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姜瑞雪繼續道：“他信諾重諾，京城比我好的姑娘也不少，他偏偏心儀我，至少對他來說，我是不一樣的。小魚，你就算不相信你五哥，你也應該相信我的魅力纔是！”
許小魚嫌棄：“咦惹，沒想到你是這麼自戀的五嫂。不過阿雪，我跟你說實話，我其實一開始就想拉你跟五哥的紅線，奈何你們都不來電，我只好放棄了。
不過沒想到讓你們去一趟天水國，所有事情都變了，到底是什麼讓你們改變了自己心意？”
姜瑞雪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大概心動只需要一瞬間吧，興許是共患難，容易養出非一般的感情？”
“那你以前一起執行任務的戰友隊友那麼多，怎麼沒見心動？”
“他們跟你五哥不一樣，唔，也許是你五哥這一類人我從未見過吧。說真的，你五哥很腹黑，將來怕不是玩弄權術的奸臣。”
“哈哈哈，那不是更好，你就他身後翻雲覆雨，當個佞臣夫人。”
“說笑，如果太子殿下不變，你五哥也不會變的。除非太子上位之後，將你五哥視爲眼中釘一心要除掉，不然，你五哥應該會是個絕對的忠臣。”
不過真要到那個時候，鳳辭做得過分，她也不介意讓鳳辭焦頭爛額。
許小魚嘆了口氣：“長大是真的不好，如果太子哥哥不相信五哥了，那言諾也會被懷疑的。”
“好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鳳辭仁厚，會是個明君，就算戒備臣子也正常，端看他怎麼做了。”姜瑞雪道，“既然這裏已經沒有活人，我們是不是也準備回京了？別忘了你的徒弟準備大婚，如今她可沒什麼孃家人，你這個師父是她最大的孃家！”
許小魚點點頭：“嗯，早些回去，免得我娘擔心。”
兩人離開大豐山後，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趕回京城了。
神仙膏後續事宜自有景昭帝派人來處理，他們只需要完成他們的任務即可。
長樂不會騎馬，國師只能跟她一路慢悠悠乘坐馬車回去。
至於許小魚兩人，趕了一天路，入夜之後，就直接飛回去了。
景昭帝對於宋靜白的死並沒有過多追問，許小魚就入宮跟他說了大豐山山腹內有多少神仙膏，又有多少奴隸等等這些情況。
雖然景昭帝早就通過錦麟衛知道這些事，可再一次從許小魚口中聽到，還是讓他大爲光火。
“朕勵精圖治，雖然沒有締造出什麼太平盛世，卻也一直覺得世道安穩，沒想到在朕看不到的地方，竟然發生一件又一件喪盡天良之事。小魚兒，你說的那些奴隸，可看得出是哪裏？”
“聽言諾說，像是蒼達國那邊的人，但我沒有去過蒼達國，並不知道是不是。”接着，許小魚將那些奴隸的外貌特徵細細描述了一遍。
殿內的有大臣聽完後，往前一步道：“陛下，公主描述之特徵，倒是與蒼達國人有幾分吻合。公主爲何沒有留活口？”
“林大人，那些人便是活着，也不會告知我們什麼，因爲他們已經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每日麻木的重複同樣的工作，只有神仙膏讓他們短暫涌現幾分活力。如果留着活口帶回京城，只怕是回來這一路都不會平靜！”
“林大人沒去過鎮撫司看看，那些吸食了神仙膏的人發作是什麼樣子嗎？”
林大人被問倒了。
不過許小魚知道這林大人沒什麼惡意，就是那種直來直往，說話永遠不會拐彎的人，在朝堂上也沒少得罪人。
“林大人有所不知，那些奴隸都被餵了啞藥，還剪掉舌頭，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留着也是麻煩，倒不如請陛下派人前去西南巡查，看看是否有人偷偷與蒼達國勾結，送了奴隸進來。”許小魚心平氣和，“殺掉那些奴隸，是經過陛下同意的。”
“先帝在位之時，蒼達國倒是派過大使來，想與我朝和親。但那名公主入宮後沒多久，便因水土不服而病逝，自此，兩國就再無往來。此番之事，若真是蒼達國從中作梗，怕是來者不善！”
“蒼達國不過彈丸之地，連曾經的西靈都不如，倘若真有狼子野心，派我朝虎狼之師踏平便是！”
“說得容易，打仗的銀子哪兒來，你給嗎？”
主張出戰兵部尚書立刻就被戶部尚書懟。
至於吏部尚書商老爺子則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兵部尚書大怒：“難不成讓那等小國踩在我朝雲國頭上撒野不成？公主也說了，若是神仙膏真的流出來，動搖的可是我朝根本。你一天到晚扒拉着那些錢，是你自己的嗎？”
“哼，反正打仗沒錢。”戶部尚書就甩了這麼一句話出去。
景昭帝頭疼。
怎麼又吵起來了？
這兵部和戶部兩個尚書，只要上朝，就跟斗雞似的，一天不吵一次，好像日子就沒發過似的！
“好了好了。”景昭帝不得不出來打圓場，“眼下只是討論神仙膏的事，至於打不打，還得等調查清楚再說，貿然開戰，師出無名，只怕是天下學子又要口誅筆伐，罵個狗血淋頭！”
“哼！”
“哼！”
兩個鬥雞別開眼。
許小魚撫額。
原來平日裏上朝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皇帝也不容易啊，天天聽大臣們吵架！
嘖，還好她不入朝。
不然，天天一個頭兩個大！
……
等許小魚從宮中出來，分外疲憊。
當時她天真的以爲，景昭帝終止了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第一次吵架就安寧了。
沒想到，後面一次比一次吵得厲害，都要捋起袖子打架了。
兩個六七十的老頭上朝竟然是這麼激情！
她真的是提心吊膽，生怕這兩位一口氣沒喘過來又要她急救。
搞得她後來一直高度集中精神，防止他們出事。
“累，真的太累了。”許小魚靠在馬車車廂，“這往後打死我也不去上朝聽他們吵架了。”
這男人吵起架來，什麼形象都不要，真有幾分潑婦罵街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