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在,你還狡辯,要把我朝律法置於何地?”

    江濤兩人下意識地往後挪去。

    柳雲華顫聲道:“公主,民婦是被逼的,民婦……”

    “閉嘴吧你,當初跟你女兒打我的時候這麼痛快,還被人逼着,你怎麼不說我是求着你打我?”許小魚冷笑着打斷她的話。

    “時至今日,你們這對狗男女面對證據不知悔改就算了,還百般推脫,真當應天府這個衙門是擺設的?”

    “冤枉呀……”

    此時此刻,江濤的都快被柳雲華氣瘋了。

    霍瑛沒有死,柳雲華還反咬他一口,錦麟衛那邊重新出具的霍茂平驗屍結果,早已證據確鑿。

    但他這個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可以算計任何人,卻無法接受柳雲華的背叛。

    江濤捫心自問,對柳雲華仁至義盡,就連她只給他生了個女兒他也能接受。

    如今,這個女人卻在公堂之上指證他!

    “柳雲華,你以爲你又好到哪兒去?當年要不是你脫了衣服爬上我的牀勾引我,你以爲我看得上你?貪圖富貴的是你,是你策劃了謀害霍茂平母女的一切!”江濤咬牙切齒,將所有罪責都推脫到她身上。

    “我是眼瞎着了你的道,才一步步走到今日這種地步。柳雲華,你就是個心如蛇蠍的毒婦,你連自己親生妹妹都沒放過,將人推到河裏害死,還說是失足!”

    “你、你胡說!”柳雲華聽到這話,渾身都顫抖起來。

    “大人,我狀告這惡婦謀害親妹!”

    “我沒有,你、你這是污衊。”

    “有沒有一查便知,這可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

    江濤和柳雲華徹底撕破臉狗咬狗。

    而霍瑛則從許小魚進來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許小魚看。

    許小魚其實早就察覺了,但這會她才側首去看霍瑛。

    “你就是我阿孃嗎?”許小魚問,“他們都說,我是霍瑛的女兒。”

    雖然早就和許小魚相認,可在公堂之上,霍瑛仍舊是止不住淚流滿面。

    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認回女兒了!

    “你和你爹真像……”霍瑛喃喃道,“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阿孃。”許小魚上前抱住霍瑛,“你還活着真好。”

    “嗚嗚嗚,我的女兒……”霍瑛嚎啕大哭,什麼形象都顧不上了。

    這一天等得太久太漫長了。

    還好她的女兒堅強,在江濤的折磨下活了下來。

    所有的不公,在這一刻她都覺得值得了。

    公堂之上的人,都被霍瑛的情緒感染,忍不住紅了眼。

    許小魚的遭遇早就爲人所知。

    可霍瑛的事,江濤一直沒有承認。

    如今霍瑛回來,直接鳴鼓狀告江濤,總算是讓江濤無從狡辯。

    外頭的百姓紛紛道:

    “難怪後來杏林堂變成姓江之後,看病買藥都比以前貴那麼多,原來都是江濤搞的鬼。杏林堂的百年名望,險些就葬送在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手上。”

    “霍大小姐您還活着太好了,雖然沒有被救治過,但是家裏的長輩說起你,無一不是豎起大拇指誇讚的。往後有什麼病痛,還是要去杏林堂看,有公主和霍大小姐她們在,我放心!”

    “大人,決不能輕饒江濤這個畜生,一定要好好爲霍家和霍大小姐伸張正義,還霍家一個公道!”

    ……

    “阿孃,現在是在公堂之上,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先讓府尹把這事給審理清楚。來,擦擦淚,女兒會一直在的。”許小魚拿出塊乾淨的帕子,細細地給霍瑛把眼淚擦掉。

    霍瑛就在這樣一直貪婪地望着許小魚,明知這是真的,她還是有種彷彿做夢一樣的感覺。

    府尹見許小魚和霍瑛平靜下來,便拍了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外頭的聲音這才漸漸沒了。

    江濤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離死不遠,立刻爬到霍瑛面前砰砰磕頭:“阿瑛,是我不好,是我受不住誘惑做出傷害你的事,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害死你爹的人是柳雲華不是我。

    阿瑛,求求你念在過去的情、看在我把江榆養大的份上,饒我一命吧,我願意做牛做馬的報答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柳雲華威脅的,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意志堅定些,我就不會被誘惑……”

    霍瑛死死地盯着江濤:“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阿瑛,我……”

    “你給我閉嘴!”

    許小魚一腳將他踹開了。

    “現在才求饒也不嫌晚?你養大我?你不過是拿我當藥人試藥罷了!江濤,別把自己的惡行美化得這麼冠冕堂皇,你十惡不赦,不可饒恕!想要留一條狗命?還不如早些投胎等來世!

    你認不認罪都沒有關係,只要把證據呈上去,刑部審查覈實之後,你應得的罪責一項都不會少。當真以爲不承認所作所爲就能躲過律法的懲處?年紀不小了,怎麼還這麼天真呢?”

    “哈哈哈……他就是個靠喫軟飯往上爬的廢物!”柳雲華獰笑,隨後惡狠狠地盯着霍瑛,“我就算死了,我也會詛咒你命途多舛,不得善終!”

    許小魚嗤之以鼻:“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能不能得到善終吧,你的女兒江彤彤,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柳雲華,我從來就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死罪不能免,活罪也難逃。

    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爲自己在鎮撫司呆着,是我奈何不了你麼?非也,是我將證據放着沒有交給鎮撫司罷了,只要一日沒有結案,你就在鎮撫司多受一日的罪。

    這些年你們加諸我身上的惡行,每一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還回去,我心裏怎麼能舒服呢是不是?江家、柳家,但凡參與過謀算霍家的,我一個都不放過。當然,沒有參與其中的,我同樣不會讓他們牽連。”

    頓了頓,許小魚走到江濤面前,彎下腰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讓他徹底崩潰的話——

    “至於你江濤和柳雲華,就慢慢等死吧!畢竟,你治過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妻,最後生下都不是他們夫妻共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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