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就是特殊時期,爲了點豬草還得這麼費勁。

    這要是想咋種就咋種的話,直接開墾塊荒地,種上大冬天都頑強生髮的菜,便是給豬和兔子吃了,也不心疼呀!

    這麼想着,閨蜜天團又坐不住了。

    “我有塊自留地,春蘭也有一塊,後院有一塊,加起來就是三塊了。都種上大白菜和茼蒿啥的,除了自己喫,多少還能抵點用。”

    吳小芬又掰着手指頭數起來:我家的自留地三分,你家的也有五分,還有四分,合起來有一畝多地……

    得,這一算,遠遠不夠:咱們種了菜,還要供考古隊喫的。

    去年不是做辣白菜和蘿蔔塊,大家都喫着上癮嗎?

    今年還得做,多多的做。一畝多的白菜和蘿蔔?眨眼就能喫沒了。

    安春蘭都覺得好笑:“什麼都沒的時候吧,覺着能有把舒心的白菜喫,那就是神仙日子了。現在一點點日子好過了,一畝多的菜,都怕它眨眼就不夠吃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家大業大的煩惱?

    是啊,豬倒是好辦,實在草料不夠,換點紅薯、穀殼、芋頭根亂七八糟的,一鍋煮了,也能糊弄過去。

    可兔子,沒草,沒菜,它不能依啊!

    楚婕到這時候,都有點想罵自己了:什麼叫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她算是明白了。

    那時候還攛掇着安建國去自學養殖畜牧,怎麼就沒想着自我提升呢?但凡多懂點,也不至於臨到眼前了犯愁啊!

    她是日也愁夜也愁,兔子們愛情生活十分豐富,繁衍速度快得很,這麼多可愛的小兔兔,好像也只能快點賣出去做成紅燒兔肉、麻辣兔頭、冷鍋兔……

    養着的兔子裏,有一半是楚婕自家的。現在也供應不上食糧了,總不能叫自家的兔子佔公家的便宜呀。

    楚婕索性給它們來了個團滅:你們已經完成了可愛的使命,現在,盡情可口吧!

    大晚上的,她招呼了紀東方、青松還有徐良才,把三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往兔棚裏一扔。

    “大開殺戒吧!英雄們!”

    男人們:喵喵喵?

    賣萌也沒用啊!誰還能反抗楚婕的權威不成?

    一時間,三位男士化身殺兔狂魔,所經之地,寸兔不留,那場景,若是小崽子們在場,怕是能做好些天噩夢:

    不!你不是我紀叔叔!你不是我青松大哥哥!你也不是我姑父!

    你們是魔鬼!是殺兔不眨眼的兇手!

    兇手們才完成了大開殺戒的使命,還沒來得及找回人性呢,又被楚婕驅使着團團坐在院子裏。

    “剝皮!都給我剝!快着點!”

    真的,任誰從這裏路過,聽到這動靜,都要以爲這是什麼血汗工廠,蓄養了一羣奴隸,壓榨他們的勞動價值。

    可男人們還能怎麼辦?高喊口號,推翻楚婕?

    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他們在安大有的指點下,流水線作業,把兔子們剝得赤條條的,皮毛留起來,這可是有大用的呢。

    直忙到凌晨,楚婕家的兔子算是絕種了,成向東兩口子也來了。

    都是老搭檔了,雙方默契得很,稱重交易,一點岔子都不會出。

    楚婕自家留了二十隻,其餘的都賣了,接過來一大包的錢,楚婕笑得眼睛都沒了。

    “兔兔真可愛啊!”能替我換票票啊!

    成向東也笑,又問她:“食堂裏的豬什麼時候賣?”

    一般是等到年底賣,可她們養豬精細,尋常人家的豬喫不上啥好東西,長到一百四五十斤就了不起了。

    可食堂裏喂的豬,平時喫飽睡好,還有潲水增加營養,平均能長到兩百斤以上。

    這還是半年就出欄的,要是喂上十個月到一年,簡直不敢想。

    “要賣的時候,肯定要走正常途徑賣到屠宰場裏去。”

    知道!

    可你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們在屠宰場裏也能給你造點勢。

    初秋不是賣了一欄豬嗎?那傢伙,這肥肥壯壯的,都說這豬喂得太好了。

    豬壯了,肥肉多啊!這年頭都沒什麼油水,看着肥肉跟看了親爹孃似的,那叫一個愛。

    “到時我們在旁邊看着,豬送過去,可別讓你們拿了錢和肉票就走了。什麼豬蹄子、豬大骨、豬下水這些,不好賣的,叫他們返幾副回來。”

    那感情好!

    “我最想多要幾副腸衣,自家喂的豬,肉香!做些血腸、香腸、排骨香腸什麼的出來,一整年都能喫上好辣味。”

    可不是日子還過得去呢?這年頭,大多數人過年都喫不上肉呢,她都在尋思着做臘肉香腸了。

    可嫉妒得來嗎?這都是人家自個兒掙的,誰都說不着啊!

    這事不難辦到,屠宰場裏最不缺這些下水了。

    “我過幾天就給你送幾副過來,再整點肉和排骨,你現在做着,入冬了就能喫上。”

    別說了!楚婕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沒得說,擰身給成向東整了一籃子鹹蛋,兩隻新鮮兔子,有來有往,雙方開開心心道了別。

    忙了一晚上,大傢伙都撐不住了,麻溜地衝了沖澡,都回房歇着吧!明天是週日,睡個懶覺,棒棒噠!

    紀東方上了炕,習慣性把媳婦兒往懷裏一攬,打算交頸而眠呢,他的親親媳婦兒阿婕,靈活地一滾,滾出了紀東方的臂彎。

    “你手上留有無數兔兔的亡靈!我怕怕!”

    媳婦兒!拜託你搞搞清楚!給兔兔們下了滿門抄斬聖旨的是你,我充其量,也就是個行刑的劊子手罷了!

    如今嫌我手上沾滿了鮮血,天理何在呀!

    比竇娥還冤的紀東方實在沒力氣和媳婦兒掰扯了,一把將楚婕拉過來,鎖在胸前,一個吻落在發上封印住了。

    “乖乖的,睡覺!”

    倒是計劃着睡懶覺來着,可家裏養了一羣的小崽子,這個願望,它不現實啊!

    夫婦倆睡得正香呢,院子裏就是一聲尖叫,門“咚咚咚”被敲響了。

    “不好了!娘!你快來啊!不好啦!”

    楚婕眼睛都懶得睜開,親親愛人在她眼皮上胡亂親了親,眯着眼迷迷糊糊去開門。

    “你睡,你睡,我去看看。”

    安生哪裏等得啊,恨不得把門都給拆了。

    “娘,你快起來呀!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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