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都這麼說了,簡直是蓋章定論!說這件事情小崽子們有錯,而且有的是大錯,是行爲品德上的錯!

    這通批評,簡直是從根本上否定了小崽子們的爲人,也否定了楚婕作爲母親對小崽子們的家教。小崽子們可不就難受想哭嗎?

    安生也不敢把責任歸咎到沈桃桃身上,只覺得菊花可太壞了!要不是她挑事,他們也不會把老師這麼指責呀!

    可青松不一樣,他一聽就對沈桃桃沒了好感。

    “這什麼老師!是非不分,怎麼還拉偏架呢?!”

    安平看了眼老母親,欲言又止:他覺得他知道怎麼回事,沈老師壓根就不是衝着他們來的,是衝着老母親來的!娘要和紀叔叔結婚了,沈桃桃心裏一定難過着呢!

    楚婕和沈桃桃有過幾次交鋒,可那都是私底下揹着孩子們的。

    如今沈桃桃來這一套,她雖然心裏惱怒,可小崽子們是向青松求助,她就決定不插手,看青松要怎麼替他們出頭解決此事。

    現在剛放了學,正是小孩子們滿地跑的時候。青松想了想,就拉着小崽子們出去了。

    “你們村裏的孩子都喜歡在哪玩呢?”

    小崽子們就帶青松去了,到了地方,青松掏出幾顆糖來——這是小費夫妻特別給他準備的——滿地亂跑的小孩子們一見糖都圍了過來,吸着手指頭眼巴巴看着。

    青松也沒有把糖就散了出去,而是拿着糖笑眯眯地問他們:“你們喜不喜歡聽故事呀?”

    大家傻乎乎點頭:喜歡聽故事,可更喜歡喫糖。你到底是要給我們講故事還是要給我們喫糖?給個痛快話唄!

    青松表示在別人那裏纔要選擇,可要聽從我青松的指揮,你們可以全要!!

    小孩子們都瘋了:世上竟有這樣的好事?我們不是傻子,當然要選全要啦。

    青松爲難地搖搖頭:“那可難辦了。糖也沒有多少,你們這麼多人,都給了,明天給什麼呢?”

    !!!!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明天還要給我們喫糖嗎?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天上也沒下紅雨,原來傳說中不勞而獲、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是真的?!

    青松又不是楚婕那樣的聖母,做點什麼事情還得思考下,擔心會不會誤傷周圍無辜小孩子的純潔心靈、給人家造成難以磨滅的陰影。

    他笑得很是無辜和純良:“明天有,後天有,以後我心情好了還有。我最喜歡給人講故事還給人糖吃了!”

    這樣的怪人,小孩子們都是生平僅見。可都沒有心思去思考他是什麼毛病,只關心一件事:我能喫上糖、聽上故事嗎??

    這時候青松就把小崽子們拉到面前,朝圍了一圈的孩子們示意。

    “哥哥也不認識他們,你們替我選吧。你們想讓誰喫糖聽故事,誰就能喫糖聽故事。”

    安生小將還有些猶豫呢。說實話,他倒不介意和別人一塊聽故事,可是那麼多糖,能不能就他和哥哥姐姐們一起喫呀?都散出去,好可惜的嘞!

    安寧寧和安平卻瞬間明白了青松的意思。安平就嚴肅着臉走上前來,揹着手,跟皇帝翻牌子似的,慢吞吞地把眼前一張張熱切的臉看過去。

    有的孩子臉上寫滿了“選我選我選我”;有的孩子卻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迴避了安平的視線:今天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還懟過安平了,說小崽子們愛炫耀、瞎得瑟,還說他們一定是撒謊了……

    安平不會記仇吧?

    他們不知道青松整這一出,就是衝他們來的。只見安平擡起手,指着人羣裏那些欺負過他們的小孩子。

    “他,他,他,他,她,他還有她……”

    那些小孩子都難以置信地擡起頭:原來安平這樣大度!雖然他們得罪了他,他卻不計前嫌,還願意給他們喫糖聽故事,安平真是個好人哪!

    好人安平下一秒就戳破了他們的美麗幻想。

    “他們都不能池喫糖聽故事!”

    那些孩子們剛剛纔亮起來的眼睛瞬間黯淡了:有些難受,也有些生氣。不就是罵了你幾句嗎?怎麼還記仇呢?!

    其中有個小男孩懵懵懂懂的:他也沒得罪過小崽子們呀,怎麼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安平不帶絲毫感情看了他一眼。

    “你姐姐今天罵了我們,還害得我們挨老師批評了。”

    得,這句話算是叫小男孩死得明明白白。

    不用說,這小男孩的姐姐就是菊花了。他家裏本來就是個極端重男輕女的家庭,什麼資源都傾向小男孩,菊花在家裏過得比奴隸還不如。

    小男孩在外頭受了這委屈,回家裏能不撒潑耍賴跟菊花娘告狀嗎?

    安平這也算是兵不血刃把菊花給收拾了一頓,也好叫她知道,針對安寧寧可要付出代價!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青松就用幾十顆水果硬糖和連續三天的故事,給小崽子們樹立起絕對的權威和地位。

    全村的孩子們無比清晰地明白了:安寧寧和她的雙胞胎弟弟們惹不得!惹了就別想喫糖聽故事了。

    哦,你說三天以後也沒有糖和故事?沒聽青松大哥哥說嗎?等以後他有時間,還請大家喫糖聽故事。

    雖然都不知道以後是哪一天吧,可總要保持點希望呀,萬一呢?

    而菊花放了學就被她娘趕去砍柴了,背了柴回家,被她弟弟告了刁狀,被菊花娘在背上狠狠打了幾巴掌。

    她晚上躺在炕上都疼得掉眼淚:她不恨她弟,也不恨她娘,只把這筆賬算到安寧寧身上罷了。

    楚傑對青松的做法也沒什麼說的,四兩撥千斤用得不錯。他個外來的大孩子,笑眯眯地就替小崽子們出了頭,還用不着得罪村裏任何一個人。這孩子是個有成算的。

    可當着人青松的面,她還得冷嗤一聲:“這要換了我來,連糖都不用往出搭。”

    青松皮笑肉不笑地呲牙:“那當然,我聽說您都是直接上手的,大不了出個醫藥費嘛!”

    你說說,這孩子說起來還算是寄人籬下,可這囂張勁兒,安家村都裝不下他了!要不楚婕怎麼還得打壓着他呢?他離了京城,沒天管沒地管的,楚婕怕他一不小心就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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