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鳳辭竟然已經開始幫關若說話?
“殿下才到,自然是不知道……”
“我與孟將軍一道過來的梅園。”
關容猛然瞪大眼,想起孟星武是帶着兩個侍衛來的。
其中一個是鳳辭喬裝的?
怎麼會這樣?
太子前世明明沒有來梅園的!
爲什麼現在會跟孟星武來了?
難道她曾經經歷的過一切都只是夢境?
“關容一直裝得冰清玉潔,原來竟然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先前就有傳言說她和家丁苟且,被逮了正着,虧我還替她說話,覺得她是被冤枉的,現在看來,呵呵呵!”
“沒聽到她剛纔叫得多歡嗎?本就是孟浪之女,只不過我們不是蘇公子,關二姑娘自然是不願意與我們多言半個字。”
……
那些指指點點,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關容臉上,讓她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可先前她吊着京城很多公子哥,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在不知道關容真面目之前,少年自然看不清關容的用心。
但如今親眼見到她跟別人被浪翻滾,情不自禁時發出的聲音是那樣歡愉,少年脆弱且要強的自尊被擊碎,對關容更多是被戲耍的惱羞成怒。
所以,他們越說越過分。
最後關容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吼:“我沒有,我是被陷害的,一切都是關若搞的鬼,她嫉妒我享受父母所有的寵愛,所以她恨不得毀掉我,都是關若!”
“我爲什麼要毀掉你?”原本已經走遠的關若,在半路又被許小魚拖來悄悄看熱鬧,這會聽到關容污衊她,冷聲開口質問,“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而你卻處處算計我。關容,在你眼中,姐妹之情到底值什麼?”
關容看到關若,分外眼紅,只恨不得上去將關若撕成碎片:“在家裏的時候,你處處看我不順眼,屢次陷害我,我念在你被送到清河縣數年心中有怨從未與你計……”
許小魚冷不丁打斷她的話:“關二姑娘氣度可真大,當然咯,造謠的事又不是真的,自然什麼都能原諒對不對?你口口聲聲說關若當年是得了花柳病被送送去清河縣的,可你猜我遇到關若的時候,關若如何?
關若可不同關二姑娘你玩得這麼大,和家丁苟且了,現在又跟蘇公子鬼混在一起。那晚上的事,你也是按頭到關若身上,要不是關若還有我這個師父,怕不是滿京城都是關若的流言蜚語。
關若沒跟你計較這件事,甚至沒有對外人說過半個字。你倒好,與蘇公子滾到牀上,還倒打一耙說關若陷害你。關容,說真的,你哪比得上關若?長相不如,才學不如,倒是有哪樣值得關若嫉妒你的?”
“公主也說了是關若的師父,所以你偏袒她不是人之常情嗎?我長得確實不如關若,可論才學,關若及我哪點?”關容吼道。
聞言,關容心頭大駭。
“你、你胡說,你竟然如此污衊我。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他們沆瀣一氣,竟然這樣的謊話也敢撒,我與許明哲素不相識,我怎麼偷他的東西?”
“怎麼偷?這就得問你自己了。再說了,你那首什麼詠梅也是偷古人的,好在有人看過那些詩詞,並且有證據。關容啊關容,你長得不咋地給自己弄了個第一京城美人的名頭也就算了,連第一才女也想偷過來!”
“胡說八道,許小魚,你在針對我!”
“你也配?”
“太子殿下,您素來公正,求求您替小女子做主,徹查此事,小女子真的是被冤枉的!”
關容跪下來,砰砰磕頭。
她渾身冰冷,那些詩詞字畫明明是許明哲中了狀元之後才寫的,現在許明哲還沒有中狀元,他們有什麼資格說她偷許明哲的詩詞?
“確實要徹查,孤也想知道,關二姑娘是如何盜得許明哲的畫作,當成是自己畫的?”鳳辭冷冷地開口。
傅承彥從太子隨從手中拿過‘壯麗河山圖’展開在關容面前:“關二姑娘好好看看,這幅畫熟悉嗎?”
“這是……”關容駭然,她極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這明明是我的畫,是許明哲臨摹我的,你們這是顛倒是非黑白……”
“關二姑娘看清楚點,這幅畫用的紙張,幾年前就已經沒有賣的了,可關二姑娘的‘壯麗河山圖’卻是兩年前才畫出來。而且連祭酒大人和洪老爺子都鑑定這幅畫已經有些年份,難不成許明哲有時光倒流之術回去畫的?”
關容狡辯:“造假誰不會?只是沒有紙張賣,可不代表沒有這種紙張。”
傅承彥冷哼:“不見棺材不掉淚!”
鳳辭道:“既然這樣,關二姑娘就用實力來證明一下自己,孤來出題,你來作畫,只要你能得這幾位大儒的承認,那麼就是許明哲剽竊你的畫作,反之亦然。”
“太子哥哥,這麼麻煩做什麼,我這人懂的東西不多,既然關二姑娘才學這麼好,不如對一下我的對子,上聯是: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此話一出,衆人都交頭接耳討論起這個對子。
祭酒唸了念,道了句:“妙啊!”
“關二姑娘,到你了!”許小魚盯着關容。
關容急出冷汗。
她重生之後,一心一意臨摹許明哲的畫,可曾花過時間去學這些。
關容本以爲自己掌握了先機,事事皆在掌控之中,可現在才發現,她就是個跳樑小醜。
許小魚也不着急,等着關容回答。
而她也沒有忽略一直臉色鐵青、拼命降低存在感,讓關容一個人面對所有壓力的蘇廷翰。
人渣,睡了人家,還想讓人替他背鍋。
雖然男渣女賤,但蘇廷翰以爲能躲過去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