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敢說，我敬你是條漢子！”姜瑞雪在許小魚身邊坐下，勾脣輕笑，“壯士，敢不？”
許小魚：“……阿雪你不愛我了，這麼久不見，你竟然就只會反駁我看我笑話！”
姜瑞雪拍拍她肩膀：“要不我先熱淚盈眶一番？”
許小魚翻了個白眼：“你學壞了！”
“哈哈哈……”姜瑞雪大笑，隨後看着這一桌子的菜，很是意外，“今天誰下的廚啊？”
“大巫師。”許小魚指着伊焚。
姜瑞雪眉梢一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大巫師！小魚你不知道，這四個月來，天天都是我下廚，大巫師和國師都說不會。”
伊焚面不改色：“你既要學武，那自是得付出努力的，我們坐着等喫有什麼錯？”
“好了，喫飯。”國師用公筷給姜瑞雪夾了個雞腿，“這個是獎你的，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
“主要是阿雪的廚藝比阿兄更好。”伊靈笑道，“阿雪，請你不要生氣，我們真的是喜歡你做的飯菜。”
姜瑞雪也就那麼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生氣。
“伊靈姑姑我沒有，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喜歡喫我做的飯菜我其實很高興，更何況你們還教我武功，做飯這種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快喫飯啦，怎麼一直都在說話，都不餓的嗎？”許小魚喫得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道，“再不喫一會我全喫完了！”
姜瑞雪見狀失笑，替許小魚又夾幾塊肉。
許小魚頓時眉眼彎彎，心情好極了。
就是個這麼好哄的小姑娘。
等喫過飯，姜瑞雪才問起許小魚被送走後發生的事。
許小魚又跟姜瑞雪說了一遍，然後也知道她被送走之後巫蠱神廟巫族長老圍困國師的事。
“那些巫族長老在國師面前就是個渣渣，國師隔空就能捏死他們。全程我就站在那看戲，根本輪不到我出手，國師一人帶飛全場。”姜瑞雪說起那天的事，眼底盡是佩服。
“這大概就是高武對低武的降維打擊，一句話形容：摧枯拉朽，恐怖如斯！我對國師的實力有個再清晰不過的認知，他要毀滅世界，大概比地下城還快！”
許小魚想象不到那樣的畫面，但從國師能將她從這個世界送走便能想象那是怎樣恐怖的存在了。
“巫族都死光了嗎？”
“我不知道，國師並沒有讓我看他怎麼處置那些長老。但是你走後的第二天，他將餘下的巫族族人全部抓了過來，全部殺了祭天。”
“……全殺了？”
“嗯，全殺了。國師說即便是洗掉他們的記憶，刻在靈魂裏的本能還是會讓他們做出各種傷天害理之事。”
“巫族那些人都埋在哪兒？”
“那裏。”姜瑞雪指向無辜神殿，“國師原話是：既然你們畢生使命是侍奉蠱神，那就永世都留在神廟好了！”
許小魚回憶了一下，自己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神廟有什麼血腥味。
即便是已經清除掉，她還是能察覺的。
“我沒發現那埋着死人啊！”
“你覺得國師會讓人留全屍嗎？”
國師能讓人死於無形，自然也可以讓他們屍骨全無。
“你這段時間在習武嗎？”許小魚見姜瑞雪提着把劍。
“對，大巫師說也不知道你何時回來，便指點我一套劍法，反正現在雪山已經沒有什麼事，除了飛禽走獸就剩下我們四個人了，正好清靜適合練劍。”
“那你學成了嗎？”
“應該還不錯，你要看看不？”
“好啊。”
說真的，許小魚還沒見識過什麼劍法。
她遇到的殺手，都是力求一擊斃命刺殺手法，快準狠，什麼劍法不劍法的，完全不存在。
姜瑞雪起身走到開闊處。
在她拔劍的一剎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就彷彿她也是一把無情的劍。
長劍在她內力的灌注下，劍光逼人，氣勢如虹。
凌厲的劍意讓周圍的樹葉紛紛灑落。
姜瑞雪身似殘影，就好像跟劍合一了那般。
一套劍法舞完，許小魚拼命鼓掌：“太帥了，阿雪，我可以學嗎？這劍法太適合裝逼了！”
姜瑞雪收劍平復呼吸，聽到許小魚這話差點噴了：“你學劍法就爲了裝逼？”
“當然，這劍法太好看了，我也想當一回行走江湖的女俠。可你知道劍到了我手中，就沒這麼花裏胡哨了，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殺！”
“那你要不要跟我過過招，看看是否就是裝逼而已？”
許小魚躍躍欲試：“好啊。”
許小魚從空間的角落裏翻出一把劍，跟姜瑞雪過起招來。
結果許小魚發現，這劍法不止好看還非常實用。
如果不利用她進化過後的速度，一時半會竟也不能在姜瑞雪手上取勝。
“有些人真的天生來氣死人的！”伊焚和國師在遠處看着許小魚和姜瑞雪過招，不由得感嘆這麼一句，“師兄看到了嗎？瑞雪用過的招式，都被她學了去。”
國師輕笑：“大寶看着沒心沒肺，但她的學習天賦，真的無人能敵。你向來以自己那手毒術爲傲，在她面前不也是不堪一擊？習慣就好，老天爺總是會特別偏愛某些人的！”
“所以師兄也偏愛她？”
“師弟不覺得她值得人偏愛嗎？”
“可是師兄對她的偏愛超出了所有。”
“師弟，她算是這世上與我牽絆最深的孩子，雖無血緣，但勝似親生。此生我並無子女緣，那她便是我的孩子。”
“師兄……”
“師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留在雪山，還是與我一道看遍這大好山河？”
國師側首看向伊焚，眉目含笑。
伊焚愣住，怔怔望着國師。
好一會，他纔不敢置信地問道：“師兄所言當真？”
“你若是不願意，那便留在這上清峯，守着這冷冷清清的雪山好了。”
“不，我願意。”
不能宣諸於口的感情，便是這樣的陪伴也已足矣！
“到時候帶上許月和阿羌，邊教邊玩，也是一件極好的事。”國師收回目光，遙望着天際，“也不算虛度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