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覺得呢?”

    楚婕回視過去,一時間火花四濺,殺氣瀰漫。

    徐良纔不愧是見過血的人,頂住了這天大的壓力,視死如歸要把紀東方拖下水。

    紀東方纔要說什麼,楚婕已然笑了。

    “當然好,東方同志的身體,是我們一家人的福祉。以後,就有勞徐隊長幫忙調理了。”

    徐隊長把心虛掩飾得很完美:“放心交給我吧!保證你的丈夫和孩子們都身體倍棒,喫嘛嘛香。”

    寒光在空氣中一閃,紀東方在心裏爲徐良才點了柱香。

    當晚,當紀東方抱着楚婕眼神纏綿悱惻的關鍵時候,楚婕無情地將親親愛人一掀,背轉身閉上了眼睛。

    “睡覺!”

    紀東方如遭雷擊,握住了楚婕的肩膀:“阿婕……”別啊~

    “你明早要去鍛鍊身體的,我也得起來上班,咱們早點休息吧。”

    紀東方委屈,紀東方難過,紀東方想無理取鬧。

    “我不去鍛鍊。”誰愛去誰去!

    楚婕轉過來,笑眯眯朝親親愛人拋媚眼:“你覺得徐隊長幹嘛來這一出?”

    紀東方面有難色,他隱隱猜到點兒,但這種事,怎麼好和媳婦兒說呢?

    可他媳婦兒怎麼就猜不到了?媳婦兒附在他耳邊,如此這般那般嘀咕半天,紀東方捂住了嘴巴。

    “媳婦兒,你好壞啊!”我好喜歡!

    楚婕吧唧一口印到紀東方嘴角:“睡覺!”

    今夜,抱着自家媳婦兒卻只能原地待命的徐良才同志,渾然不知他已經成了某無良夫妻的眼中釘肉中刺,即將迎來滅絕人性的報復。

    他還在爲了成功拉到難兄難弟下水而竊喜呢,第二天大清早就爬了起來,得意洋洋上了隔壁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顯見着都還沒起。

    徐良才摸摸鼻子,有點心虛:在坑紀東方一途上,他是不是過於積極了點?

    良心發現不過一秒,他馬上就深深意識到,對於恩愛狗的報復,無論怎樣都不算過分!

    只聽房裏有了起牀的響動,紀東方先醒來了,輕手輕腳地穿衣下炕,躡手躡腳來開門,唯恐吵醒了誰。

    打開門,徐良纔好整以暇站在院子裏,對他露出滿口大白牙。

    “東方同志,我們……”

    紀東方如臨大敵,趕緊把門關了,踩着小碎步上前,食指緊張地示意他噤聲。

    “噓。”

    徐良才下意識住了嘴,那紀東方已經拉扯着徐良才往院外去了。

    徐良才忍着笑,跟着往外走,站定了,就叉腰看着紀東方:來來來,請開始你的表演。

    他卻不知,紀東方當真有劇情需要演繹。

    只見紀東方帶了點男人間心照不宣的曖昧,外帶了三分的不好意思,兩分的自得,四分的饜足,衝他眨眨眼。

    “徐隊長,我最近……還是不去鍛鍊了吧?”

    徐隊長如何看不懂他的深刻內涵,可他要的不就是拉着紀東方做他的難兄難弟麼?

    他便也帶了三分懵懂,四分關切,兩分憨厚老實。

    “不行啊,當着孩子們的面答應的事情,要是反悔了,孩子們會怎麼想你呢?我看你一大早起來都在食堂忙碌,不是個懶惰的人。怎麼不願意花些心力把身體鍛鍊好,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呢?”

    紀東方好像被他說得詞窮了,坑次坑次半天。

    “那……那我明天再開始吧?昨天我……這不是,阿婕需要休息,總不能把活兒都扔給小芬嫂子和春蘭姐吧?這……不合適啊!”

    說着,他不由分說就往食堂方向走,風還傳來他的嘟囔,什麼“蜜月”,什麼“媳婦”之類的,唯留徐良纔在風中凌亂。

    第二天,徐良纔再次盛情邀請的時候,輪到楚婕青黑着眼睛來開門了。

    “徐隊長,我家東方同志最近鍛鍊強度很夠的。”

    徐良才反應了好久,才明白過來鍛鍊強度很夠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面對着被楚婕關上的房門,他倒是先鬧了個大紅臉。

    第三天,徐良纔不死心,又來了。

    只見那對男女黏黏糊糊地出來,紀東方把楚婕送到食堂那頭院裏,依依不捨親了親臉。

    “媳婦兒,不要逞強啊。”

    “沒事,昨晚不是提前熄燈睡了嗎?我可以的,倒是你,跟着鍛鍊身體悠着點……”

    你來我往互相關切了半天,徐良才只想自插雙目: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要來找虐?難兄難弟沒找到,反而被人家的滋潤秀一臉。

    紀東方告別了媳婦兒,容光煥發地來找徐良才了。

    “徐隊長,叫上孩子們起牀,咱走吧!”

    徐良纔沒精打採瞥瞥他,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好嗎?!一點都不想!

    紀東方轉過頭來,笑得像個二傻子。跑步的時候,趁着徐良才恍惚呢,他不小心就一騎絕塵了。

    這就算了,他跑出去老遠了,往後看看,竟然往回跑了。

    跑到徐良才身邊,優哉遊哉地,還搖頭晃腦,很是替徐良才擔憂。

    “徐隊長,我看你這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對勁啊!這是怎麼了,最近是受了什麼挫折嗎?”

    徐良才簡直想吐血,他還能受什麼挫折,血氣隱而不發算嗎?算吧?很算吧?

    紀東方拍拍他的肩膀,眼見着孩子們都不在眼前,很可以推心置腹。

    “徐隊長,你這樣的情況,還是多鍛鍊鍛鍊,把精力都發泄出來,心情就舒暢了。憋在心裏,這要是憋出一肚子壞水來,得不償失啊!”

    徐良才:!!!

    他也不是傻子,一想就轉過彎了:“這是阿姐想出來整我的吧?”

    紀東方真誠地看他:“我要說不是,你信嗎?”

    他信個鬼!拿自己個兒的過分“幸福”來刺激孤枕難眠的妹夫,除了楚婕,還有誰能這麼損?!

    紀東方露齒一笑,別提有多快活了:“唉,原諒我們,誰叫我們是新婚蜜月呢!”

    徐良才:冷漠.jpg。

    楚婕:天地良心,這難道不算蜜月嗎?剛新婚我家小狼狗身體還沒好;好不容易好些了,得,人自作主張結紮了,又得歇着。

    妥妥的蜜月新婚好不好!徐同志你這是在找死好不好?

    徐良才:怕了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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