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啊,約個會怎麼就跟偷情似的?
無奈!
她加快腳步回房了。
許小魚這才衝着某處說:“你出來吧!”
一道身影輕盈落地,緊接着朝許小魚走來。
“瑞雪烤的,你也喫一個,很香哦。”許小魚很自然地遞了一個沒有剝皮的紅薯過去。
傅承彥笑着接過,在她對面坐下,將皮剝了卻沒喫,反過來投喂許小魚。
“你不喫啊?”
“我不餓,但我知道你喫東西一定是餓了,你喫吧。”
許小魚就不跟傅承彥客氣了。
“這麼好喫的東西,你居然不喫,嘖,可惜!”
“不可惜,看着你喫也是一樣。”
傅承彥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不過卻在許小魚拿到紅薯後,悄悄往衣襬上擦了擦手。
他以爲自己藏得很好,卻不知,盡數落在許小魚眼中。
許小魚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不動聲色。
喫完紅薯後,許小魚纔開始說正事:“瓦安坊那邊沒什麼大問題了,如今讓錦麟衛隔離也是安全起見,等過半個月都沒事的話,就可以解禁了,你不用擔心我。”
“辛苦你了。”傅承彥伸手想摸摸她的臉。
許小魚卻正好撿地上的紅薯皮,彎腰躲開:“我不辛苦,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不過你在四營裏倒是更加要小心。等會我給你一個藥方,你拿回去,讓四營裏的將士每天都喝上一碗藥,可以預防疫病。”
“好的。”
“言諾,怎麼感覺我們好像很久沒見面了?”
傅承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是,所以趁着在京城,便來看看你。”
“你不讓我去四營看你,不然也能天天見。”許小魚嘀咕。
傅承彥耳尖聽到,輕聲笑了笑:“四營都是一幫糙漢子大老爺們,說話也沒個顧忌的,我怕污了你耳朵,將你帶壞。”
“也……還好吧……哈哈哈!”許小魚打哈哈,“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可以當成沒聽到。”
傅承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許小魚眉頭微皺,顯得有些莫名其妙:“言諾,你怎麼了?我忽然覺得你今晚有些不對勁!”
傅承彥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不,你有事。”
“真沒有。”
“有,你該不會是想借機……”
“不會的。”
“你不敢看我。”
許小魚遲鈍的時候很遲鈍,可是敏銳的時候卻比誰都細心。
傅承彥面上看着好像和平常無異,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小魚,我……”
“你說實話,我聽着。”
傅承彥低下頭,沉默了很久。
許小魚耐心很好,也不催促,就那樣靜靜地等着。
半晌,傅承彥纔開口:“小魚,這幾天夜裏,我總是聽到一些奇怪的哨聲,那哨聲讓我很煩躁,我在四營周圍查過,都沒發現哨聲的來源。回京城其實是我向父親請命的,但今晚我又聽到了哨聲。”
許小魚神色一凜,立刻抓過傅承彥的手號脈。
然而傅承彥的脈象卻與常人無異。
“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魚,我很怕。”
他怕自己將來也會被控制。
他翻遍了所有記憶,都沒有失蹤或者昏迷幾日的事。
“不要害怕,還有我。”許小魚趕緊安撫他,“我不會讓你變成那種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可是……”
“沒有可是,言諾,你要相信我。”
傅承彥又沉默了。
許小魚卻有些煩躁。
天殺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看着有些陌生的傅承彥,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地下城無孔不入,連自己都失策上當。
“你真的能治好我?”
“我能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什麼時候來拿藥?”
“你等等就好,我馬上給你。”許小魚立刻起身,“我拿來給你試試。”
“好。”傅承彥坐下。
許小魚腳步匆匆回房,經過姜瑞雪房間時,她忽然因爲走得太急自己絆了自己一下,撞上了姜瑞雪房間。
“怎麼了?”裏面的姜瑞雪問。
“沒事沒事,我踩自己腳了。”
“嘖,你就不能小心點麼?可別大半夜的樂極生悲摔壞自己。”
“你個烏鴉嘴。”
許小魚說完這話,便回了自己房間拿藥。
她看了又看,最終選了個藍色的瓶子。
許小魚緊緊抓着那個瓶子,臉色微沉。
去了傅承彥面前,她又變得緊張,將瓶子遞過去:“你喫兩粒試試。”
“藥丸就行了?”
“嗯,藥丸好用些,熬藥需要時間,你一會還得回去,這些藥丸我也沒做出多少,不然可以發給瓦安坊的人。”
傅承彥不疑有他,倒出兩粒直接吞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忽然肚子,滿臉痛苦:“小魚,你給我喫的是什麼?”
“你怎麼了?”許小魚急忙過去扶着他。
“我的肚子好疼,怎麼回事?”
“很疼嗎?”
“我受不了了,你到底給我喫的什麼藥,是不是拿錯了?”
“沒有錯,就是那一瓶,專門給你喫的。”
傅承彥忽然覺得哪裏不妥,擡眼看着許小魚:“什麼意思?”
許小魚笑着輕輕一推他,他立刻摔地上去,肚子彷彿被什麼攪動着的劇烈痛意,讓他生不如死:“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另結新歡了?”
“幹什麼?殺你呀!”許小魚輕笑,“我給你藥是不是很好用?馬上就能讓你痊癒,擺脫痛苦?”
“許小魚,你敢這樣對我?”
許小魚一腳踹過去:“你什麼玩意呢?敢冒充傅承彥到我面前來?我承認一開始我上當了,可惜你終究是太着急露出馬腳。”
“胡說八道!”
許小魚冷笑,上前往他耳後一摸,隨即扯掉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個張滿是疤痕的醜陋的臉。
“真醜!”許小魚直接發起了人身攻擊,“竟然敢冒充傅承彥這樣的美少年,臭不要臉!”
那人被許小魚戳中了痛楚,掙扎着起來,窮兇極惡地低吼:“你找死……”
話剛落音,他忽然像是被什麼定住了一般,伸手摸向後腰,緊接着就緩緩倒了下去,沒能再說一句話。
姜瑞雪從暗處走出來,吹了一下手中的麻醉槍:“怎麼不繼續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