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魚第一時間閃身躲入了空間。

    對於地下城城主這號人物,她可不敢大意。

    像許明哲說的,他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地下城不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地下城的基本情況。

    一旦地下城發現他們知曉,又不按套路出牌,那遭殃可就是整個京城甚至是朝雲國的千千萬萬百姓,她不能拿這個去賭!

    地下城城主渾身都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中,根本沒法看清他的模樣。

    “城主!”柯先生和其他人紛紛跪下。

    城主“飄”到柯先生面前,沒錯,是飄,他腳不着地的!

    “許小魚一事,你爲何到現在都未曾上報?”城主開口了,嗓音倒是充滿了少年感的好聽,着實讓許小魚意外。

    她還以爲這種神神祕祕不搞陽間玩意的反派大boss聲音會刺耳難聽,繼續裝神弄鬼呢!

    “城主,屬下以爲她只是個虛張聲勢的小丫頭片子,萬萬沒料到她竟有如此本事,加上城主一直閉關,屬下覺得這種小事不應該打擾城主……都是屬下的錯!”

    “你這以爲,讓我們的計劃全盤皆亂!”

    “求城主饒命。”

    “行了,起來吧。”

    城主的大度,又一次讓許小魚意外。

    不該是殺人如麻嗎?

    怎麼這麼容易就原諒下屬的過錯。

    然而,許小魚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城主確實沒有對柯先生動手,但與柯先生一起的下屬,卻在轉眼之間血濺三尺,死在了柯先生面前。

    每個人的死法都不一樣。

    許小魚額角抽了抽。

    “帶去血池。”城主擺擺手。

    “是,城主。”

    那幾個死去的人很快被拖了下去。

    城主轉過身看着柯先生。

    柯先生冷汗涔涔,止不住發抖。

    “別怕,誰死都輪不到你的。”他看似好意安慰柯先生,可卻更讓柯先生毛骨悚然。

    一旦做錯事,身邊的人就得死,對於做錯事的人本身,纔是一種更大的精神壓力。

    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身邊的人死光了,就輪到你!

    “多謝城主恩典。”柯先生還得謝恩。

    許小魚挑眉,這城主還真把自己當成地下城的皇帝了。

    “聽說你們抓了一個地面上的人下來?”城主又問,似乎注意力已經不在剛纔那件事上。

    柯先生暗暗抹了一把汗:“對的城主,鎮國公傅元嘉之子傅承彥。”

    “傅承彥?沒死?”

    “是,城主。”

    許小魚發現這城主說起傅承彥名字時,語氣有了變化,似乎帶着點氣急敗壞。

    這貨怎麼好像很恨傅承彥似的?

    “廢物,居然連他都沒殺死!”城主有些咬牙切齒。

    “城主,傅承彥詐死,讓所有人都以爲他葬身虎腹,實則被人救了。”

    “誰?”

    “許、許小魚!”

    “怎麼又是她?”

    “城主,許小魚壞了我們很多事,而、而且,她、她就是霍、霍瑛和、和鳳南星之、之女江、江榆。”

    “江榆?那個我讓江濤殺了的小賤人沒死?”城主聞言怒不可遏地質問。

    “是,城主!”

    “一羣飯桶,讓鳳允修滾來見本尊!”

    城主的反應讓許小魚思來想去,都沒有回憶起自己對城主有任何熟悉的感覺。

    照她的記憶力,只要見過一眼的人都不會忘記,城主這麼恨她的樣子,她怎麼毫無印象呢?

    許小魚蹲在空間裏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鳳允修這個名字……該不會就是那個政變逼宮失敗的平王吧?

    正好這時鳳南星發現許小魚來了空間,從竹屋裏出來了。

    “寶寶,你蹲在這幹嘛?”他走到許小魚身邊。

    許小魚正琢磨着平王的事,聞聲回神,忙問鳳南星:“爹爹,鳳允修是誰?”

    一聽到鳳允修三個字,鳳南星臉色微變,急聲詢問:“寶寶你遇到這個人了?”

    “沒有,就是剛剛想起昨天聽到過這個名字。”許小魚撒了謊。

    她不讓鳳南星感知外界,鳳南星是無法得知外界情況的,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許小魚其實身在地下城。

    “鳳允修就是我那七弟平王。”鳳南星長長嘆了口氣,“他聰明絕頂,卻心術不正,你皇祖父說,他若是登基,必定是窮兵黷武、荒淫無道的暴君,將鳳氏江山葬送。”

    “那當年政變他是逃了還是死了?”

    “逃了。”

    “爹爹見過他嗎?”

    “沒有,爹爹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着。”

    “那不是他將爹爹送到地下城?”

    “抓爹爹的人沒有他,但是這其中有沒有他的手筆,爹爹覺得應該有。能從那樣的京城逃出來,若是沒有人幫他,他必死無疑。當時放眼京城,沒人能救他,所以如果不是地下城插手,怎麼能在禁軍的眼皮底下保住了性命?”

    “那爹爹見過地下城城主嗎?他會不會就是城主?”爲了不顯得太刻意,許小魚故意這麼問他。

    “應該不是,如果能成爲地下城城主,當年他逼宮就不會失敗,直接控制你皇祖父把皇位傳給他即可,沒必要再背上個亂臣賊子的罪名。寶寶,登基也是要名正言順的,否則,皇位是坐不久的。

    天底下對這個位置有野心的人太多,謀逆而來的皇位,就讓那些人爭奪皇位師出有名,一個天天被人打着誅謀逆旗號造反的皇帝,會有人服他嗎?”

    鳳南星從來都不懷疑許小魚。

    在他眼中,許小魚就是個醫術天賦卓絕、實則還是很單純的小姑娘,所以也很有耐心地跟她說這些。

    “噢,當皇帝也很多煩惱啊,就算是名正言順繼承帝位,那也有人天天惦記着,時不時使絆子,皇帝真辛苦。”

    “對啊,皇帝很辛苦,一天只能睡一兩個時辰,所以爹爹覺得當個大夫比較自在些。”

    鳳南星笑着摸摸許小魚的頭。

    當年先帝一直想要將他立爲太子,但他真的無心皇位,不喜歡與朝臣整天鬥智鬥勇,還要費心思平衡各方勢力。

    當個大夫,和病人之間的關係很簡單,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可惜他再怎麼表明態度,仍舊是被扯進了奪嫡的漩渦裏,最終家破妻離子散,差點連人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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