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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婕就擱在他們後面聽着呢,這會兒再也忍耐不住了,衝出來一把將老鵝子抱住了。

    “我老鵝子!娘爲你做一輩子有溫度的飯!”

    安秀萍瞬間就忘了侄子對待她有多無情了,在旁邊看得熱淚盈眶的。

    只有徐良才和青松,兩個人眼神碰了碰,感受到對方如出一轍的牙酸:這一家子,整天的收割感情,變着法兒上演煽情的戲碼,真是閒得慌啊!

    他們不知道,妮子們瞧着這一幕,其實可羨慕可羨慕啦:她們也想告訴安春蘭,她們可愛可愛娘啦!

    可是,她們成長的環境裏,和孃的相處模式裏,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場景啊!

    好像說愛,說感謝,說我懂得你的付出,都是件特別羞恥的事情。

    楚婕:大可不必,戲精一點,生活更精彩一些。

    等到一家子終於能坐下來喫飯了,安生夾一筷子豬肉絲送到嘴裏,眼睛都陶醉得眯起來啦!

    “好喫得我都要飛昇啦!”

    楚婕得意地挑眉,給紀東方一個眼神:好樣噠!以後收割我老鵝子的愛,就交給你忽悠啦!

    紀東方:可真的好喫,我也要飛昇了……

    安平覺得他可以很自信大膽地說,自家的小院,真是整個安家村最熱鬧也最和諧的地方啦!

    唉,要是能把這裏的幸福借一點給老宅就好啦!這樣二叔和爺奶也能跟着每天都快活似神仙。

    洗腳的時候,他就由衷地對着爹孃發出這樣的感嘆。楚婕一聽,這話音怎麼不太對的樣子?

    “你覺得爺奶和二叔很不幸福嗎?”

    安平小大人似的嘆口氣,安寧寧也覺得有些沉重。

    “我們去的時候,爺奶和二叔都很高興的。他們還讓我們以後不要送了,自己留着喫就好啦!可我們覺得,以前和娘住在那裏的時候,每天都很開心的啊!現在卻……”

    現在,卻是把東西放下後,只急着回家。明明老宅大人們也不是在吵架什麼的,可走進去,就覺得心裏蒙了什麼陰影,有點壓抑的樣子。

    姐弟兩個回來的路上,兩個高智商人類就展開了同等水平的對話,很自然地,都挺爲爺奶和二叔揪心的。

    娘說了,家庭氛圍對一個人影響好大的!封建迷信裏說運勢高低,其實是和家庭環境有關的。要是家庭和諧了,人的心情舒暢了,看什麼都是積極的,自然的,好運也會來了;

    可要是一個人整天活在壓抑的環境裏,心情抑鬱,悲觀、消極,哪怕有好機遇,也要被嚇跑啦!

    像他們現在的家裏,大家都有說有笑的,有力氣往一處使,心思都往一處想,每天都快樂,感情越來越好,日子也只往好處過呀!

    可老宅……唉,他們在一起,也就是過日子罷了,哪裏有“生活”呢!

    安寧寧真是想想都難過了:“娘,要是二叔有小寶寶了,小寶寶會和我們這樣幸福嗎?”

    她活在有愛的家庭裏,看到那些每天被冷漠和粗暴包圍的孩子,真替他們憂心啊。

    小崽子們回房睡去後,楚婕自然地依偎在紀東方懷裏,把玩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掌。

    “我覺得,你我,乃至好多成年人,都應該放下自己的偏見,去和孩子學習。”

    是啊,每個孩子,只要你給他天地,他就能用最純淨和善良的眼睛,去發現大人忽視的真相,那些生活真正重要的東西。

    當他們都關心着安建國的養殖場開辦進程時,孩子們卻看到了:安建國的家庭氛圍很壓抑,厄運會不會追着他來呢?

    安建國頭一回做這樣的大事業,滿腔的熱情,哪怕面對小安隊長對於權力的執着,也沒有丁點打擊和退縮。

    “……我買了些書,慢慢看。就在裏頭做個主任什麼的,管着技術這一塊,挺好的。”

    安建國喫着飯,剋制着不要受涼拌豬肉絲的誘惑,把水煮青菜喫得十分香甜:那是孩子們孝敬爹孃的,他怎麼能喫呢?

    趙彩花卻是夾了一大筷子,撇撇嘴:楚婕真是太會吃了,農村裏誰有這個底氣把豬肉整出花樣來?哼,遲早有一天,她家裏的日子要過得比楚婕好。

    可一聽安建國的話,她卻皺眉:“就當個主任?管技術有什麼用,還是個埋頭幹事跑腿的。這養殖場是你牽頭的,怎麼也要給你當個場長吧?”

    安建國暗暗皺眉,尋思着要怎麼和趙彩花私底下說說,孩子們給爺奶的孝敬,你怎麼能喫呢?

    “我就是提個計劃,具體的還是要組織上去落實的。我就是個老農民,技術還整不明白呢,哪裏懂管理啊!”

    趙彩花真是連肉都喫不香了:“怎麼就幹不來了?楚婕都能管食堂呢,秀萍不也在作坊管事?你差哪裏了就只能當個破主任?”

    安建國真是目瞪口呆,秀萍比我多讀幾年書,又一直精進會計水平,哪哪都比我強;

    阿姐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沒上什麼學,可人家腦子好使啊!主意一個又一個,就沒有能難得住她的事情。

    我行嗎?我這遇到事了還得跟阿姐討主意呢,怎麼就不比人家差了?

    “養殖場規模小不了,指不定比作坊的攤子還大。公社和村裏都要插手的,一層又一層的,都是領導。”

    安建國把這事想得很明白,就他現在的地位本事,能有機會給領導們做嫁衣就已經很不錯了。總不能領導們到頭來替他搭臺子唱戲吧?

    趙彩花臉色很不好看,怎麼楚婕命就那麼好,考古隊全權放手讓她幹呢?

    可她也知道,有幹部在上頭壓着,安建國當一把手是有點難度。

    “那當什麼主任啊?當不了場長,副場長總行吧?技術累死個人,喫力不討好的,要麼管人,要麼管錢,你總要沾一樣啊!”

    安建國這才發現,趙彩花確實和相親時那個羞澀的小姑娘不一樣了。人家有想法有主意,連野心,人家都不缺。

    安建國有點想苦笑了,他連自個兒的枕邊人都看不明白,還指望去管人事呢?這是擎等着把一手好牌打爛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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