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思路轉回來了,瞪着楚婕,可受傷了可受傷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可以和別人生唄?!”

    “……我是說,你還是有選擇餘地的。如果有一天……”

    紀東方氣得呀,鼻翼微翕,呼吸沉重,眼睛都快有殺氣了。

    楚婕正要上前好好和他掰扯,他直接背過身去,拉上了被子,拒絕溝通了!

    楚婕盯着炕上這一團,也從來沒見紀東方這麼幼稚過呀!這是和她賭氣了麼?

    “紀東方同志……”

    紀東方直接拿手把耳朵堵上了:“不聽不聽我不聽!你又要忽悠人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楚婕:……怎麼覺得我拿到的是霸總劇本?!那位男同志,你要不要咬着被角嚶嚶嚶一下?

    可紀東方這樣,她還不是隻能寵着?

    認命地出去,對上了紀京生,她是真的心虛呀!這是一點退路都沒有地把人家兒子給禍害了,這個程度,說是紅顏禍水只怕也不爲過吧?

    楚·紅顏禍水·婕一時不敢看紀京生的眼睛,訕笑着腳底抹油溜了——好歹也是做了手術,現在算是覆水難收,總要給調養調養吧?

    且說紀京生很少見楚婕這樣,疑惑地敲門,裏頭紀東方還委屈着呢!

    “你要還想批評我,那就不要進來了,反正我不聽!”

    紀京生:……眼見着兒子變成個只會向媳婦兒撒嬌耍賴的小丈夫,心情……有點微妙。

    等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兒子哪裏是小丈夫啊!他強勢果斷着呢!說結紮就結紮,尋常男人哪有他這個魄力?!

    紀東方也不怕說給老父親聽自個兒的想法,藏着掖着以後纔會出矛盾呢!阿婕不好做人不說,萬一紀京生抱有些什麼幻想或者期盼,再給阿婕施加什麼壓力,那怎麼行。

    “阿婕也是才知道,爲了這還生氣了,罵了我,”他說着,又有點小失落了,“她還想着,以後我要是想有自個兒孩子了,可以和別人去生呢!”

    那表情,那語氣,說的壓根不是自個兒和別人生,那是被阿婕賣了替人配種的冤屈呀!

    紀京生有點沒眼看:“雖然是你的身體,可你也應該和阿婕先商量好。”

    紀東方難道不知道嗎?楚婕說起來又颯又灑脫,其實心腸軟得跟豆腐似的。不管是誰,她恨不得替人家把前世今生都考慮到了。

    可他不需要楚婕爲他思考後路呀!楚婕就是他的路,不能和她一起走的人生,不能和她分享的經歷,他要來有什麼用呢?

    紀京生向來民主,兒子紀南方又是那麼個貨色,很多事情其實看得很開,並沒有太深的執念。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血脈這東西,你若看重,或許就覺得比天還重;你若不在意,其實不過是虛妄的執念。有位偉大的人,不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將全國人民都當成他的孩子嗎?你雖然做不到如此,三個孩子總能叫你看顧好的。”

    紀京生這就算表了態,人活着一生,真正重要的是什麼呢?是價值,是感情。如果沒有楚婕的努力,他和紀東方早已是白骨一具。

    楚婕和孩子們給了他們一個家,而他們卻要因着血脈分個你我,這不是做人的道理。

    可楚婕聽紀老爺子這麼說了。覺得老爺子也想差了。

    “爸,咱們湊成一家人,像您說的也都是爲了感情。您總記得在京城的那些事兒,這不變成報恩了嗎?”

    紀京生一愣,哈哈大笑。

    “我可以替東方作證,他是真的喜歡你,想娶你,絕對不是以身相許!”

    楚婕也笑,紀東方小同志如此鮮嫩可口,要真是以身相許,想必她也是來者不拒的。

    她給紀·絕對不是以身相許·東方同志做了碗糖水雞蛋,人家聽到她進屋的動靜,還傲嬌地把頭蒙起來,不惜一切代價抵制她的不同意見。

    楚婕嘆口氣,過去把被子給掀了。

    咦,壓根就沒遇上什麼抵抗?紀東方同志這氣堵得也太不走心了。

    “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是我不好,沒有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你的深情厚義,我現在都明白了。木已成舟,就這樣吧!”

    紀東方趕緊就着臺階下來了,拉着楚婕的手。

    “阿婕,不要把我當成只圖一時情愛的孩子。對於你我的人生,我已經想得很清楚。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奇蹟,以後要思考的,只是怎麼把人生過得更好,而不是爲了那永遠都不可能到來的分別做準備。”

    楚婕低頭,看着他修長的手拉着自個兒因勞作而粗糙的手指,笑道:“知道了,是我想錯了。你這麼好,我很喜歡。”

    小崽子們放學回來了,都發現紀叔叔原來養得快要好了的身體,又變得虛弱起來。

    他們心疼得不行,圍在炕邊嘰嘰喳喳地詢問紀叔叔:“你遭遇了什麼?”

    紀叔叔還真的好爲難,不知道要怎麼跟小崽子們解釋。

    他求助地看向一旁盤着手幸災樂禍的楚婕,想了想,一隻手遮住了眼睛,羞愧萬分。

    “孩子們,紀叔叔對不起你們!”

    小崽子們面面相覷:“紀叔叔,你怎麼對不起我們了?”

    紀叔叔唉聲嘆氣:“我……我是沒法給你們弟弟妹妹了!”

    小崽子們大驚失色。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每天都議論着,要是有了弟弟妹妹,他們應該如何做:

    怎麼給弟弟妹妹餵飯洗尿布啦;怎麼帶弟弟妹妹們玩啦;要是有人欺負弟弟妹妹,他們就叫上青松哥哥一起給人家套麻袋啦……

    安生甚至天人交戰,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如果家裏糧食不夠養活弟弟妹妹,他可以省下幾口來給小的喫;

    而安平已經腦補着弟弟妹妹們向他請教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口若懸河,上下五千年講得頭頭是道,收穫了弟弟妹妹們崇拜的眼神,成爲感動中國的好兄長;

    安寧寧呢?她作爲長姐,近來對兩個弟弟尤其呵護備至,就是爲了給他們做好榜樣和標杆,讓他們知道以後如何更好地當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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