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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我去殺雞,你洗幾塊姜切了,再切個蒜米,一會兒我炒香用。”

    又是一個週末,楚婕已經收到萬雲濤妻子幫忙買的竹蓀,這會兒拿到大院來,正好全家可以燉個竹蓀雞喫。

    邱韻明明是醫生來的,可見着殺雞她就臉發白,楚婕倒不懼這個,她殺生慣了,多條亡魂少一條,沒差嘛!

    利落拔了脖子上的細毛,狠狠割了喉管一刀,再掐住了腦袋倒折起來往備好的碗裏放血,行雲流水,顯然已經經過了許多真槍實彈的練習。

    血放光了,再扔到盆子裏去,用燒好的開水燙一燙,拔起毛來就極快了。

    劉阿姨在旁邊看得眉開眼笑,真的,阿婕這雞殺得,真是好看吶!

    楚婕黑線:“劉姨,您最近是沒尋着能誇我的地方,現在已經這麼敷衍了嗎?”

    劉阿姨笑意更深了,幫着收拾地上的狼藉,道:“那怎麼會?是真的好看,我就喜歡看人幹活利落。”

    楚婕也笑,劉阿姨現在將思想徹底轉變過來了,從前還對於她和小崽子們幹家務坐立不安呢,現在都能安之若素了,這算是進步吶,還是退步吶?

    紀京生帶着孫輩們出門看兵叔叔們打靶去了,紀南方自然要跟着,爭取多和老爺子相處。而紀東方,他今兒沒來——展凌雲這頭有條銷售線出了點問題,他要去解決。

    這理由當然不能訴諸於口,因此,當邱韻問起的時候,楚婕只道:“說是幫展大哥辦點小事。”

    邱韻就不多問了,偏偏那時候紀南方聽了一耳朵,當時就放在心上了,憋着氣走了一路,待孩子們都跟着兵叔叔們去看拆槍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要對着父親把心頭的怨氣發出來。

    “爸,東方有點不太像話。”

    紀京生瞥他一眼,心裏嘆氣,一週相聚一次,大家都消消停停的多麼好呢?他倒好,一次次鬧幺蛾子,明明沒有討到半點好處,怎麼就沒有學到教訓呢?

    “哦?”

    紀南方是真心憤憤不平,紀東方和他纔是親兄弟,可平日裏見着他話都不肯多說幾句。對展凌雲呢?跑腿跑得勤快,一週看一次老爺子的大事都能不來。

    紀京生輕笑:“看我算得什麼大事?”

    怎麼不是大事!明明可以在父親身邊盡孝的,偏偏要爲了霸佔老宅搬出去。平日裏照看不到老爺子便罷了,就這麼個週末,竟然也不來照面嗎?就這樣,竟然還想在以後獨佔了老爺子的資源?!

    但這話他自然不會這麼同老爺子說的:“怎的不是大事?咱們一家人能團聚的機會也只有週末了,您也到了兒孫承歡膝下的年紀,平日裏爲了工作殫精竭慮的,可不得放鬆一二?您那麼器重他,當然也想多看看他,問問他的學習生活。”

    紀京生一直望着不遠處的孩子們,好半天沒有接話,實在是紀南方絮叨得太久,他一聲嘆息。

    “南方。”

    “爸?”

    “責人不如省己。”

    紀南方同志每週都有新打擊,今兒面色訕訕回來,也不圍着老爺子轉了,一個人悶坐在沙發上,面色沉沉,很是不樂。

    邱韻看着了,心裏也悶悶的,本要悄悄走進廚房當沒有看到,可想一想,又覺得不能這樣。上週五和楚婕的聊天情形還歷歷在目呢。楚婕是怎麼說來着?

    “男人是塊頑石,你要用心去雕琢他”,不光是夫妻相處,何嘗不是爲人處世?我看不過眼的地方,我若是顧着他所謂的“尊嚴”憋在心裏不說,哪裏是保護尊重呢?不過是縱容着他越走越窄罷了。

    她思及此,再不能在一旁看着,倒了杯茶給紀南方遞過去了,她自個兒在旁邊坐了,試探着拍了拍他的背。

    “怎麼了?”

    紀南方心煩意亂接了茶,擡眼望望老爺子在院子裏的身影,心知道對方聽不見的,到底還是將聲音壓得極低:“爸對我的氣恨還沒消!”

    嫡親的父子,當爹的竟然能這麼記恨兒子年少時的一時糊塗!難道他行差踏錯了一步,就要被判了死刑嗎?永世不得超生嗎?

    邱韻噎了噎:“怎麼會呢?爸要是生你的氣,怎麼會讓我們這樣上門?怎麼會用心教養紅心和向上。”

    說起這個,紀南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難道不應當嗎?紅心和向上是他嫡親的孫子孫女,他不過是盡祖父的義務罷了。你覺着老爺子是爲了紅心和向上才抽時間出來教導嗎?我是看明白了,不是!他心裏更看重那幾個姓安的小崽子,咱家孩子都是順帶的!”

    邱韻皺眉,真的不太懂紀南方到底是用身體的哪個部位在觀察周遭的事情,不像是用了眼睛,耳朵也好似沒派上用場,心就更加……

    等等,莫非紀南方他沒有心?或者心乾脆就是歪的?

    她這麼一想着,整個人都不好了,若是人性可以做醫學檢查,她保證立馬給紀南方掛個影像科的號,好好分析一下他的人性構成。

    “你這麼說實在過分了。東方的心裏,那幾個孩子本來就是他的骨肉,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血緣姓氏,爸也沒有在意過,爲什麼你卻這麼糾結呢?孩子們叫老爺子一聲爺爺,在爸那裏都是一視同仁,你一定要分出個偏愛不偏愛的,這是上趕着找矛盾嗎?”

    紀南方眼睛都瞪圓,你怎麼回事!竟然不是安慰我附和我,卻是要集中火力來批判我嗎?

    邱韻同志,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我們夫妻一體,利益也是一體,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邱韻:你這樣的覺悟,我並不想要。

    “我就是覺得,南方,爸其實很寬容了,東方雖然對你不假辭色,可到底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紅心和向上同寧寧他們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以後他們長大了守望相助不好嗎?這些年你是怎麼走過來的?有幾個是真心扶持你的?孤立無援的滋味,你不是已經嘗得太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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