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去哪兒呢?”許小魚走到他們面前,攔住他們的去路,“膽子不小啊,竟敢在這裏妄議朝政!”

    既然是來接鎮國公的,許小魚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身後還跟着王府的下人和護衛呢,公主的排場擺得很足。

    八字鬍三人一看到許小魚,臉色倏然一白。

    “貴人聽錯了,小人沒有妄議朝廷。”八字鬍忙不迭否認,額上冷汗涔涔。

    “你當本公主是聾子?”許小魚嗤笑,“我在這聽了一耳朵,你沒說過?”

    “貴人饒命,小、小的就是喝了幾杯酒嘴賤……”

    “到底是嘴賤還是故意,到錦麟衛去說吧,鎮國公剛剛從西北迴來,你就在這裏胡說八道!鎮國公出徵西北,乃是皇上英明的安排,如果沒有皇上,能有鎮國公的功勞?你竟將皇上的功勞抹得乾乾淨淨?”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掌嘴,求貴人息怒。”八字鬍撲通跪在地上。

    他就是收了些銀子傳這些話而已,要是去了錦麟衛,那他還有命回來?

    “來人,拿下這幾個居心不良,詆譭皇上和鎮國公的惡徒!”

    “是。”

    護衛蜂擁而上,一下子就將人抓了起來。

    “送去錦麟衛,讓錦麟衛好好審訊,這些人究竟安的什麼心。”

    護衛應下,押着八字鬍幾人就往鎮撫司。

    那三人連喊冤枉。

    護衛乾脆塞住他們的嘴巴。

    許小魚站在那,環顧周圍嚇得面無血色的百姓:“朝堂之事,莫要妄議,三人成虎,流言蜚語便是這樣傳出來。各位好自爲之,若是錦麟衛追究起來,凡是到處亂說這些話的,都會被抓回鎮撫司去!”

    百姓噤若寒蟬。

    許小魚帶着下人走了。

    流言才起了個頭,就被許小魚強勢鎮壓下去。

    景昭帝要是信任鎮國公還好,要是猜忌,這些流言足以害死鎮國公。

    許小魚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防患於未然,以免到時候流言真的生出什麼事端來。

    有了許小魚的警告,沒人敢再說鎮國公封王的事。

    而景昭帝也有這樣的意向,想要封鎮國公爲異姓王,鎮國公連忙拒絕,表示出徵西北之所以這麼順利,最大功勞還是在許小魚和姜瑞雪身上,若不是她們二人相助,只怕是此番出征西北定會血流成河,犧牲無數將士。

    鎮國公甚至還爲許小魚和姜瑞雪請功,並將兵權上交給景昭帝。

    鎮國公正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賞賜了,誠然異姓王比國公爵位更高,但鎮國公不想要,焉知那是富貴還是催命符?

    君臣之間你來我往,再三試探,景昭帝這纔將兵權收了回去。

    鎮國公鬆了口氣。

    從宮裏出來,天都黑了。

    鎮國公騎着馬,在夜色下回府,想起傅承彥的婚事,又變得精神起來。

    這次回京,自是不用再出去。

    西北那邊,景昭帝會另行派人接管鎮守邊關一事。

    與西靈國接壤的那些國家,將士驍勇善戰,其實西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安寧。

    他們屢次侵擾,不過由於冬天冷了,沒有足夠的軍需供給,才讓他們暫時安分下來。

    鎮國公行至半路,猛然察覺有股濃烈的殺意襲來。

    他本能從馬背上躍起,數道利箭將他的戰馬射成篩子。

    親衛立刻上前將鎮國公保護起來。

    十幾名殺手直衝鎮國公來,他們出招凌厲,招招致命,不帶一點虛的,顯然就是爲了伏擊鎮國公。

    親衛拼死相護,但是這場暗殺是有備而來。

    原本以爲殺手十幾個,卻沒想到是源源不斷的,起碼比他們預估還要多一半。

    鎮國公的護衛不斷倒下去,就連鎮國公也受了傷。

    眼看着就要得手的時候,忽然又有另外一幫人出現。

    鎮國公眼神一寒:今夜真要將性命交代在這?

    但讓人意外的是,後面來這幫人卻是幫着鎮國公對付那些殺手的。

    一名白衣男子殺入重圍,護在鎮國公身邊,低聲詢問:“國公大人,可還撐得住?”

    “還好,小友是?”

    “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不願意看着國之棟樑被人害死。”

    說話間,他揮劍刺出,劍法又快又狠。

    很快,男子的同伴也殺了過來,將受傷的護衛護住。

    後面來的這羣人年齡大小不一,但身手卻奇高,竟將那羣棘手的殺手給擊退了。

    “抓活的!”鎮國公道。

    “行。”

    然而眼看着逃不掉,這些殺手全都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藥,當場斃命。

    巡城的禁衛這才趕了過來。

    鎮國公傷得嚴重,搖搖欲墜。

    白衣男子連忙扶住鎮國公,將鎮國公扶到一旁坐下:“去接兩個火把過來,那些人的劍上有毒。”

    他的同伴連忙跑到禁衛那邊,搶了火把過來。

    “得罪了。”白衣男子說了一句,直接撕掉鎮國公的鎧甲。

    只見被刺傷的地方,傷口發黑。

    白衣男子神色嚴峻:“這毒太霸道,我沒有辦法解毒,誰去祁王府一趟,請明德公主過來,速度點。”

    “我去。”矮個子男人縱身一躍,轉眼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禁衛統領神色着急:“國公如何了?”

    “中毒了。”

    “那先將國公送回國公府去,請太醫救治。”

    “去什麼去?沒聽到我路大哥說要請公主來嗎?等公主過來這邊,又要往國公府跑一趟?你們這些禁衛軍怎麼回事,有人行刺國公,怎麼現在纔出現?”其他人質問統領。

    統領有口難辯,他今晚也被人引開絆住,這纔沒來得及趕過來。

    “人都死了?”鎮國公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都已經服毒自盡。”

    鎮國公沉默了。

    想起宮中景昭帝的試探,他不願相信這是景昭帝安排的。

    但除了景昭帝,還有誰這麼希望他死?

    鎮國公心寒。

    而那邊的許小魚還沒睡下,便聽到前院有人吵着要見她。

    許小魚翻了個白眼,是不是她太善良?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敢跑到祁王府鬧事?

    但是當許小魚聽到鎮國公遇刺,立刻提起藥箱奔了出去。

    來請許小魚的那人還想往裏面闖,許小魚已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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