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孩子們會怎麼樣呢?”

    楚婕就笑了:“孩子們是我的小崽子,我自己生的,當然我自己養大,自己教好。他要是對我的小崽子們好,我就和他好好兒過;他要是敢對我的小崽子不好,我……”

    安秀萍緊張地看着她,你就怎麼樣?你會維護孩子們嗎?會保護他們嗎?會……

    “我就和小崽子們打死他,叫他滾蛋!”

    紀東方:……莫名想給自己點柱香怎麼回事?

    其實楚婕都沒有想到安秀萍就這樣接受了,或許安秀萍心裏也有些不痛快的,但她是個天使樣的姑娘,最爲人着想,並不願意幹涉楚婕去尋找幸福。

    而趙彩花此刻心裏卻是惱怒得很,她再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趙彩雲撲到炕上嚶嚶嚶哭着,她勸了老半天,趙彩雲也不搭腔,也不收聲。她真是腦仁子都疼了。

    “好了,那紀知青再好,還不是個狗崽子出生?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叫他給看上了。你瞧着吧,等哪天清算起來,他被打回原形了,那時纔是誰跟了他誰倒黴呢!”

    趙彩雲這會兒擡起滿是淚痕的臉:“大姐,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以前不是要忽悠你相看紀東方嗎?現在相看泡湯了,當然是要把他踩回爛泥裏去啦!

    “你和大姐糾纏這個幹什麼?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人家心裏有人了,咱們又不是嫁不掉,還能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不成?”

    趙彩雲怔怔的,滿腦子都是紀東方清雋的臉,是他說起和心愛女子組成家庭時的溫柔和堅定。

    “大姐,你說他的心上人會是什麼樣的呢?”

    趙彩花沒好氣道:“他們那樣自以爲有文化的人,還能喜歡什麼樣的?肯定就是女知青那樣的,臉白白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下地幹不好活,下廚做不好飯。每天就病懨懨念幾句歪詩,說起話來七拐八繞的。驢糞蛋子表面光,也就傻子才喜歡呢!”

    趙彩雲偷偷瞥了趙彩花一眼,不敢吭聲:大姐對女知青一副看不起的樣子,可到了安建國這樣的男人面前,也會忍不住要模仿女知青嬌弱、委婉、動不動流淚的作派呢!

    趙彩花哪裏知道妹妹已經腹謗上她了,還在諄諄教誨着。

    “他那麼沒眼光,咱也看不上他,等回頭姐給你找個好的,氣死他!”

    安建國要是見了此刻的趙彩花,怕也要目瞪口呆的:這麼霸氣,這麼有主意,這真的是我認識的彩花嗎?

    趙彩花心裏氣不過啊!她之前分析的那些不是胡說的,她真的覺得以紀東方的出身,要不是手裏頭寬裕,是配不上趙彩雲的。

    結果呢,這樣的人竟然有主了!自家還沒開口就算被擋回來了,算什麼呢?

    趙彩雲也是個純情的農村小姑娘啊,之前心心念念都是和紀東方相看,短暫的相處,對紀東方很是滿意,很是喜歡啊!

    “大姐,他也只說是喜歡別人,還沒正式追求呢!誰知道能不能追求上啊!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的。”

    以趙家幾姐妹的處境,不都是稱斤論兩賣了給趙大寶鋪路的命運嗎?既然這樣,爲什麼不上進一點,給自己找個滿意的下家呢?

    趙彩雲也就呆到了初四,必須得走了:徐家人眼看就要來了,她在這裏住着,算怎麼回事呢?

    走前還依依不捨,叮囑了趙彩花:“要是紀知青那裏有什麼動靜,你記得給我留心點兒!”

    趙彩花也應了:總歸還沒有更好的對象,說不定紀東方這裏柳暗花明呢?

    送走了趙彩雲,楚婕也算鬆了口氣:人小姑娘家家的,連情敵都算不上。整天杵在她面前,躲嘛躲不開,面對着吧心裏又膈應,別提多難受了。

    她癱在炕上,還對着安秀萍小聲玩笑道:“你說,我這人是不是賤得慌啊?大過年這一出出的,沒一天是消停的,我心裏煩都煩死了。可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吧,偏偏還不太習慣,這要不鬧點什麼幺蛾子出來,總覺得這一天不算正經過了。”

    安秀萍要被她笑死了:“大嫂,哪有說自己賤得慌的……”

    楚婕聳聳肩:“這過年過節的,小崽子們是真高興,有好喫的好玩的,還有熱鬧可以看。可把咱們累得夠嗆,做飯做菜,還得應付極品親戚,身累,心更累。”

    安秀萍和她相處久了,也懂得極品親戚的意思,此刻十分有共鳴。

    “這不是過年嘛,大家要喫好喝好,還到處去拜年,來往多,事情多,糟心事自然也多了。”

    楚婕樂了,側身去看安秀萍:“嘿,我小姑子說得還挺有道理。這其實是個概率的問題來着。”

    極品親戚雖然多,平時來往沒那麼勤,自然就不凸顯。到了過年這樣的時候,人情利益往來多了,人也扎堆了,可不是就天天都有新亂子嗎?

    她大手一揮:“得了!以後咱有錢了,過年就不在家裏過了!”

    “那去哪裏?”

    “旅遊呀!咱五湖四海旅行去,在陌生的地方,就一家子熱熱鬧鬧的。什麼利益人情、極品親戚都找不着咱們,多自在!”

    安秀萍心嚮往之,憧憬之,若干年後,竟然將這個願望給實現了!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有錢才能爲所欲爲呀。當然,這是後話了。

    當天晚上睡前,楚婕突然想起來:自己滿嘴跑火車說什麼不太習慣沒有出幺蛾子的日子,該不會是立了個flag吧?這徐家人馬上要來了,難道……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來的是徐父徐母,徐良纔開車去接的,直接送到了安家門口。

    楚婕和安建國出面,熱情地歡迎了未來的親家;徐家父母也十分客氣,並沒有城裏人的高傲,也沒有要給農村媳婦下馬威的意思。

    雙方和平友好會見後,徐母擰身指揮着徐良才從車上把行禮都搬下來,打頭的就是一臺縫紉機。

    “我們也不知道安家村的習俗是什麼樣的,在省城的話,講究一些的人家,要是能湊出來,縫紉機、自行車和手錶也算是體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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