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國師目光微沉。
小蟲崽也不能和國師溝通，就轉頭看向許小魚：它是崽，很乖。
許小魚：“……”
這是當寵物來養了？
“國師，它們把小白白當寵物養了，要不你放過小白白吧？有它們盯着，小白白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許小魚只好開口求情。
小蟲崽猛地點點頭。
小白白也痛哭流涕，恨不得對天發誓：“我保證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國師沉默了許久，見許小魚巴巴地求他，最終在小白白身上施加了封印，把小白白還給許小魚。
“你若是敢輕舉妄動，就跟這城主一個下場！”國師冷聲道。
“嗚嗚嗚，我保證不會的。”小白白沒有心，不然連心都想掏出來給國師看。
死裏逃生，小白白緊緊吸附在許小魚的手上，生怕國師忽然改變主意，又將它碎屍萬段。
“小白白跟我說，它們的族長對你下了追殺令，準備傾巢而出誅殺你。”許小魚將小白白的話轉告國師。
“那我等着便是。”國師傲然道，“走吧，出去，我要毀掉此處。”
他沒再看小白白，率先轉身往外走。
許小魚和傅承彥相視一眼，快步跟上。
傅承彥問：“國師，我們何時出發去巫族？”
“過兩日就去。”國師忽然頓住腳步，“承彥，你怕嗎？”
傅承彥笑着搖頭：“我不怕。”
大不了一死，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怕，怕護不住你們。”
“國師何出此言？”
“罷了，我盡我所能。”
“國師你不要亂說。”許小魚趕緊道，“穩住，我們能贏！”
國師輕笑，目光卻是落在傅承彥身上的，用力拍拍傅承彥的肩膀，卻又什麼都沒說。
但傅承彥卻有種被國師託付了重任的感覺。
四人走出這個地下城池，身後就忽然一陣大火沖天而起，灼人的熱浪猛地一下涌了過來。
但下一刻，無形的屏障就將熱浪隔絕開來。
許小魚回過頭去看，轉瞬之間，整座地下城池都被火海包圍了。
火勢又大又猛，席捲了所有的建築物。
國師轉過身，定定望着那片火海，一如之前毀掉平城假鹽井那時一樣。
不過，這次許小魚從國師眼中看到了不屑與譏誚，彷彿在嘲笑落珠的倨傲和目中無人。
大火燒了兩刻鐘就熄滅了，速度之快，讓許小魚目瞪口呆。
但是這裏已經徹底變成廢墟，除了焦黑的土地，連片殘瓦都找不到，讓人難以想象兩刻鐘之前，這裏還是一座巍峨古樸的地下城池。
“走了，再待下去你們會窒息而亡的。”國師道，“地下城，從此不復存在！”
“國師威武霸氣。”許小魚狗腿地誇，“你太厲害了。”
“別拍馬屁。”國師瞥了她一眼，“我會驕傲。”
許小魚：“……”
她轉頭跟傅承彥吐槽：“言諾你看到了嗎？國師好虛僞哦。”
國師微微眯着眸子，浮現出危險的意味：“大寶，你是不是對活着沒有什麼期待了？”
許小魚立刻拉着傅承彥拔腿狂奔：“風緊扯呼，小命要緊。”
轉眼間，兩人就消失在國師和姜瑞雪的視線之中。
“小魚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國師不要跟她生氣。”姜瑞雪笑道，“其實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快樂。”
國師失笑：“我若是真跟她計較，套用她一句話，那就是她的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對我來說，大寶就像是自家姑娘一樣，正常人都會喜歡她的。”
“瑞雪姑娘，到了巫族，還有不少事需要你去做。”國師說着，話鋒一轉，“進入巫族，還有落珠設下的封印，屆時，你們三人都有可能忘卻前塵往事。”
姜瑞雪微微訝異：“那國師爲何不跟小魚他們說？”
“自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所以纔不說。”國師往前走去，“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害大寶和傅承彥。”
“是因爲失憶的大概率是他們兩個，而他們如果提前知道了，會有所準備，到時候被巫族察覺會痛下殺手是麼？”姜瑞雪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原因。
國師讚賞：“確實如此，我果然沒有選錯人，你是最有可能保留住一切記憶的人，到時候你想方設法幫他們避開危機。”
“那國師你呢？”
“巫族對我有禁制，我回去之後，會被他們第一時間囚禁起來。離開巫族這麼多年，人心是會變的，我也不確定我能掌控的人手還有多少，但多做準備總沒錯。”
“好，我會小心的。”
姜瑞雪點點頭。
國師取出一個瓶子遞過去。
“這是清明蠱，可以讓暫時忘卻一切的人慢慢恢復記憶，但是一旦用了，會讓人從此之後都陷入間歇性失憶的狀態，所以你一定要慎用。”
姜瑞雪拔開塞子看了看，是隻透明的小小蠱蟲。
“也許他們兩個都不會失憶。”姜瑞雪道。
“有備無患，我說的只是可能，而非一定。若是順利，那自然是好事。”
“我明白了國師。”姜瑞雪把清明蠱放到空間去。
“或許後面的事會很有趣，想想還挺期待的。”國師輕輕一笑，“說不定你們三人能將巫族攪得天翻地覆！”
屹立數百年的地下城在他們出現之後，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巫族和地下城的實力不相上下，到時候誰吊打誰還真是沒人敢保證。
有意思啊！
國師覺得自己都有點迫不及待回到巫族了。
許小魚和傅承彥離開地下城之後，傅承彥就帶着許小魚在天都喫喫喝喝了。
“我們不理國師他們真的好麼？”許小魚悄聲道，彎彎的眸子卻一直盯着面前攤主正在現做的小喫，滿眼都寫着期待。
傅承彥遞了銅板給攤主，“國師不會同我們計較的，小魚，我都很久沒請你喫過美食了，你不給我一個機會嗎？”
“給給給！”許小魚心花怒放，在吃麪前，國師真的可以直接拋到九霄雲後了，“那我要喫完這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