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郡主護着關家大姑娘的事啊,我也很好奇,你再說一遍!”傅承彥盯着他,“也讓我長長見識,免得離開京城幾天,就跟不上京城裏頭的風向。”
誰不知傅承彥是許小魚公開承認過的未婚夫?
而且傅承彥爲了許小魚怒砸杏林堂一事,至今被人時不時提起來。
那人猛地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小的就是好奇管不住自己的嘴才胡說八道的,求世子爺見諒,小的自己掌嘴!”
他邊說邊磕頭便扇自己耳光。
傅承彥不爲所動,一字一頓地道:“再說一遍小爺想聽的事!”
那人魂飛魄散:“世子爺,真的只是小的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並沒有對小郡主不敬的意思,求世子爺大人大量,當小人是個屁,饒了小爺吧!”
“你也不是小孩了,應該知道小爺的規矩。”
“規、規矩?”
“嗯,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那人緩緩擡頭,這才醒悟過來,傅承彥依舊是那個在京城橫着來的混世小魔王,他要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自己今日當着他的面說了許小魚的不是,怕是不能善了了!
“怎麼,要小爺代勞?”傅承彥嗤笑一聲,鏘地拔出佩劍指着那人咽喉。
那人心膽俱裂,直接嚇尿:“世子爺饒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才說那些違心的話,求世子爺看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過小的一次吧!”
“當小爺好哄騙是不是?敢在小爺面前胡說八道!”
“世子爺,小人說的都是真的,小人現在就帶你去找讓小人說這些話的人,只求世子爺放過小人一次!”
“好,就給你一次機會,要是敢耍花招,那你這雙腿也別想要了。”傅承彥冷聲道。
“是是是,小人絕不敢欺瞞世子爺。”
傅承彥踹了他一腳,讓他在前面帶路。
那人不敢耽誤,麻溜地帶着傅承彥去了城外的土地廟。
他不敢靠近土地廟,指着裏頭的乞丐說:“就是那個躺在土地爺神像下面、臉上有道疤的乞丐,是他找小人說這些話的。”
“一個乞丐能威脅你?”
“世子爺有所不知,小鬼難纏,小人是這附近張家莊的人,家裏有幾畝薄田,倘若不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會把小人田地都給毀掉的。”那人苦着一張臉,“這些乞丐我們惹不起,若非如此,誰活膩了跑去說郡主壞話?”
“小人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原本他們要我說的話其實更難聽,小的已經改過了,不願意詆譭郡主。”
“哦,原本的話是什麼?”
“原本的話說小郡主忘恩負義,找到親爹是祁王,就要將養父江濤害死,在清河縣的時候還、還、還與世子爺不清不白,可見不是好、好……”
在傅承彥殺人般的眼神下,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縮着脖子不敢說下去了。
“繼續!”
傅承彥一臉陰沉。
“世子爺您饒了小的吧,小的再說下去,怕是命都保不住了,而且那些話小的真的不敢說,世子爺明白意思就好。”那人發現傅承彥也不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沒這麼懼怕了。
“呵……認識那個乞丐麼?”
“認識認識,他叫何順,好像是逃難來的京城,一直當乞丐。不過此人心狠手辣,世子爺小心。”
“滾,再讓我看到你,打斷你的腿。”傅承彥又一腳踹過去,把那人踹得趴地上去,不過那人倒是一點都不惱,反而高興了。
這說明傅承彥放過他了,他爬起來拜謝之後,趕緊溜了。
傅承彥喚來了林一,讓林一盯着何順那個乞丐,隨後就離開了土地廟,入城直奔祁王府。
傅承彥很快見到許明哲。
“你怎麼回來了?”許明哲看到傅承彥有些意外。
傅承彥在牀邊坐下,面帶怒容:“是誰動的手?”
“你要給我報仇?”許明哲反問。
“五哥,我在京城長大,京城是我的地盤。”
“你不用操心我的事,好好在四營呆着纔是。”
“我在四營很好,五哥,是蘇廷翰麼?”
“不是,言諾,這件事你不用管。”
“五哥!”
“你如果回來就是爲了這件事的話,那人你看到了,我也沒事,你可以走了。”許明哲一片平靜。
傅承彥:“……五哥我發現你有時候挺倔的。”
“人要冷靜,衝動只會壞事。”
“我只是想知道是誰而已,你這樣,我傷心了。”
“行了,我不喫這套,你少用。對了,四營那邊情況如何?”
“一切如常,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夜間偶爾會聽到哨聲。”
“你自己小心些,沒什麼大事還是少些入城。”
“爲何?”
“現在京城纔是最危險的地方,還有,你的人能不能查一查關志才?”
“關志才?五哥怎麼突然注意到他?”
“你先別問這麼多,幫我吧關志才的底給起了,包括他外放那段時間的一切。”
傅承彥見許明哲說得認真,便答應了傅承彥,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沒有讓太子去查,說明這件事關係到朝堂。
太子一動,景昭帝肯定也知道。
“五哥,馬上就到春闈了,小魚有辦法嗎?”話題又回到許明哲的手上。
“不礙事,我能參加春闈。”許明哲道,“應該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他們,指的是斷他手的人。
許明哲知道他們目的是什麼,不過他不會如他們願的。
右手拿不起筆,他還有左手。
“我這一路回來,到處都是關容的傳言,怎麼還跟小魚牽扯上了?”
“你見過關容嗎?”許明哲反問。
“那自然是見過的,不過這京城第一美人嘛,也不過如此而已,也不知道哪個眼瞎的人封的。”如果讓傅承彥給討厭的人排名,關容高居第一位。
他從未見過如此矯揉造作、還自以爲惹人憐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