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紅星皺了皺眉,他覺得安秀萍不是個沒見識的,更不是個輕浮的。

    別說這些招數能不能行,前提就不會成立:安秀萍怎麼可能會答應跟他單獨出去?

    “那你是想得太多了,你還沒問,怎麼就知道她不跟你出去?你看看自己,又是知青隊長,大城市來的,上過高中,長得也一表人才,在村裏也說得上話。安秀萍也是個在作坊裏工作的人,這點還是看得明白的。除了你,她還能去哪裏找個更好的?”

    鐵宇也是從大城市裏來的,對農村姑娘不太看得上。他算長得一表人才的,走在路上農村的姑娘也有偷看他的,他很有點優越感。

    但這話竇紅星實在不能苟同,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優秀,能在這農村選妃似的,看上誰就是誰了;其次,並不是沒有優秀的人追求安秀萍啊!

    徐良才就很優秀,還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去慢慢進入她的生活,再進入她的內心。

    今晚的戀愛諮詢以全面失敗告終,竇紅星覺着追求安秀萍,還是要用更加尊重人的方式。

    楚婕倒是想看看這一出鄉村愛情偶像劇,可她天天早出晚歸的,壓根就趕不及喫瓜啊!

    安秀萍卻當真沒有意識到她成了這出愛情劇的女主角,只覺得有點奇怪。

    “大嫂,最近竇同志有點奇怪,總好像有什麼要和我說,又說不出口一樣,”她其實有點擔憂,“會不會是我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他不好意思告訴我?”

    楚婕:“……應該不會,他是個分得清公私的人,有問題的話一定會和你說。藏着掖着,不會把事情搞砸嗎?”

    安秀萍也就點點頭:“那可能是他有什麼難處?”

    是啊,他的難處就是他喜歡你,可不知道要怎麼讓你知道啊!你能幫忙解決一下嗎?

    三人組都知道徐良才和竇紅星的心事。

    吳小芬和安春蘭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過甜甜的愛情,所以對安秀萍,她們真是好羨慕啊!每天做活之餘,最大的樂趣就是猜測安秀萍到底喜歡哪一個。

    “……徐隊長天天找秀萍說話,她一點沒覺得有什麼;竇知青就到她面前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都感覺到了。我覺得她心裏喜歡的是竇知青!”

    這是“紅秀黨”吳小芬的合情合理的分析;

    “……我覺得不是,你看,徐良纔不管做啥,秀萍都覺得很正常。親近一點,多來說說話,一起在家裏和作坊路上走來走去的,都沒事。這要是心裏對徐良纔沒點親近,她早就擔心了。就是把竇知青只當做同事,他一做出點不太像同事會做的事情,她就奇怪了。”

    這是“秀才黨”安春蘭有理有據的結論。

    楚婕聽着能笑死:原來CP黨也無處不在的,這兩位姐妹,你們可以的!

    紀東方把不能和女朋友公開戀情的抑鬱都轉化爲工作的力量,竟真的和白老、董專家一起,研究出了打開墓門的正確方式!

    連於峯都是精神一震,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再耽擱下去,內心的魔鬼說不定就要釋放出來,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呵呵,他也就騙騙自己,有徐良才鎮在這裏,說實話,他還真有點犯怵。

    開墓門的時候,大半個村的人都來看熱鬧,把個墓周圍擠得水泄不通的,都想象着裏頭有成山成海的金銀珠寶,一打開門,就是金光燦燦的一片,能把人的眼睛都閃瞎了。

    安生聽着他們的議論,頭一次不是人對他無語,而是他對人無語。

    “這麼大的地方,金銀財寶堆在哪裏不好啊?誰會堆在門口?你們家值錢的東西,就放在門背後嗎?”

    興致勃勃的人被安生說得啞口無言:是哦!聽說裏面好寬好寬的,再怎麼多的財寶,也不至於墓裏面堆不下,要溢到門口來啊!

    就有奶奶級的人拍着大腿笑:“哎喲,是這個理!生狗怎麼這麼聰明?我們都想不到這個!”

    安生挺挺小胸膛,頗有些得意驕矜的樣子:那是!我也就是在娘和哥哥姐姐面前笨了點,其他的人,呵呵,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劉翠花在人羣裏十分看不慣他這樣子,哼道:“他一個孩子知道什麼?還不是從別人那裏聽到的?那紀東方原來是個狗崽子,就天天帶着這幾個崽子一塊兒,誰知道里頭有什麼說頭?說不定……哼哼……”

    旁邊的人交換着心照不宣的眼色,也知道劉翠花在暗示什麼:紀東方怎麼就對這三個小崽子這麼青眼相加呢?誰知道楚婕在裏頭使了什麼力?

    這樣的猜測其實之前隱隱約約也有,只是那時大家都說的是楚婕和安建國,紀東方一個狗崽子,有他什麼事兒啊?

    雖然孩子們和他走得近,可楚婕在外頭一直放出風聲,只說孩子們喜歡聽紀東方講打仗的故事,誰還管得到孩子頭上去?

    劉翠花以前沒有懷疑過,現在也不懷疑:人紀東方長得好又有文化,如今摘了帽子,一村的黃花大閨女都想嫁給他,輪得到楚婕一個老梅乾菜?

    她現在這麼說,也不過是要往楚婕頭上潑髒水罷了:誰讓楚婕搶了吳小芳的工作呢?

    可是,她的暗示,安生是聽不懂的,他只以爲三奶奶說的,是紀東方教授他這些知識呢!

    “是呀,紀叔叔是教了我好多東西,裏面好多說頭呢!”

    這一下子,大家鬨堂大笑,劉翠花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後合的。

    “生狗,你也覺得裏面有說頭啊?是什麼說頭?你娘和紀同志,是不是……沒滾一塊去吧?”

    安生皺着眉頭,娘和紀叔叔滾一塊去?怎麼滾?難道是打架嗎?

    大家笑着,還挺期待這孩子會怎麼回答。

    “我娘和紀叔叔……”

    他還沒說出點什麼來,嘴被一把捂住了,安平跑了過來,冷着臉,看向劉翠花和喫瓜羣衆的眼裏都是冷冽。

    “三奶奶,我娘是你的侄兒媳婦,你不能這麼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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