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種不見了,就想着讓京城鬧出鼠疫?
在剛剛和鎮國公談話的時候,她放出去盯着關容的小蟲崽正在向她報告關容的一舉一動。
難爲她腦子轉得快啊,竟然能想到這個!
許小魚離開茶樓,也沒有着急去找關容,畢竟不是被老鼠咬了就一定能染上鼠疫的。
再說了,她的蟲崽雖然鍾愛病毒,可也不是除了喫一無是處的。
換句話說,蟲崽纔是真正劇毒無比的。
那些老鼠都沒來得及被人抓住,就被蟲崽咬死了。
所以許小魚不擔心關容現在就整出幺蛾子。
許小魚直接回了霍家。
霍瑛和張桂英相處得很愉快。
張桂英本就是個熱心的人,加上她又心疼霍瑛和許小魚這對母女,待霍瑛極好。
而霍瑛也十幾年沒跟人交流過,對於回京她其實是心存怯意的。
只是爲父親和女兒討回公道這件事給了她莫大的勇氣,支撐着她回到京城,站在公堂之上,直面指控江濤的惡行。
過後,霍瑛很忐忑,哪怕這裏是自己生長的地方,她也害怕。
但張桂英的熱情和細緻體貼的照顧,讓霍瑛漸漸放下心來,甚至有些依賴張桂英。
並且梁婉和劉春蘭也釋放出最大的善意,給了霍瑛十足的安全感,霍瑛很喜歡她們。
“你們要不就住在這裏不要搬走,反正家裏大,便是大郎二郎他們都住一起也是夠的。”霍瑛知道張桂英想要搬到鳳南星送的宅子,便在她沒說之前先開口。
“那怎麼行,你看我那兩個兒媳,總不能在這生娃不是?不過,我還是得厚着臉皮在你這邊多住些時日纔行。”張桂英笑道。
張桂英清楚鳳南星一定會來迎娶霍瑛的,所以在霍瑛正式嫁入王府之前,張桂英都打算留在霍家陪着霍瑛,因爲她看得出霍瑛好像有些怕人,大概是因爲這些年都被關着折磨,心裏有了陰影。
“那就是了,就當成是自己家,反正這些往後也是寶寶的,寶寶也是你的閨女。”霍瑛一點都不嫉妒許小魚喊張桂英作娘。
如果沒有張桂英,她們母女都不會有今天的團聚,所以霍瑛對張桂英更多的是感激。
別的人她不敢相信,可這戶人家,卻在最窮困潦倒時還要收留她那被人害成傻子的女兒,如果不是心懷善念,怎麼會救人呢?所以霍瑛願意相信。
如果許家要杏林堂,她也願意拱手送給他們作爲謝禮。
但許傢什麼都不要,就連鳳南星送的宅子,也是許小魚好說歹說才收下的。
許家五郎還那麼有出息,不用依附誰,憑許明哲的本事也能飛黃騰達。
霍瑛不敢想象,當年如果不是許家救了她女兒,她女兒還會不會有今天?就算沒被磋磨死,恐怕也會被當成童養媳或者依舊是個傻子,而她永遠也不會再遇上。
“霍妹妹生了個好女兒啊,連帶着讓我們許家都跟着沾上福氣。”
“不不不,是許家有福氣,才讓寶寶死裏逃生,然後有了今日。”
梁婉捂嘴輕笑:“娘,霍姨,你們兩個就不要互相吹捧了,這叫好人有好報。霍姨醫者仁心救了無數人,給小魚兒積了陰德,才讓小魚兒福大命大。娘好心救了小魚兒,所以纔有今日,這一切都是相互的。”
“什麼註定呀?”許小魚從屋外進來,笑着接過霍瑛的話,“你們命中註定了什麼嗎?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喫好喫的,噹噹噹,看看我買了什麼?”
許小魚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開,一樣樣取出來:“這是阿孃愛喫的,這是娘喜歡的,三嫂愛的,四嫂念着喫的……”
雖然只是些簡單的喫食,但被記在心上的感覺讓屋裏幾個女人都感到幸福,一個個笑容滿面。
“霍妹妹你看吧,小魚兒就這樣,天天拿這拿那的給我們喫,家裏的老老少少,哪個不是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張桂英笑道,“她呀,最緊要的就是喫!”
霍瑛溫柔地望着許小魚:“我沒懷上她的時候,喫得也少,但是有了她之後,一頓三飯碗,少半碗都不行,還不算零嘴瓜果的,原來是她愛喫。”
“那是阿孃養得好,所以才養出了我這樣的好胃口。”許小魚笑眯眯地抱着霍瑛的手臂,“阿孃,我和瑞雪都會做好多好喫的,等你身子再好些,我都做出來給你嚐嚐好不好?娘和嫂子她們都喫過。”
“好,阿孃等着。”霍瑛笑着道。
“嘿嘿,阿孃一定喜歡的,我手藝可好了。”
“阿孃知道,阿孃喫過了,寶寶是世上做菜最好喫的。”
許小魚依偎在她肩上:“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我有兩個疼我的娘,她們都叫阿ying。”
張桂英和霍瑛相視一眼,都不由得笑了。
許小魚陪了霍瑛一會,就又要出去。
“你去哪兒?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霍瑛一臉關切。
“我去杏林堂,很快回來的,阿孃放心。”
“可你畢竟是姑娘家,不安全……要不阿孃陪你?”
“不不不,阿孃身子弱,留在家裏,別出去感染風寒了。”
許小魚想也不想就拒絕。
她是打算和姜瑞雪商量一下關容的事。
畢竟關容已經沒人性到連鼠疫都想利用。
“可……”
“霍妹妹,沒事的,小魚的本事可大着呢。咱們在家等着便是,她很快回來的。”張桂英也出來勸霍瑛。
霍瑛聞言,只好讓許小魚走。
許小魚到了杏林堂時,姜瑞雪剛剛送走最後一個病人。
其他大夫和藥童夥計們已經回去,杏林堂就剩下姜瑞雪。
“人怎麼樣了?”許小魚一邊走進來,一邊探頭往後堂看去。
“你走了之後一直昏睡,還沒醒過。”姜瑞雪將東西收拾好,與許小魚一道往後堂走去,“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不過還需要查證一下,但常鶴所言八九不離十。不過你能想象關容丟了疫種之後,想出來用鼠疫禍害京城麼?”
“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