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安平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簡直太棒了有木有啊!

    “我們會對爺奶很好,娘對爺奶也好,紀叔叔和紀爺爺也是大好人,都不會做二嬸那樣的事!爺奶要是和咱們住到一塊兒了,姑姑也挨着,咱們一大家子都團聚了,每天該多開心啊!”

    安生這會兒是服氣的:哥哥就是哥哥,這腦子不是白長的,我就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來!

    安寧寧有些猶豫,她比安平多知道些人情世故:“好像不好。二叔不會願意的!”

    安生已經興奮起來了,小手一揮,大有指點江山的豪邁:“二叔也來!”

    所以,這是要把趙彩花撇在老宅子裏一個人過日子的節奏嗎?你們還真敢想啊!

    青松覺得這個法子比套麻袋還不靠譜。別說安建國同不同意,老兩口就不能答應啊!不跟自個兒親兒子住,要去和改嫁的兒媳婦生活,這傳出去,怎麼好聽呢?

    他真是操碎了心:以前我纔是我行我素能上天的人,怎麼這會兒竟要在這裏掰開了揉碎了和小崽子們講人情世故呢?

    這不科學!

    總之吧,四個人熱情討論了半晚上,第二天起來睡眼惺忪地睜不開眼睛,並沒有想出來什麼可行性的方法。

    徐良才驅趕着這羣沒睡醒的小崽子往前跑的時候,算是明白了他們在操哪份心。

    “你們娘就把這事交給你們解決了?”

    “是啊!我們已經是大孩子了,是家裏很重要的一員,可以爲娘分擔煩惱了!”

    行吧,徐良才就沒說什麼,回家了卻和安秀萍說了這事。

    “小崽子們爲了這事,昨晚半夜都沒睡,就討論怎麼才能讓爺奶過得好點呢!”

    安秀萍也覺得可鬧心了,她也不是什麼強勢的小姑子,實在幹不來回去監督二嬸的事情。

    一罐子油事情大不大呢?在農村裏,這是大事;可對於現在的安秀萍來說,其實是負擔得起的。

    問題就在於,她的一片孝心,沒能讓父母享受了,最後孝順了趙家的人。

    這事,它膈應人啊!以後有什麼東西還送回去不呢?送吧,父母不一定留得住;不送吧,這就是不孝了。

    “徐大哥,你覺得這事能怎麼辦?”

    徐良才輕笑,上去把正熬粥的安秀萍從後頭抱住了,熱氣騰騰的腦袋在媳婦兒肩膀上一擱。

    “我有個特別好的辦法,只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那我肯定配合啊!這本來就是我爹孃的事情,我正愁呢。”

    徐良才笑意更深了,扭頭在安秀萍光滑的臉上親了親:“我們趕快生個小崽子,到時候請爹孃來照顧你。順理成章地,讓爹孃和咱們住。”

    安秀萍張張嘴,臉頓時熱了:“說正經的呢!”

    徐良才把她轉過來,自個兒媳婦真是越看越喜歡:“我真是這麼想的。你看啊,我爸媽都有工作,一時半會兒不會退下來,他們住在省城,也不能來和咱們住到一起。我們兩個呢,也有工作,事業和家庭兼顧起來很難的。

    “你要是有孩子了,又要忙工作,又要學習,實在太辛苦了。我們能求助的也只有爹孃了,總不能只乘涼不栽樹吧?以後我們就拿孩子做藉口,把爹孃留在家裏,養老什麼的都跟着我們。說是來幫忙的,你二哥也不會多想。”

    安秀萍聽他這麼一說,還真覺得可行。可轉念一想,又皺眉了:“可二嬸也沒生孩子呢!到時候她要有了孩子,能不叫爹孃去照顧伺候?還是留不住的。”

    徐良才也愣了,是哦!這要是以前李芹和安大有的身體都還糟糕那時間,幫不上忙,他們接走就接走了,管你用什麼理由呢!

    可現在安大有能起身走動了,李芹的身體一步步康健了,趙彩花能不需要他們在家裏幫着做家務帶孩子伺候月子?

    怪不得連楚婕都覺得棘手,方方面面要平衡,這件事,太難了!

    小崽子們對這事掛了心,卻把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他們昨天去找二叔是爲了讓他提出來把老爺子們從牛棚挪到豬棚去住的,因爲兔子事件,這不是就忘記了嗎?

    結果小安隊長急於趕快把養殖場帶上軌道,一大早就吩咐了人,讓趕緊把棚子搭起來,要讓老爺子們從牛棚裏搬走挪地方呢!

    他們都開工了,安建國才收到消息,趕緊地來找楚婕。

    “大嫂,真要讓他們隨便搭個棚子叫老爺子們去住嗎?”

    楚婕一聽:“小崽子們沒跟你說嗎?寧寧給出了主意,說老亮爺說不得就要到養殖場去幹活,豬棚那邊可能就要空出來。叫老爺子們挪進去住,什麼都是現成的。”

    安建國頓時明白了,小崽子們一定是被家裏鬧矛盾給嚇住了,連正經事都忘了說。

    “阿姐,唉,這事是我的問題,叫孩子們受委屈了。我回頭和孩子們好好說說!”

    他說完撒腿就跑,這是急着要讓小安隊長安排的人別忙活。

    楚婕“嘖”了聲,還說要拿兩個饅頭給他呢,人已經跑得沒影了。

    吳小芬坐在院子裏洗青椒,還真是替安建國可惜:“建國是個好小夥,這媳婦沒娶好,以後的日子啊,只怕難過。”

    “他現在活得明白了很多,比以前會想問題。只是夫妻之間的事情,不是道理能說得清的。說不到一塊去,缺乏共識和溝通,確實有隱患。”

    楚婕現在想想,其實有很多事情好像是註定的。比如說她從前其實挺愛管閒事的,斷然沒有看到問題不說的道理。

    可偏就是村裏的長舌婦們說她和安建國有曖昧,連李芹都被影響了。她那時候有點心涼,對安建國提醒了一回,就沒再多管。

    現在想想,安建國就是個二十郎當歲卻沒娶上媳婦的小夥子,他根本就不瞭解女人,甚至根本就沒見過多少女人。能看出來什麼呢?

    那時任性撒手,造成的後果還是會千絲萬縷繞回到她的生命裏,給她帶來無窮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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