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讓我瞧瞧。”老夫人放軟聲音,朝她招招手。
許小魚笑眯眯地走過去。
老夫人拉着她在身邊坐下:“小姑娘可真好看。”
被長輩這麼誇獎,許小魚有些不好意思:“就一般般吧,老夫人過獎了。”
“哈哈哈……”老夫人哈哈大笑,心中不悅煙消雲散。
什麼二房三房,比得過未來孫媳嗎?
“快,把那些剛做好的糕點都拿出來給她嚐嚐。”老夫人知道許小魚身份後,就差嬤嬤悄悄打聽過了,知道許小魚最喜歡的就是各種喫食。
嬤嬤笑着去拿了。
許小魚問老夫人:“喫過藥後,這幾天身體可鬆快些?”
“好多了,我已經很多年沒像這些日子那般一覺睡到天亮了,精神頭足了,胃口也好了不好。”
“嗯,那還得繼續喫,等喫完了我再看看。”
老夫人越發喜歡許小魚。
嬤嬤拿上糕點後,許小魚也不客氣吃了起來。
看着許小魚津津有味的樣子,老夫人滿目含笑,對賀氏道:“現在的小姑娘啊,爲了好看,總是喫那麼幾口就算了,還是得像小魚這樣該喫喫纔是,姑娘家還是長些肉更顯得有福氣。”
賀氏接過話頭:“姑娘家愛美,也情有可原。”
許小魚聽着她們聊天,傅承彥則滿眼滿心都在許小魚身上。
喫過東西后,許小魚覺得無聊,又不好說走,徵求了老夫人同意之後,就給榮華堂的下人把脈檢查身子。
他們常年伺候人,或多或少都因耽誤而留下些老毛病。
雖然京城名醫很多,但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請得起,久而久之,老毛病一發作便是讓人備受折磨。
許小魚爲他們診治後,都給他們開了藥方。
“都不是什麼大病,只需要按時吃藥好好調理便能根治,往後也能安心伺候老夫人。”許小魚將藥方交給他們,“放心吧,這些藥都很常見,不會太貴,便是吃藥時間長一些。”
“多謝許姑娘。”下人們感激不盡。
他們原本還想着私底下悄悄找個機會讓許小魚替他們看看的,沒想到許小魚竟然主動提出來,而且診脈後說出的症狀和他們發作時一模一樣,怎麼能令他們不信服呢?
謝過許小魚後,他們又拜謝了老夫人。
老夫人擺擺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都聽小魚的,身子纔是最要緊的,趁現在沒什麼事,就都告個假出府去抓藥吧,早去早回。”
“謝謝老夫人。”下人們千恩萬謝。
鄭雲慧聽說許小魚來了,便急急忙忙過來榮華堂,想看看這許小魚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傅家二房三房的人被掃地出門。
她到了榮華堂看到好幾個下人離開,心中納悶。
丫鬟很聰明,攔住其中一人問:“老夫人還是心情不好嗎?是不是那位許小魚姑娘說了些什麼?該不會你們也被牽連了吧?”
說罷,她就急匆匆離開了國公府去抓藥。
丫鬟回來,將婆子的話複述一遍。
鄭雲慧眉頭微皺,嘀咕了句:“這許小魚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哄老夫人的?”
“我瞧着她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還不知道許小魚到底做了什麼。那個賀姑娘也是沒什麼用,這麼好的機會沒除掉許小魚,反倒將自己賠進去。”
“不要胡說。”鄭雲慧警告,“旁人之事與我們無關,這裏是國公府,仔細禍從口出,到時候別怨我救不了你。”
傅承彥袒護許小魚的舉動讓鄭雲慧十分意外。
同時也讓鄭雲慧明白,許小魚在傅承彥心中的位置非同小可。
照傅承彥那種囂張護短的性子,誰招惹了許小魚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過話雖如此,鄭雲慧也沒忘記此行目的,稍稍整理了下神色之後,若無其事地擡腳進了榮華堂。
她的出現讓榮華堂融洽的氣氛有短暫的冷凝。
許小魚終止了話題,不着痕跡地看向鄭雲慧。
鄭雲慧上前見禮,隨後便笑着詢問:“姑祖母,這位妹妹是?以前似乎未曾見過。”
“她叫許小魚,是清河縣許家的姑娘,她母親與你表嬸是舊識。”老夫人簡單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許家妹妹,長得真好看。”
“多謝姐姐。”
論演戲,許小魚可不虛。
“最近在京城名聲大振的許家五公子,是妹妹的兄長嗎?”
“嗯,那是我五哥。”
“上回妹妹沒來京城?”
“來了啊,爲了方便照顧兄長,我作男裝打扮,哦,於曉就是我。”
許小魚直接承認了自己身份,甚至連馬甲也一併爆出來。
鄭雲慧眼底笑意隱去幾分,但看着不太明顯:“原來如此,難怪見着妹妹總覺得有些眼熟。”
“還請姐姐見諒。”
兩人你來我往,互比虛僞。
“老國公回來了!”就在許小魚不太有耐心跟鄭雲慧繼續打交道時,一婆子從外頭快步入內,將消息傳達給老夫人。
老夫人一臉淡定:“急什麼?又不是在邊關幾年沒回來一次。”
“咳咳!”老夫人話剛落音,門外就傳來兩聲重重的咳嗽。
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入內,讓這屋子一下有了種逼仄迫人的感覺。
許小魚看過,老國公和鎮國公長得很像,冷目如電,神色冷峻,比起鎮國公更加嚴肅。
他一身盔甲,腰佩寶劍,走起路來威風凜凜,征戰多年養出的煞氣,叫人避讓不已,不敢與之直視。
“你可算是回來了,我以爲你要死在外頭呢!”老夫人看到老國公就想起二房三房,心中不免有股怨氣。
鎮國公徑自走到老夫人面前,在她身邊坐下,不太自然地湊過去小聲道:“夫人,有小輩在呢,給點面子!”
聽到這對話的許小魚瞬間幻滅:人設坍塌就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