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且說我們凡事都留心觀察用腦思考的安平小同志,同弟弟一左一右殷勤給青松哥哥按摩的時候,那小腦袋瓜子飛速運轉着,一心一意要破解青松哥哥不娶不生之謎。

    青松也是真的累,這一天半點沒有保留,所有的累活苦活絲毫沒有推脫的。

    所以他這會兒趴在炕上,弟弟們小小的手用力按在痠痛的肌肉上,他都好想要流淚了有木有:一粥一飯究竟有多麼來之不易,他覺得慢慢了解到皮毛了。

    安生一邊費力給哥哥按着,一邊貼心問他:“這個力度好不好?舒不舒服?要不要再加點力氣?”

    青松呢,就跟牌桌上賭紅了眼的賭徒似的,口口聲聲的“加力!再加!加!”

    這會兒輪到安生想要哭了:他只是個八歲的寶寶呀,雖然一直有鍛鍊身體,可他的能量也是有限的好麼?一直往上加碼,可他已經奉獻不出更多的誠意啦!

    此時此刻,拿出了自己喫奶的力氣在青松哥哥背上用力推拿的安生小同志,深刻地領會到了老母親的良苦用心:要不說學海無涯呢?他從前敝帚自珍,還以爲自己已經是按摩界的宗師級人物了,完完全全在爺爺奶奶們盲目的吹捧中沒了逼數有木有。

    如今遇上了誠實的青松哥哥,他才知道自己的極限所在,知道自己究竟還有多大的進步空間。

    母親,真是我不斷攀登人生高峯的最大推手呀!

    而安平,奮力給出青松哥哥要求的力道,竟然還有餘力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編織了一張誘供的網。

    “哥哥,舒服吧?”

    舒服得很,哥哥都要被你們按得睡着啦,青松默默收回了傍晚時對雙胞胎不講義氣的指控,弟弟們還是值得我再愛一次的,嘻嘻。

    “舒服就好,以前爸爸在家的時候,他下地回來,我娘也給她按,爸爸說就像全身的肌肉和骨頭重新活過來一樣。你現在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呀?”

    “有呀有呀,我覺得我的腰好像快被你們搶救回來啦。”

    “只靠我們不行呀,以後要是我們不在你身邊呢?哥哥,以前春蘭姑姑和小芬嬸子不是開玩笑嗎?說你攢的錢,都夠娶媳婦啦,要不你娶一個,天天都能給你按。”

    青松之前吧,從來沒有思考過娶媳婦這種問題。可事實證明,有些事你唾手可得的時候,你當然不會珍惜。只有要失去了,纔會追悔莫及。

    青松嘆了口氣:“哥哥怕是娶不了媳婦了。”

    安平手抖了抖,繼續繼續,再說點呀,來來來,把你的祕密向我敞開,我來爲你排憂解難。

    放鬆到昏昏欲睡的青松哥哥,不知道他親愛的安平弟弟已經變身神棍,耳朵長出小惡魔的尖尖,隨時準備好了收割他最致命的祕密。

    他迷迷糊糊地,把心底深處的恐懼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傾瀉給安平弟弟。

    “村裏的叔伯說,我這個年紀開荒,腰就廢了。男人活一輩子,靠的就是腰。腰不成了,還娶什麼媳婦呢?還是不要耽誤人家了。”

    就這麼的,毫無開車意識的青松同志,在他兩個幼兒園畢業年紀的弟弟面前,成功發出一輛高速列車。

    雙胞胎在“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的情況上,被迫上了車,可腦子還暈乎着呢:男人活一輩子,靠的就是腰?這是啥說法?紀爺爺和爸爸從來沒跟他們普及過這種關乎性命的真理呀!

    難道是因爲他們還太小,不算男人,所以爸爸還來不及教導他們?

    安生撓撓頭,疑惑不解地問他哥:“我知道腦袋是用來想事情的,心是用來供血的,可腰……原來比頭和心還重要嗎?”

    他收回手,謹慎地在自個兒的“腰”上摸了摸,哎喲喂,這地兒可是我的命脈,我以後可得保護好了。

    安平只覺得滿腦子的問號,這裏頭好多說不通的地方,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他怎麼也說不上來。

    直到酣睡到大半夜了,咱們天資聰穎的安平小可愛從睡夢中驚醒,冷汗唰地流下來了。

    青松哥哥說,他這個年紀開荒,腰就廢了,進而一輩子廢了,娶媳婦生孩子都做不到了,想做爹還得從咱們這兒過繼了。

    那,我的哥呀!你到底是哪裏想不開,哪根筋不對了,竟然還要傻乎(fu)乎(fu)地去開荒呢!!!

    真的,咱們平平無奇的小天才安平同志在睡夢中想通了這個關竅,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的月光很明亮,透過了窗戶,照在青松的臉上,生生讓安平看出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氣息。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而我的青松哥哥,敢於獻出男人寶貴的腰子,敢於正視娶不上媳婦的困境!

    安平趴過去,摸了摸哥哥堅毅的臉:我的哥哥,他心裏藏着多少悲壯和苦楚,可是他從來不說,獨自揹負這一切,要不是我狡猾套出話來,哥哥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默默賠上一生呢?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男子漢吧?我一直以爲自己長大了,可在哥哥面前,我不過是個稚嫩的孩子罷了,肩膀還擔負不起真正的責任和挑戰……

    等到楚婕聽自家大蛾子帶了滿心的崇敬和欽佩道出了“爲開荒獻出腰子的青松的一生”時,她覺得自己……很想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笑成瘋子或者傻子或者呆子。

    她這裏拼命管理着自個兒的表情,那頭安平還情真意切,那是掏心掏肺在替青松哥哥的一生着想。

    “娘,你想個辦法吧,哥哥不能再去開荒了。腰啊!腰!對男人多麼的重要……”

    楚婕破功了,噗嗤笑出聲來,安平目光掃過來,楚婕趕緊憋住了,示意她大蛾子繼續。

    “……我尋思着,要不你跟隊長說說?開荒是隊裏發展的需要,這沒錯啦,可這事不一定非得要我青松哥哥去幹呀。不是說這活對青松哥哥這年紀的人最致命嗎?那就找上了年紀的人幹好了……我哥哥的腰……我哥哥要娶媳婦……雖然我和生狗都能拿自己的孩子給哥哥,可孩子這東西,要是自己能生的話,那還是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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