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魚都不想跟小寶多說了,急哄哄將小寶送回了王府。
小寶一回到王府,如魚得水,見到誰都喊一聲,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王府上上下下,就沒有不喜歡這個小主子的。
小寶一陣風似的跑到書房,還沒進門就開始喊:“爹爹,阿孃,姐姐跟姐夫回來啦。”
正在書房裏寫醫書的霍瑛立刻將筆放下。
人才剛從書案後走出來,就被一個小小的人兒撲過來抱住大腿。
“一天沒見阿孃,小寶好想阿孃呀。”小寶仰着頭,巴巴望着霍瑛,“阿孃好像又變好看了,是不是小寶太久沒見阿孃呀?”
霍瑛笑着將小寶抱起來。
小寶吧唧親了一下:“阿孃最美。”
鳳南星見兒子回來,也停下了手上的事,起身走過來:“小寶今天跟姐夫去哪兒了?”
“去接姐姐回家呀。”小寶朝鳳南星伸出手,“今天小寶又被誇了,說長大了一定像爹爹這麼好看。”
鳳南星被兒子誇得心花怒放。
許小魚跟傅承彥走了進來。
“爹爹,阿孃。”兩人一起喊了鳳南星和霍瑛。
霍瑛連忙上前,將許小魚拉過來,細細端詳:“怎麼又瘦了?學院現在還很忙嗎?你還是要給他們授課麼?”
許小魚搖搖頭:“那倒沒有,最近已經閒了很多,就是給他們講一些疑難雜症而已。阿孃和爹爹最近身子還好嗎?我都好些日子沒來了。”
“我們都挺好的,倒是你,一定要注意身子,不要覺得自己醫術好就不愛惜健康。”
“沒有的。”
霍瑛拉着許小魚往外走,將他們爺仨留在書房。
“寶寶,你如今都二十歲了,這不打算要個孩子嗎?”霍瑛憂心忡忡,“國公府就承彥一根獨苗,你雖然是公主,但……”
“阿孃,我有計劃的。”許小魚趕緊打斷她的話,“生孩子的事不着急,先前不是很忙嗎?有了孩子不方便,這才一直沒生。”
“要抓緊,不然別人該說你能治好別人不孕,治不好自己了。”霍瑛是這個時代的觀念,自然是希望許小魚有孩子的,一輩子不生,那簡直是不敢想。
“沒人敢說的,阿孃別擔心。我身子好得很,我要是願意,十個八個都能生。”
“什麼十個八個?一兩個就足夠了,生孩子是走鬼門關,阿孃可不願意你爲了生孩子不顧自己。”
“阿孃。”
許小魚抱住霍瑛的手。
自從有了小寶,父母的心態日漸開朗,終於是走出了當年的陰影。
現在小寶往外跑,只要有人跟着,他們也不會攔着。
疼愛小寶,但不會慣着小寶,小寶並沒有因爲自己是個團寵就無法無天。
“我會盡快在這兩年生孩子的。”醫學院已經走上正軌,她也清閒很多,也是時候考慮孩子的事了。
畢竟這個時代都是十七八歲生娃,二十歲還沒孩子,真的很多人說閒話。
只不過是她夠強大,國公府那些長輩又不是迂腐不變通的人,這纔沒人逼着他。
但太后和景昭帝卻時不時暗示許小魚,該生娃了。
他們都覺得,女人就該生個孩子傍身。
“胡說,阿孃纔不老呢,等小寶成親,阿孃還能幫着帶娃!”
“但願如此。”霍瑛莞爾,頓了頓,她鼓起勇氣,“寶寶,你說阿孃有沒有資格去醫學院授課呀?”
許小魚有些意外:“阿孃你想去醫學院?”
霍瑛點點頭:“嗯,小寶長大了,阿孃覺得自己也該出去走走,跟人交流,總不能一輩子窩在王府。”
許小魚很高興:“阿孃當然有資格當夫子授課呀,我們正缺授課的女大夫呢,阿孃你願意來我是再開心不過的。”
“真的?”
“當然,爹爹要是願意,我也是求之不得!”
“那我跟你爹爹說說,反正你爹爹現在也不上朝,要是能到醫學院教教學生正好。”
“阿孃跟爹爹的醫術都很好,你們擅長的方面,我們也缺授課老師呀,像你們這樣的,是多多益善。”
許小魚當然歡迎父母來醫學院。
跟年輕人多交流,能讓他們心態更年輕。
而且父親又不上朝,到醫學院的話,手中沒有權力,又被人愛戴,上位者也不會忌憚。
“我回頭跟你爹爹商量,到時候告訴你結果。”
“隨時歡迎爹孃,不過你們都去了醫學院的話,小寶怎麼辦?”
“小寶現在也不用我們帶,他整天自己找樂子,不過我想讓小寶跟承彥習武,你看怎麼樣?”
“爲什麼不跟我呀?”
“你是姐姐,怕你心軟,承彥不一樣,是他姐夫。而且讓小寶去軍營歷練歷練也挺好的,免得被寵得太嬌氣。”
霍瑛一點都不想讓兒子嬌生慣養。
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自保的本事。
免得以後要是再遇上那些可怕的事,只能任人宰割。
女兒的苦是她一輩子的痛,兒子絕不能重蹈覆轍。
“小寶挺喜歡他姐夫的,經常讓他姐夫帶去喫東西,阿孃你覺得小寶能被他姐夫管教?”
“那是我們都沒交代承彥,承彥自然不會對小寶嚴格要求。我相信承彥,不會讓小寶什麼都學不好的。”
“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那就跟言諾說一聲吧,正好四營那邊什麼都不多,就漢子多,小寶去了那邊,想嬌氣都嬌氣不起來,那些糙漢子可不知道什麼叫疼孩子。”
“嗯,阿孃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阿孃,小寶進了軍營,你可不要心疼啊。”
“心疼什麼?現在苦一點總比沒有自保本事的好。”
霍瑛能狠下心腸來。
這也是她爲什麼跟鳳南星要去醫學院的原因。
忙起來了,就會整天想着兒子,關心兒子,免得心軟。
“阿孃,那些事不會再發生的了。”許小魚知道霍瑛爲什麼要這樣,她小聲道,“都過去了,你不要總想着那些事,你看小寶不是好好的?而且你還有我這個厲害的女兒呢。”
“世事無常,我不是想着過去的事,但兒子總要有本事纔行,不能讓他就靠着父輩這麼庸庸碌碌,當個無能之輩。”霍瑛正色道,“寶寶,我們誰都不能護着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