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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松聽說下鄉的事情,一開始是反對的。他也厭倦了浮躁騷動的同學,可他不想離開京城——他要是走了的話,弟弟妹妹們怎麼辦呢?

    最後是小費做了決定:“我們把你弟弟妹妹們都接回來。”

    是啊,他現在明白了,遠離雖然也是保護的一種,可這並不意味着孩子就不會受到傷害。他們在父母的身邊,還可以從父母的愛裏汲取對抗外界的力量。可如果連父母的愛都沒有,那他們該是多麼的無助和恐懼呢!

    “青松,爸會多接些手工活在家裏做,讓你媽媽也少加點班。我們一家子在一起,總會渡過難關的。”

    李華帶着淚笑了。是呀,一家子在一起不是隻有互相拖累,也有互相扶持。

    “那我就不加班,早點回來和你一起做手工。有孩子在身邊,再累我也不怕!”

    青松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匆匆忙忙奪門而出。想必是到哪個地方去收拾他震盪的感情。唉,他到底只是個孩子呀。

    這孩子竟然還是個搞偵查的好手:竟叫他發現了楚婕鬼鬼祟祟的蛛絲馬跡,背了人偷偷問楚婕。

    “楚姨,您怎麼盡往黑市去?”

    楚婕被他嚇得夠嗆,東張西望一通,確定沒人偷聽,把青松拉到角落。

    “你怎麼知道的?我不會暴露了吧?!”

    青松都被她逗笑了。忙搖搖頭:“您放心,沒人發現。”

    楚婕眯眯眼看他,他無辜地攤攤手:“好吧,除了我沒人發現。”

    楚婕這才放了心,腦子又開始轉動起來了:“你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平時沒少在外面轉悠吧?想必見多識廣哈!”

    青松挺挺胸膛,本能地想如同在小崽子們面前那樣吹吹牛皮,好贏得幾個崇拜到極致的眼神。轉念一想,他雙臂抱胸,調整到警備模式。

    “您問這個做什麼?”

    楚婕也不答,嘿嘿笑着,舉起自個的手來:上回燙到了,還沒好全呢。

    “你記得這手不?這都是爲了你燙成這樣的。”

    青松驚呆了:楚婕怎麼比主任媳婦還會碰瓷呢?明明是她自個兒做飯燙到的,怎麼還能怪到自己頭上來!

    楚婕打定主意不要臉的時候,她那臉就跟隱身了似的,你哪怕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她的臉皮。她就舉着自己的手在青松面前晃啊晃,振振有詞。

    “我真是不好意思告訴你,之所以會燙傷呢,主要還是因爲看你們父子當時冷戰,非常時候我只好用非常手段來幫助你們打破僵局,這隻手呢,就是我爲你們做的犧牲!”

    青松有口老血不知道該不該噴到楚婕臉上:這樣的無恥實在是他生平僅見,以致他翻遍十五年的人生經歷,找不到任何可行性的方案來應對楚婕的無賴。

    楚婕成功用她的沒有下限把人家小屁孩兒給鎮住了,笑嘻嘻的衝他眨眨眼。

    “來,小朋友,作爲補償,你告訴阿姨,你知不知道黑市在哪裏呀?不是賣糧食蔬菜的那種黑市,是可以換票證的黑市哦!”

    小少年就這麼被張着血盆大口的老巫婆給套路了,不光給老巫婆指路,他還怕老巫婆被抓住,非得要幫着望風呢!

    楚婕莫名其妙得了個素質超羣的手下,簡直如魚得水。這要不是僱傭童工犯法,投機倒把更犯法,她非得哥倆好地搭着青松的肩膀,來一句:“嘿,哥們,入夥不?大哥帶你走上人生巔峯!”

    唉,果然節操是通往成功人生的最大阻礙。

    那什麼是通往成功人生的最大推手呢?要是讓楚婕現在回答,她一定會說:貴人。

    老人回去的第二天就派了人來,給了楚婕一個匣子。

    打開一看,兩摞錢兩摞票,雖然現在的錢都是十塊一張的吧,看起來也挺驚人的,這應該是老人補發下來的工資。

    此外還有一封信,白紙黑字寫明瞭,要楚婕拿着錢和票,甭管她怎麼應變,只要能在回安家村以後,給他整塊宅基地修個院子出來;再先替他把院子守着,如果他有幸還能活到頤養天年的年紀,他就到安家村養老去。

    這意思很明白了。只要能把房子起好,這錢楚婕是留着原封不動,還是先拿去錢生錢先搞一波,他都不管。

    那還有什麼說的?有老人這封信。就是個護身符。哪怕路上被人查到她帶了大量的票證,她也有個堂而皇之的說法。

    老人能做到這一步,楚婕可以說很驚訝了。她那些關於經濟發展的話,會不會煽動起蝴蝶的翅膀,對這個世界產生一些積極的變化呢。她很樂觀地期待着。

    且說安大有,他的手術做的很成功。術後的料理安建國樣樣親力親爲,將老爹伺候得舒舒服服;再加上楚婕變着法子營養搭配,安大有雖然沒有胖上幾斤,但面色紅潤。身體底子沒有被這次手術消耗弱了,反而好了一些。

    安建國也很受觸動,覺得無論怎麼樣人活的要有底氣,而在很多事情上錢就是人的底氣。他覷了個空也來找楚婕取經。

    他現在看來家裏的很多矛盾,根源就在於一個窮字。趙彩花的斤斤計較和小肚雞腸,如果手裏能有些餘錢,或許也不會鬧得那麼難看;

    而且,安建國覺着大嫂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趙彩花和大嫂是妯娌倆,難免會生出比較的心思。一個越過越好,一個原地踏步。若是以後有了孩子只怕還要更緊緊巴巴,趙彩花如何能接受這樣的落差呢?到時候會不會又鬧到大嫂頭上去呢?

    所以他要掙錢,要讓家裏的日子和大嫂的日子齊頭並進。

    楚婕也給他想了,現在安建國要想掙錢的話,投機倒把是暫時不要想了。趙彩花和她的孃家。實在是個不穩定因素;

    可要走正當的路子,掙工分是不成的;到城裏當工人吧,留着趙彩花和安大有夫婦兩人在家,夫妻分居,媳婦兒獨自伺候老人,這日子只怕要過得搖搖欲墜,排除;可要是在村裏能做什麼呢?再怎麼想都只能往集體經濟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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