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別人還好說,那趙母在安大有夫婦面前,可有優越感了。

    她自詡是個爽利人,瞧着李芹那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樣子,可不是一個勁兒撇嘴,暗罵這是走了狗屎運,才養出來一窩子好運道的崽子。

    “別的我也不想說了,彩花多好的閨女,那時候也是好多家捧着厚重的彩禮來問的。選了你們家,是以爲你們家厚道,誰知道,這人吶,心壞了在表面子上是看不出來的。”

    李芹有點臉紅,是,做了捨棄趙彩花的選擇,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喪良心了。

    可只能這樣,只能如此了。

    今兒出面的還是趙家的趙六爺,他也是被這兩家的事情搞得煩了,能簡簡單單分割清楚的,索性就這麼的吧!還扯什麼呢?

    “兩家人結親,不是結仇。鬧着這個地步,再去說誰對誰錯,沒有意思,只會傷了和氣。我今兒來呢,就是要替這孩子要一句準話。孩子好不好的,她嫁到你們家來了。也不說給你們家裏立下多大的功勞,好歹也是一場緣分。你們說是不是?”

    心平氣和來說,沒錯,即便趙彩花有毛病,可婚姻裏頭的事情,誰說得清楚?誰能劃下道道把是非公道說得明明白白?

    “彩花她也說了,這麼糾纏着沒有意思。現在她也不要多的,就要個工作。我想着,這個崗位難得是難得,可跟彩花一輩子比,那又算什麼?她一個離婚的女人,以後還能怎麼過活?這就算孃家的爹孃願意養着,可以後弟弟成了家,難道要在弟媳婦手裏討生活?”

    安大有聽着是這個道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那趙母已經哭起來了。

    “我的彩花,可憐的彩花……”

    趙六爺那個尷尬,瞪了趙母好幾眼都沒有叫她收住哭嚎:你說說,我好不容易整出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場面,有你這麼扯後腿的嗎?

    這要不是還記着“趙”字,真想撒腿就走了。

    “我同意。”

    正在安大有夫婦坐立難安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大家不約而同往門口望去,安建國揹着個包袱大步走了進來,在他爹孃身邊站住了,看的是趙六爺。

    “我同意你們的條件。”

    趙彩花怔怔地,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真的是她帶着期盼嫁的那個人嗎?

    以爲自己想得很明白了,以爲自己權衡利弊再也不會動搖了,可這個人站在面前,一絲留戀和猶豫都沒有,她那個心啊,就像是一塊破布頭,叫風一吹,瞬間就空空地鼓起來,沒着沒落。

    甭管她怎麼想的,到了這一步,已經回不了頭了。

    在趙家人的堅持下,安秀萍和安建國帶着趙彩花去了作坊先報上了名,本來趙彩花要求直接辦理接班手續的,可四爺爺瞪着眼睛說話了。

    “不成!先辦了離婚再說!”

    趙彩花也是心中苦澀,照常理,不辦離婚,自個兒那纔是安秀萍的嫂子呢,不是更有資格接班嗎?

    可安家人就是這麼狠,這麼毒,非得逼着她走到離婚這一步了,才肯把本就屬於她的東西交給她。

    那還有什麼說的呢?辦離婚!誰再推三阻四誰是孫子!

    等到離婚證到手,紀東方把安建國拉到家裏來,陪着他喝了一頓酒。

    安建國捏着酒杯,也不知是如釋重負還是憑添惆悵。

    “姐夫,沒事,真沒事。我現在想想,也怪不得她。我就是這麼個性子,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擔當。這遇到事情了,我沒有那個能力去調擺。她不肯自己和孃家喫虧,又想要從……從阿姐和秀萍身上榨油。我呢,我管不住她,又護不住姐妹……”

    可不是就走到一拍兩散的地步呢?

    這夫妻過日子,要不是三觀合適,那就必得有人願意妥協遷就。

    都不願意退讓,那就看能不能忍受了。從前沒有離婚這一說的時候,多少夫妻是想喫對方的肉喝對方的血卻過了一生的?

    時代不同了,與其死死綁在一起做對怨偶,還不如放彼此自由。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也不想考慮什麼結婚不結婚的事情了。現在上着學,那就好好上。學點文化,攢點錢,等畢業了,看是什麼章程。不說別的,自己總要立起來。”

    安建國說着都苦笑起來,心裏怎麼不感念對面的人呢?

    “我這一路,都是阿姐、秀萍還有你們扶着,我自己個兒,總得學着走兩步不是?”

    安秀萍也是這麼勸安大有夫婦的:“二哥現在正是要立業的時候呢,不着急成家。等以後有了立身之本,再找個合適的不難。”

    這是怕安大有夫婦病急亂投醫,催着安建國稀裏糊塗再找一個。

    安大有夫婦哪裏不知道這個?

    “以後這些大事,我們不摻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老實得過頭的夫妻已經被安建國曲折的婚姻給嚇住了。

    安建國其實心裏可不得勁了,趙彩花要只是要錢要別的什麼,他哪怕背一身的債了斷呢?

    偏偏趙彩花要的是安秀萍在作坊的崗位,要離婚是他們兩個的事情,關他妹妹什麼事呢?

    答應了,可心裏憋屈,覺着對不住安秀萍。

    可親兄妹,他難道還能掏出來一把的錢給安秀萍做補償?那就不是感念了,是要結仇。

    所以他回來前就在省城買東西,給小四月買,給小崽子們買,小四月這才幾個月大?舅舅連她的小皮鞋都給買好了。

    連安寧寧也有一雙,安建國心裏遺憾得很:“可惜孩子們不在家。”

    是呀,小崽子們不在身邊的第一天,爹孃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歡脫得想爬到紫禁之巔撒歡;

    小崽子們離開的第二天,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們好喜歡;

    小崽子們離開的第三天,啊,喫飯好像沒那麼香了,這沒有人闖禍沒有人搗亂,怎麼有點……不太習慣?

    小崽子們離開的第七天,第八天,第十天……

    老母親大半夜睡着睡着爬起來,把愛人同志叫醒了,嘴巴一扁,好想哭咋回事!

    “我想我小崽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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