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家是不會反省自身的,他們想的只有一件事:怎麼把現在能“下金蛋”的安春蘭重新弄回老劉家,給他們做牛做馬呢?

    “大山啊,我們真是一片好心啊!安春蘭就生了三個賠錢貨,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就算掙了錢,能花到誰身上?”

    此話槽多無口,方大山只能沉默。

    “她要是和長生復婚,到時候族裏出面,張羅着給過繼個兒子,也有人養老送終了,置辦的家業也不怕落到外人手裏,這不是挺好的嗎?”

    方大山一口酒沒嚥下去,差點給嗆死了:哈?原來你們就是這樣“爲安春蘭操碎了心”的?

    這事說到這裏,方大山就全明白了。

    劉長生的大哥和苗秀芳生了四個兒子,全靠着長生娘幫着剝削底下的弟弟妹妹,這纔算把金貴的兒子們都養大了。

    真要給劉長生過繼兒子,還能從哪裏過繼?

    到時候劉大哥不費吹灰之力,又得了“捨出兒子給弟弟養老送終”的好名聲,又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過繼出去的兒子結婚生子都不用他們掏錢了,沒準還能往他家裏多掏點——劉大哥家的寶貝兒子都大了,自然是親自己的爹孃。

    只怕這事算計到最後,安春蘭兒子沒撈着,家產都落到劉大哥口袋,一輩子給這家吸血鬼當牛做馬呢!

    真的,方大山聽到這裏,只覺得一陣陣的作嘔,連坐在劉家人地盤上,都怕被傳染上這家人的不要臉瘟疫。

    所以,他現在來和閨蜜天團“覆命”的時候,壓根不掩飾話裏的鄙夷。

    “這事劉家人真是異想天開了,當真以爲你是他家裏的奴隸,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行吧,楚婕也被這家人噁心到了:怪不得不着急救劉長生,倒急着逼迫安春蘭呢!把這麼個會“下金蛋”的“母雞”騙回劉家,用“兒子”綁住她,還用劉長生幹什麼?

    用不上,那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安春蘭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手抓着旁邊的一根柱子,指甲都陷進裏頭去了。

    劉家,劉家……

    “喪良心……他們太……太喪良心了!”

    個老實女人,被算計到這地步,也罵不出長生娘嘴裏日常噴射的髒話。

    吳小芬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還以爲過得好了就能遠離奇葩和極品呢。

    原來你過得好時,也是奇葩和極品有動力蹦躂得最歡的時候。

    知道了劉家人的心思,楚婕連和他們虛與委蛇的心思都沒有。

    “春蘭,真的,這樣的人跟他鬥,那都是拉低了我們的格調。對他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眼睜睜看你過得好,過得越來越好,而他們沾不上一點邊。”

    安春蘭也是這麼想的!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劉家人既然看不起她,不把她當人看,又算計她的家底做什麼?

    她有活潑可愛的女兒,爲了她們再苦再累都是值得。劉家的男丁?和我有啥關係?!

    “我要好好的,叫我的妮子們過得比劉家所有男孩子都好!都出息!”

    吳小芬也怒了,都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劉家人實在太過分了。

    “一定能的!你雖然是個女人,可你現在不就比劉家所有男人都出息嗎?”

    安春蘭一怔,轉眼就笑了:可不是呢!劉家要真有出息人,犯得着來算計一個離婚脫離了的女人嗎?

    紀東方回來了一聽,也是驚呆了。

    “鼓勵孩子靠這種方式來獲取利益,這孩子以後還能好嗎?”

    要能考慮到這種高深的教育問題,劉家人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事啊我的朋友!

    紀東方想想也是:“劉家人指定不會罷休的。”

    楚婕翻個白眼:“好不想和他們摻和怎麼辦?”

    嗯,你們惹了我媳婦的眼,叫她不快活了,是不應該叫你們再蹦躂了。

    紀東方把這事攬了過去,這一回他不找方大山了,找誰呢?

    哈哈,誰也想不到,他找上的人,是……青松小同志。

    青松激動得很,最近正無聊得很,連愛愛和軍軍都有了用武之地,沒道理一直不叫我出場啊!

    “紀叔,咱們怎麼幹這一票?”

    紀叔簡直黑人問號臉:小同志你弄清楚了,現在我們是要代表月亮消滅……咳咳,說錯臺詞了。現在我們是要代替你春蘭姨,去懲罰因貪得無厭而愚蠢且壞心的人類!

    青松:你說什麼都對!

    紀東方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家庭變故的原因,特別喜歡用釜底抽薪這一招。

    青松之前不是還說不想和紀東方對上嗎?可要是能跟着紀東方的教學實操一遍,總感覺能有不少長進呢!

    紀東方的思路很符合邏輯:“劉家大哥能蹦躂這麼歡,依仗的不就是從前和安春蘭這點所謂的親戚關係?”

    那要是連這點關係都沒有呢?

    青松的大腦正迅速追趕紀東方的步伐:“可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確實是妮子們的大伯。”

    “血緣關係,也有斷掉的辦法。”

    青松眨眨眼,怎麼斷?總不能說妮子們不是劉家的種吧?

    安春蘭:……青松這孩子我是白疼了,媽媽粉要脫粉一分鐘。

    紀東方眼神有點冷:“你忘了嗎?在咱們這個年代,還有個和至親斷掉聯繫的方法,劃清界限。”

    “可妮子們的奶特別偏心大房,連分家都不捨得,怎麼可能劃清界限?”

    咱們的工作,不就是讓不可能,變成可能嗎?

    紀東方從他母親方慧萍身上看到了,人性自私起來的時候,那是六親不認的。

    長生爹孃和劉家大房是個牢固不破的利益共同體,如果平衡被打破了,他們到底是守望相助,還是分崩離析呢?

    青松:重申一次,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對上的人,是我紀叔,沒有之一。

    叔侄倆上回結伴整了個尋寶行動,玩得十分開心。

    這次,索性就整了個藏寶行動,當然,其中的智慧含量高不了,總要配合劉家人的智商嘛!

    然後,劉家人不知怎麼的,聽說了一個驚天大祕密,據說在秀峯山上,有一個寶藏,誰要是找到了,世世代代喫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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