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已經有挺久沒怎麼和安大有夫婦坐下來說說話了。其實說什麼呢?不知不覺間彼此的隔閡就已經難以消弭了。可真要仔細去計算,還真沒什麼大到過不去的問題。

    她收工了回家已經不早了,正房裏自從不用做綠豆糕,一般這時候也不點油燈的,節省不是。

    她就無從判斷安大有夫婦到底睡了沒有,只在門外喊了一聲。

    “爹,娘,你們睡了嗎?”

    裏頭寂靜了一瞬,楚婕還以爲兩老睡熟了呢!結果就聽到李芹帶了激動的聲音。

    “沒呢,還沒睡!阿潔啊,快進來。”

    得,恐怕是兩老沒法相信楚婕會去找他們呢!一開始都不敢應聲?

    楚婕就進去了,給點燃了油燈。李芹已經擁被坐起來,把安大有也扶着半躺在炕頭,兩老都帶了點期待看着楚婕。

    楚婕心裏也有點唏噓,看着二老笑道:“我這些時日太忙了,感覺都好些時日沒瞧見爹孃了。你們最近還好嗎?有什麼要我去張羅麼?”

    兩老已經滿足了:太好了,阿潔還沒和我們離心!她心裏還有我們呢!

    “不用不用,啥都有,不需要什麼。聽說了,都說你和春蘭小芬她們忙得很呢!你忙你的,我們這裏沒什麼的,不要牽掛着!”

    李芹迭聲說着,是真的激動,幸好還沒有語無倫次。

    楚婕就坐下來和他們說了會食堂的事情,把豬仔被偷的事情也說了。

    兩老其實聽趙彩花帶了點幸災樂禍說過這事,那時候就掛着心,生怕這些損失要落到楚婕頭上,給她增添負擔或者麻煩這類的。

    “沒事,這事說起來都有責任,大家都沒想到還會有這出。徐隊長已經去追查了,說不定就把人逮到了,豬仔抓回來。”

    兩老點點頭,是啊,徐良才本事那麼大,手底下人手也多,應該能抓到的吧!

    “爹,我聽說您年輕的時候跟着老獵戶學過做捕獸夾。我想請您幫着弄幾個捕獸夾,再教着我們怎麼佈置。以後在食堂里布置佈置,就算再有小偷小摸的,就不怕他們再這麼猖狂了。”

    安大有“啊”了一聲,道:“捕獸夾怎麼弄我倒是知道,不過現在獵戶少了,也不知道鐵匠鋪子裏能不能打出來,”他認真回想了一下,道,“以前老獵戶那裏倒是有幾副好捕獸夾,後來也是給了我。”

    這一想就算是回憶起來了,那幾副捕獸夾本來他留着當是個對老獵戶的念想。後來到了鍊鋼鐵那年,哪怕是家裏的鐵鍋都交出去了,更別說是捕獸夾了。早就不知道在那座土法煉鋼爐化作了鐵水。

    楚婕還真有點無奈,這年頭喲!真是什麼荒誕的事情都能發生。

    “那這樣,爹,你知不知道哪裏有會打捕獸夾的鐵匠?我去打幾副回來,到時候怎麼安放,就只能請爹幫我了。”

    這算什麼呢?安大有答應得很痛快:阿潔現在做的事情,能用得上他幫忙的事情不多,能幫上忙他心裏可高興了。

    說完了捕獸夾,楚婕又說起了食堂的守夜問題。

    “……她們兩個都膽子小,手上力氣也我大。我就想着,乾脆我直接到那頭去住着,她們輪流來陪我。”

    安大有還沉浸在方纔能幫到楚婕的激動中,一聽這是爲集體守夜,想也不想就點頭了。

    “成啊,這有什麼,你好好去。孩子們放在家裏,就跟着他們姑姑,保準給你帶得好好的!”

    楚婕的笑容不變,慢慢道:“爹,娘,我是想,孩子們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們。現在我忙得這樣,要是不住在一起,怕是難得有時間見孩子們。索性那邊的院子也大,孩子們過去和我住一起也不擠。”

    安大有夫婦一點點回過味來了,安大有逐漸失去了臉上的笑容,李芹則滿是惶然。

    “阿潔,你這是……你這是要分家出去嗎?”

    楚婕默了默,點點頭道:“這麼說也對。爹,娘,我之前就說過,想在秀萍結婚以後就分家。咱們這裏都是父母和老兒子養老的,我分出去也沒什麼。我現在只是先搬了出去,具體怎麼個分法,就等端午節秀萍結婚以後再說。”

    安大有嘴巴都在打哆嗦:“不能分家,不能……阿潔啊,不能……”

    楚婕嚇了一跳,生怕安大有急得中風什麼的,忙上前幫他順順背。

    “爹,你彆着急,咱不着急。”

    安大有趁機抓住了楚婕的手臂,鐵鉗般握緊了:“阿潔,不能分家啊!你……孩子們這麼小……”

    李芹也潸然淚下,他們這些天未嘗沒有抱了企望,盼着楚婕一時氣話,慢慢把那茬揭過去。

    “阿潔啊,一家子在一塊兒,哪有上下嘴皮子不打架的。你看你三嬸家裏,小容和美美鬧成那樣,兩個人和你三嬸又鬧得不可開交的。”

    他們比起我們家,可太烏煙瘴氣了!可他們也沒有分家呢!咱們……咱們卻要分了,不應該啊!

    楚婕笑了笑,三房那一家子確實每天都雞飛狗跳的,連安大有夫婦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知道他們家各種鬧騰的奇葩事。

    “娘,我不是楊小容,我也不是肖美美。”

    她們能過的日子,我未必能過。哪怕能過,我也不想過。

    楚婕和他們說這些,其實跟通知也差不多,並不算是商量——哪怕他們反對,楚婕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回房了又和安秀萍說了一聲:“……這麼晚了我也不好去叫你二哥,你明天早上和你二哥二嫂說一聲。要是……”她笑了一聲,“要是你二哥反對,你也不用幫着多勸,叫他到食堂裏去和我說吧。這回他要再來食堂,我保準能有時間和他說話。”

    安秀萍悶悶得應了,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實:“大嫂,爹孃那裏你不用太爲難,我也會勸着點他們的。”

    嗯啦!楚婕給她一個飛吻,天使小姑子是我一生摯愛!

    天使小姑子俏臉一紅,唉,大嫂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也不知道紀知青能不能hold住啊!

    紀知青:不能!時常從身體到意志全線崩潰!渴望結婚!無比渴望!

    《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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