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方想扶額,他媳婦兒什麼都好,就是愛作妖,偏偏作起來有理有據,你壓根尋不到她半點的不妥當。

    於是只得把急切的心情壓了壓,和董萬星還有團團打過招呼,大部隊浩浩蕩蕩往家裏去了。

    楚婕還好奇呢,紀東方這是憋着什麼計劃呢?

    她很快就知道了,這不,纔到了家,紀東方果斷髮揮出後爸本色,把小崽子們託付給董萬星和劉阿姨,他這就要帶着媳婦兒出門啦。

    安生抱着他的大腿依依不捨:“爸爸你們去哪呀?也帶我去吧?”

    面對他最愛的老蛾子,紀東方心軟了那麼一丟丟:“下次一定!”

    他便把滿頭霧水的媳婦兒帶走啦,媳婦兒這個不省心的,還趁機收割小崽子們的感情呢——人一步十回頭,伸長了手臂演出生離死別的悲壯。

    “崽啊!娘想帶你們去的,娘想啊,是你們爸爸,是他要拆散我們呀……”

    連團團都震驚看過來,十萬分不理解這一幕。

    小崽子們搭戲已經成了本能,伸手動作那叫一個整齊劃一。

    “娘!你別走!我們捨不得你!你帶上我們吧,你不愛我們了嗎?娘……”

    紀東方又氣又笑,索性一把將索性攔腰扛了,利索地把小崽子們撕心裂肺的臺詞關在門裏。

    楚婕還掙扎呢:“小紀同志你想幹嘛?拐賣婦女是要受到人民的堅決打擊和審判的!你趕緊着懸崖勒馬,做個好人吧!”

    紀東方手癢癢,實在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打了兩巴掌。

    “你快別說話了!”

    楚婕頭朝下掛在他肩膀上,正有大好機會興風作浪。她便在紀東方腰上擰了一把,紀東方這處最敏感,像是冷水遇上了熱炭,哪裏受得了這個?慌張給放下了。

    對着紀東方圓瞪了雙眼的表情,楚婕快要笑岔氣了,憋着笑給他呼嚕呼嚕毛氣不着。

    “小紀同志,我錯了。”

    她要是臉上少點幸災樂禍,紀東方說不定就信了她的誠意:“你錯哪了!”

    “唔,我想想。我覺得,我都錯了。沒有做個乖乖的小媳婦聽小紀哥哥的安排;沒一個人去接小紀哥哥,也沒有麻利地跟着小紀哥哥單獨出門……”

    她一口一個“小紀哥哥”,紀東方臉逐漸紅透了,耳尖似要滴下血來。

    楚婕變本加厲,湊上去湊到他耳邊,輕聲商量:“小紀哥哥,你就告訴人家嘛,你這是想帶人家去哪裏呀?我……我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仰仗着你,你是要拉我去賣了,還是……還是想對人家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總要叫我心裏有個數呀。”

    紀東方手指動了動,極想將她拉過來一口吞了,更想再照着那屁股來兩巴掌——阿婕,你就欺負我吧!我總要叫你學到教訓的。

    楚婕興致上來了,發現時不時的肉麻當有趣一場,很有情趣的嘛!她一時停不下來,可叫紀東方幽深又冒着闇火的眼神攫住,她不由自主,有點點慫了。

    好個識時務的楚婕,她當下退後兩步拉開和紀東方的距離,低下頭,很是賢良淑德。

    “小紀同志,我錯了。”

    小紀同志完全是慣性:“你錯哪了?”

    “我錯在不夠正經,作爲一名妻子,一名母親,我不該妖里妖氣引誘丈夫,敗壞你的節操。”

    小紀同志:……分明想要板起臉來教訓她“你明白就好”,可怎麼辦,我一點都不想叫你反省。請,盡情地……

    唉,小紀同志在楚婕面前,是很看不上節操這玩意兒的。

    節操能用來幹嘛?能喫嗎?我媳婦兒調戲我,心不夠酥麻嗎?

    這也是楚婕的書翻譯完了,紀東方也高考過了,兩個人心裏放鬆得很,玩鬧了這一場,只覺得天高雲闊我心飛揚。

    心飛揚的紀東方給今天制定的計劃很是浪漫——和媳婦兒單獨去喫燭光晚餐,之後去工人俱樂部跳舞,玩盡興了再回來……嘿嘿嘿。

    楚婕:嘿嘿嘿?!……orz。

    楚婕掩不住眼裏的光芒和笑意,走在路上呢,愣是避着行人的視線,找着空當小拳拳砸他胸口。

    “你想得還挺美!”

    紀東方握住她拳頭,就這麼握着垂下手,順勢就包住不放啦。別說,雖然是夫妻,可在這風氣保守的年代,這麼握着手,偷偷摸摸的感覺也太好了吧。

    楚婕自然縱着他,不由想起了從前,兩個人在荊市逛公園,被大爺大媽抓着作風不正落荒而逃的場景。

    她回憶起來都覺得好玩,一擡頭,呀,我愛人同志的眼睛裏怎麼是餓狼一樣惡狠狠的光呀。

    紀東方握着她的拳頭捏了捏:“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回家之後……”

    回家之後……仙人洞……放縱……

    她臉也隱隱燒起來,這大冷的天,我不會是被吹得發熱了吧?臉這個溫度還能要嗎?

    紀東方見她終於有些羞意,頗有些總算扳回了一城的舒暢,又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今晚……會更好的……”

    楚婕:!!!

    她咳了咳,拳頭從他掌心裏掙脫,反手拍向他手背:“小紀同志,你思想能不能純潔一點!”

    不能!小紀同志表示他最近這段時間明明媳婦兒就在懷裏呢,偏偏被迫清心寡慾,早就打算好了,定要在今天報復媳婦兒對他慘無人道的壓迫。

    楚婕:????你的藉口還能找得更不走心一點嗎?

    轉念想想,我們小紀同志也確實辛苦了。雖說他其實基礎極好,並沒有落榜的危險。可信心是一回事,全力以赴的習慣又是另一回事。

    這段時間紀東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他當真是用了百分之一千的努力去對待考試的。唯一的休閒竟是散步和給小崽子們講題、講故事,可不是受罪了呢?

    她一時心生憐惜,兼之已經被他燃得心熱,當下也不逗他玩了,一本正經約會去吧。

    京城最出名的西餐廳從前是外國人開的,後來歸了國營,但味道和品味算是保留下來,並不一味講究艱苦樸素,因此在情調上,很有些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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