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小魚踩上雪地那一刻,刺骨的寒意席捲而來,跟還在雪地外面那條腿感受到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看着是雪已經停了的,但是一碰到那個冰雪世界就會發現,畫面由靜止變成了動態,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好~冷~啊~”許小魚凍得牙齒打顫,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她忍不住搓搓手臂,“國~師~你~真~的~不~是~騙~我~們~做~冰~雕~的?”
國師正要說話,忽然有一道刺眼的強光直射下來,令他不得不擡手擋住眼睛,免得被刺瞎。
強光過後,是一陣天旋地轉。
“臥槽,我們這是要分開去幻境了嗎?”許小魚興奮得聲音都利索了,“等我抓個蠱神回來!”
然而,下一刻,許小魚臉上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自己被傅承彥抓住的手,沒有鬆開!
視線在往上移,傅承彥在她身邊,國師在傅承彥旁邊,姜瑞雪在國師另一側。
接着許小魚看到他們的周圍,是一顆顆被白光包圍着、懸浮在半空的珠子,密密麻麻的,估計有上百顆。
哦豁,這就是幻境?
打死許小魚都不信啊!
她腦子轉得飛快,裝出一副茫然懵懂的樣子:“這是哪兒?我是誰啊?”
傅承彥聞言,握着許小魚的手倏地用力。
許小魚悄悄在他掌心颳了一下,傅承彥當即反應過來,迅速鬆開許小魚:“你是誰?”
“你又是誰?臥槽,這是什麼地方啊?我怎麼會來這裏?那個銀髮小白臉,你誰啊?小美人你又是誰啊?你們跟喫我豆腐的小白臉什麼關係?”
國師和姜瑞雪:“……”
萬萬沒想到,幻境沒了,這兩人怎麼就先演上了?
“這什麼鬼地方啊,怎麼那麼陰森,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喂,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許小魚一邊嚷嚷一邊打量。
這裏應該就是國師口中的巫蠱神廟了。
忽視半空懸浮着的那一團團光,大殿顯得很空曠,而且地板柱子牆壁全是黃金打造,距離地面至少有二十米高的穹頂,則鑲滿了一顆顆夜明珠,整個風格充滿了暴發戶式的奢華。
但大殿四周又掛了一圈的紅幡,幡面繪着一幅幅畫風詭異的圖案,風一吹過來,這些紅幡上的畫面就好像活了過來似的,令大殿顯得詭異又陰森。
大殿正中有個高高臺階,上面擺着個神壇,供奉着一顆金色的珠子。
此時那顆珠子正緩緩地轉動着,散發出讓人迷醉的柔和光芒。
那股光芒落到許小魚身上後,許小魚便有種昏昏欲睡、意識要被抽離的感覺。
許小魚暗罵了那顆金珠十八代祖宗,她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傅承彥和姜瑞雪,看上去也跟她的反應一樣。
這羣僞神想幹什麼?
“蠱神大人。”就在這時,國師忽然開口,恭恭敬敬見禮。
意識被抽離的感覺迅速消退。
“伊恩,你膽子好大!竟然私自幫着朝雲國滅掉西靈國,你可知罪?”金珠發出威嚴冷厲的聲音。
許小魚真想讓這些破珠子閉嘴,簡直是讓她的耳朵飽受創傷,馬上就要聾了!
“好難聽啊,不會說人話就別學,裝神弄鬼的,母雞下蛋才咯咯咯。”許小魚翻了個白眼,“這什麼鬼地方啊,搞得邪教似的?”
“趕緊給老孃滾出來,不然老孃拆了你這破廟,當老孃喫素長大的啊?老孃連公雞打鳴都學會了,要不要教教你們啊?”
落珠的笑聲戛然而止。
正承受着蠱神威壓的國師差點沒繃住笑了出來。
他就知道將許小魚帶回來,那張嘴就能氣得這些自詡是神的落珠從自己搭建的神壇上摔下來。
“小美人,你看到了剛纔那羣母雞在哪兒沒有?”許小魚歪着頭問姜瑞雪。
姜瑞雪拼命憋笑,用盡全身力氣,纔沒讓自己破功,她搖搖頭:“我沒看到母雞在哪兒。”
“喂喂喂,你們兩個小白臉看到了嗎?”許小魚很不客氣地朝傅承彥和國師揚揚下巴,那小模樣,囂張又欠揍。
“姑娘,放尊重一點!”傅承彥沉下臉,“小白臉小白臉的,你喊誰?”
“要不是你長得還不錯,你以爲你配小白臉這三個字?”許小魚沒好氣,“你們來這幹什麼的?尋仙問道?如果不是,我就要開砸了啊,最煩裝神弄鬼的邪教了!”
“姑娘請。”傅承彥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瑞雪則勸:“姑娘,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何處,還是小心爲妙,要不先離開這裏再說?”
“小美人,這座大殿都是黃金啊,不敲幾塊帶走不虧嗎?你要是不想拿,那我可以個人獨吞了啊,正好我家窮,帶走這裏的黃金,我往後三代的子孫都不愁喫喝了。”
許小魚旁若無人地將這大殿視爲囊中之物,將蠱神和落珠氣得七竅生煙!
它們已經習慣了人類的供奉和祭祀,還有膜拜,這般無禮簡直戳中了它們的肺管子。
“大膽,敢對本神無禮!”蠱神勃然大怒,“本神讓你知道觸怒本神的下場。”
又是一道強光襲來。
許小魚擡手擋眼的剎那,從空間裏摸出殺傷力更大的強力探照燈照回去。
“啊!”
蠱神慘叫。
接着哐當從神壇上摔了下來。
許小魚張狂地扛着探照燈:“來呀,怕你麼?”
國師真的憋不住了,拍着大腿狂笑出來。
真的,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蠱神這樣失態狼狽,也是第一次在巫蠱神廟這麼開心。
小姑娘真的是個寶啊!
連傅承彥和姜瑞雪也都差點笑得滿地打滾。
他們家小魚兒怎麼這麼可愛呢?
許小魚嫌不夠,又掏了臺探照燈出來再次打開照向蠱神:“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來啊,看誰的更亮?你有種你別慫,快掏傢伙出來,我迫不及待和你決戰上清峯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