛鍊,和安秀萍偶遇在作坊門口,陪安秀萍走回家中。
要是叫安大有夫婦或者安建國看到了,信口邀請他進去坐坐,他也會厚着臉皮,歡歡喜喜應了,坐下來一嘮嗑就是半天。
安秀萍不諳情事;安大有夫婦對徐良才這個“大幹部”只有敬畏;而安建國呢,他就是個直男而已。因此,整個老安家,竟然沒一個人看出來徐良才居心不良。
倒是村裏的人,沒有風吹草動都要編織出一籮筐的閒話呢,更何況徐良才做得這麼明顯?
村裏都說起了峯南縣來的保衛隊長對安秀萍有意思,連竇紅星都聽到了。
他吧,對安秀萍或多或少有些心思,一聽就急了,看着安秀萍那個抓心撓肝的。
“安……你和徐隊長……”
安秀萍看他吞吞吐吐問不出口,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呢:“啊?我和徐隊長怎麼了?”
竇紅星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你們沒有……你們最近好像經常在一塊兒走?”
安秀萍點點頭,沒有半點心虛或是羞赧:“徐隊長每天都要跑步鍛鍊身體,遇上了就和我說幾句話,問問村裏的情況。他也是爲了更好地護衛考古隊嘛!”
竇紅星那個糾結哦:不說破徐良才的居心吧,這安秀萍怕是意識不到危險,沒辦法讓她和徐良才保持距離;可要是說破了吧,萬一安秀萍反而被提醒了,叫徐良才趁機拿下了呢?
這心愛的女孩過於單純,有時候也是很叫男孩子苦惱的嘛!
竇紅星左思右想的,覺着唯有去找安大嫂求助,纔有可能挽回局面。
他就趁着下班早,跑到考古隊食堂裏去,拉着楚婕一頓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可以說很有情竇初開少年的青澀懵懂和可愛了。
楚婕早就疑心過他的那點小心思,這會兒看他着急的樣子,可以說很惡趣味了:明知道人家要說什麼,偏生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還很焦急地催促他。
“哎呀,竇知青,你這是想說什麼,你倒是說呀!我這還要去給打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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