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瑛高高興興地起身去端八寶雞。
張桂英湊到許小魚面前低聲道:“你出去後,你阿孃就開始忙活了,生怕你在外頭餓着。小魚呀,你阿孃是真的很疼你,你以後要好好孝順她呀。”
“阿孃和你都是我要孝順的人。”許小魚眉眼彎彎,“你們都是給了我生命的人。”
張桂英點了點她鼻尖:“你阿孃纔是,她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的。”
“那沒有娘你救我,那也沒有現在的我不是?”
“不一樣的,傻孩子,等你以後當娘你就明白了。”
許小魚笑笑,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
張桂英是真的好。
換做稍微有些自私的,大概都巴不得她一輩子都不要跟親孃相認,或者是母女之間有嫌隙,畢竟她現在是公主,但張桂英不但沒有,還處處替霍瑛着想,讓許小魚什麼都緊着霍瑛。
“小魚,你阿孃就你這麼個女兒,但是娘除了你還有別的孩子,比起來,你阿孃對你的愛更多。”
“好啦娘,我知道的,總之你跟阿孃都一樣重要。”
許小魚見張桂英還試圖說服她,趕緊解釋。
這時霍瑛端着熱氣騰騰的八寶雞過來,誘人的香味讓許小魚不由得肚子咕嚕作響。
“好香啊!”許小魚伸着脖子使勁聞了聞空氣中的香味,巴巴地望着八寶雞。
“來,喫喫看。”霍瑛遞了雙筷子過去,滿眼期待。
許小魚吃了一塊,讚不絕口:“嗚嗚嗚,阿孃,你做的八寶雞好好喫,我明天還要喫,你再給我做好不好?”
“真的好喫嗎?阿孃已經很久沒做過了,還怕你不愛喫。”
“阿孃放心,我不挑食,只要是阿孃做的我都愛喫。”
“那多喫些。”
霍瑛滿目溫柔,目光不曾在許小魚臉上移開過半分。
張桂英見狀,想讓她們母女二人多些獨處時間,便藉口乏了,先行離去。
很快就剩下許小魚和霍瑛在那。
“阿孃,你也喫。”許小魚夾起來喂霍瑛。
“寶寶你喫,阿孃不餓。”霍瑛搖搖頭。
許小魚不依,非得讓她喫下去才罷休。
霍瑛無奈,只好張口咬下去。
“阿孃還會做別的菜,以後阿孃天天給你做好不好?”霍瑛道,她很想將這缺席的十幾年全部補上。
許小魚靠過去,依偎着霍瑛:“阿孃你身體不好,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把身子養好,不然等我以後成親了,你連你的寶貝外孫都抱不起來,到時候別嫉妒爹爹啊!”
霍瑛失笑,“你這孩子,還沒及笄呢就想着嫁人!好在這就我們母女二人在,不然,別人該笑話你了!”
“阿孃,你們長輩不是常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麼?那你不想當外祖母呀?”對許小魚來說,嫁人才不是什麼害臊的事。
如果可以,她也想晚幾年再成親。
不過這個時代太晚嫁會引來非議,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她阿孃不行。
好在她已經有認定的人,至少嫁給傅承彥,她還是期待的。
“話雖如此,可你要是一輩子不嫁,阿孃就養你一輩子。”霍瑛才捨不得女兒嫁人,但她也知道許小魚和傅承彥的事,雖然還沒見過傅承彥,但許小魚這麼心儀他,一定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子。
霍瑛將許小魚摟入懷中:“當年你小豆丁一樣,轉眼就成了大姑娘,真遺憾,阿孃沒有陪着你長大。”
“沒事的阿孃,以後你可以看着我的小孩長大呀,就當是彌補曾經錯過的好不好?咱們不要想起以前,要想以後,如何才能過得更好。”
“好,阿孃答應你!”
……
入夜後,萬籟俱靜。
姜瑞雪剛剛躺下,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意襲來。
她立刻翻身下牀,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木倉。
窗戶被無聲推開,接連閃入了三個人。
刀光在黑暗中閃了一下,直直刺向牀上。
來殺她的?
動作倒是快!
姜瑞雪冷笑一聲,立即扣動扳機,對準那三個殺手的腦袋崩過去。
她曾經是特戰成員,木倉法之準無人能及,是隊伍裏的木倉神!
那三個殺手還沒摸到姜瑞雪在哪兒,就被一擊斃命,倒地不起。
姜瑞雪沒有馬上離開房間,而是將這三個死透的人都丟到了空間裏。
隨後她去了安置常鶴的那間房。
常鶴其實早就被轉移,被子下面的,不過是兩個枕頭。
姜瑞雪躲在橫樑上,約莫過了一刻鐘,又有三個人過來了。
但這三個人和剛纔的殺手不一樣。
因爲姜瑞雪感受到了蟲崽興奮。
她雖然不能和蟲崽交流,但是蟲崽有時候心情好,想做什麼會給她信號。
所以如今潛入房間的三人,是地下城的成員。
姜瑞雪拿出一副夜視眼鏡,清清楚楚地看着他們的舉動。
但奇怪的是,他們就站在牀邊,也沒有動牀上的“常鶴”。
他們要做什麼?姜瑞雪不解。
她沒讓蟲崽動手,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姜瑞雪總算是看明白他在做什麼。
他們每個人都放出一隻拇指大小的老鼠,讓老鼠爬到牀上去。
老鼠一到牀上,立刻鑽入被窩去。
片刻之後,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幾只老鼠給啃食了!
姜瑞雪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都是什麼反人類的玩意?
如果牀上是常鶴,那麼這會真的是屍骨無存了!
那幾個人好像是行屍走肉,沒有意識,因爲他們似乎並不知道牀上只是被子枕頭沒有人。
姜瑞雪一動不動,等被子枕頭被啃食乾淨之後,那幾個人收起老鼠就離開了。
姜瑞雪沒有衝動追上去。
因爲,控制這些行屍走肉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至於前面那三個殺手,則是正常人。
姜瑞雪等他們走了兩刻鐘,這才從橫樑上下來。
她看着乾乾淨淨的牀,好像被子和枕頭從來沒存在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