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女子是誰!
可萬萬沒想到女子已經易容,卻還被許小魚抓到。
她不能承認,也不敢承認。
“奴家從未見過這個姑娘,郡主怕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呵!”許小魚嗤笑,“我就知道你會抵賴。”
說完,她將那張精緻的人皮面具拿出來,往女子臉上一貼:“這下認得出來了吧?劉媽媽。”
老鴇還沒說話,那些歡場老手卻紛紛驚呼出來:
“這不是花魁嗎?”
“花魁沒有用過真面目示人?”
“羣芳樓竟然一直在騙人,豈有此理!”
“劉媽媽,老子是不是長了一張讓隨意糊弄的臉?敢戲弄老子,你找死!”
……
大堂一下吵鬧起來。
許小魚臉色陰沉,一棍子敲在臺子的護欄上。
嘩啦。
護欄成了一堆碎木。
大堂鴉雀無聲。
老鴇撲通跪下,砰砰磕頭:“郡主,翠翠到羣芳樓已經三年多,她是被人賣入羣芳樓的,奴家真不知道她在瞞騙着我們啊,郡主明察!”
“她的東西可就放在你們羣芳樓三樓,你不知道?”
許小魚將手中的包袱扔到地上,用棍子挑開,一襲紅色衣裳顯眼奪目。
“這就是你們家翠翠去平樂坊穿的衣裳,別急,咱們到鎮撫司好生說道,你要真是清白,鎮撫司不會爲難你,倘若你與此事脫不了干係,早些交代了可能不用受這麼多罪!”
“郡主明察,奴家真的不知道此事。”
許小魚懶得和她廢話。
這老鴇不可能不知情。
不過這羣芳樓生意做得那麼大,背後定然還有人。
至於這個人是誰,她不着急揪出來,慢慢的玩,看誰先玩死誰。
敢害她五哥?
活得不耐煩了!
“帶走,一個一個的查。”
許小魚一聲令下,老鴇就被錦麟衛拿下。
老鴇嚇得冷汗涔涔,不禁埋怨翠翠的大意,竟然被許小魚這祖宗抓到了把柄。
這下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老闆身上,等老闆把她從鎮撫司撈出來。
至於那些來尋歡作樂的人,也一個個被堵在了羣芳樓接受錦麟衛的盤問。
確認沒有嫌疑了,才暫且放回去。
許小魚大鬧羣芳樓一事很快就在京城傳開。
不少女人都覺得許小魚鬧得大快人心。
京城太多女人痛恨羣芳樓,因爲男人進了羣芳樓就流連忘返,還有離譜的男人傾盡家產要給某個羣芳樓姑娘贖身,以至於拋妻棄子。
這下羣芳樓出了這樣的事,往後大概也沒什麼敢去羣芳樓了。
畢竟羣芳樓的姑娘說不定就是個殺手來要命的。
許小魚狠狠砸了羣芳樓的場子,之後那個翠翠醒了。
許小魚沒讓錦麟衛現在就將她帶走,是以她還在羣芳樓,命被許小魚吊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殺了我吧!”斷手斷腳的翠翠只求痛快一死,“是我算計的許明哲,因爲我想離開羣芳樓,而許明哲年輕有爲相貌堂堂,是女人一生所求的良人!”
“呵……你想得倒是美,我告訴你,在我五哥手還沒好之前,你休想一死了之。我會讓你受盡活罪,好叫京城某些人知道,謀害許明哲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許小魚冷笑。
“更何況,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信你?我五哥的手現在是拿不起筆來了,說不定以後都與仕途無緣,你一個眼裏只有錢的青樓女子會選這樣一個男人?你當我傻子呢?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要是從實招來,我一高興就說不定給你個痛快,不然,就不知道這生不如死的折磨你能撐多久?”
劇烈的痛意一陣陣襲來,幾次讓翠翠差點暈過去又生生被拉回思緒“不關誰的事,是我自己異想天開而已!”
“剛剛我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分明還有旁人的氣息,而且是剛走不久的。你別告訴我是老鴇,老鴇身上的味道可不是這樣的。”
翠翠聞言,瞳孔微縮。
“那就是指使你害我五哥的人吧?說,他是誰!”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並沒有旁人,只有我自己,郡主,你殺了我吧,我只求一死。”
“想死?不可能的。你不說這個人,等我找出來,你會更慘,聽說過凌遲嗎?說不定我能用你來試試。”
“你怎能如此殘暴?”
“你害我五哥前途盡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殘暴?”
“我……”
翠翠被許小魚質問得啞口無言。
“怎麼,就許你害人?我報仇就是我不對?難不成你弄斷我五哥的手,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謝謝你?”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
“還嘴硬不說是吧?行,那看看咱們誰撐得住,這次呢,我就溫柔些憐香惜玉,不那麼暴力好了。”
許小魚拿出一包加強版的癢癢粉,直接倒在翠翠的脖子那。
不消多時,翠翠就感覺脖子奇癢無比。
她開始忍着痛意縮着脖子摩擦緩解癢意,然而,這玩意是越抓效果越強。
許小魚雙手抱胸,淡然地看着翠翠。
手腳斷了翠翠能扛住,可這癢卻讓她根本無法多堅持一會。
“我什麼都說,求求郡主給我一個痛快!”翠翠開始哀求。
許小魚不爲所動:“你沒事,我相信你撐得過去的,手腳被打斷都沒事,這點算什麼?”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比尋常男子矮一些,可卻心狠手辣且懂些醫術。這羣芳樓的姑娘,基本上都是被他控制的。”
翠翠竹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
她如今只想求一死,別的都不求了。
許小魚比起那人更加狠毒,她肯定扛不住的,與其受盡折磨去死,還不如現在痛痛快快。
“就這些?你還真看着我年紀不大就把我當小孩子糊弄是不?”許小魚冷冷一笑,“那你守着吧!沒有一個時辰,藥效是不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