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院判大人都說了,梁氏常年喫亂七八糟的藥,而且還吃了相剋的食物,才導致一直沒有孩子的,這鐘家可不就是要梁氏的命嗎”
“哎呀,你是不知道,你的姐姐在鍾家過的是什麼日子,連小妾都能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方纔梁氏說要讓大夫瞧瞧身子,要不是大傢伙攔得快,鍾老二怕不是要打死她哦對了,剛剛聽說梁氏之前有過孩子,是被鍾老二下藥流掉的。”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喫瓜羣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聲音大的基本上都是些媳婦婆子,她們作爲正頭娘子,可看不慣小妾耀武揚威,皆不約而同地站在梁氏這邊,使勁地霍霍鍾家,就巴不得梁家這三兄弟好好鬧一場。
畢竟鍾家平日裏也是得罪人多稱呼人少,有哪個是不討厭他們的
梁家三兄弟聞言,赤目欲裂:“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拼了”
許小魚立刻給許四郎幾個遞眼色。
許四郎和劉家三兄弟趕緊上前攔住他們:“兄弟冷靜一下,你動手就是你無禮了,這件事要鬧就鬧到官府那,這樣才能給你姐姐討回公道。”
鍾老二被梁家人的反應嚇得屁滾尿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母女兩個抱頭痛哭,梁母傷心地質問,“你不是說鍾老二對你很好嗎你爲什麼要跟家裏人說謊”
梁氏沒有說話,就一味的哭,她心裏苦。
鍾老二見狀想跑,卻被人攔住去路。
梁氏的弟弟衝上去,將鍾老二按在地上。
梁氏的族人也陸陸續續趕來。
聽說了鍾老二所作所爲之後,梁父黑着臉,當機立斷拿來嫁妝單子,去鍾家搬嫁妝,少一個子都不行。
鍾老太太嚎啕大哭,根本攔不住梁家的人。
而這會官府也來人了,將鍾老二和靜姨娘帶去了公堂之上。
剩下的事,許小魚就不摻和了。
梁家看着比鍾家強悍許多,有孃家出頭,梁氏肯定不會喫虧。
老院判看着這場鬧劇,一時無話。
許小魚教會了方老闆如何煎藥,就準備回去了。
方唐氏趕緊將準備好的荷包遞給她:“許姑娘,之前是我不對,這是診金,望姑娘能原諒我。”
許小魚收了下來,又叮囑了些要注意的事,這才走出了方家。
結果發現她的馬車上又放了一袋大米和一袋白麪。
“方老闆非要給的,我推不掉。”許四郎解釋。
“那就收下吧。”許小魚可不客氣,拒絕食物天打雷劈。
“許姑娘,剛纔的事老爺也知道了,老爺讓您儘管放心,鍾家不敢爲難您的。”劉管家上前,“鍾家的事,老爺會解決的。”
“那就勞煩你們家老爺了,時候不早,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家裏人要擔心。”許小魚爬上馬車,“管家你回去吧。”
“誒,好嘞,許姑娘您慢走。”
等馬車出了城,許明哲有些不贊同許小魚剛纔的做法:“小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這樣大鬧,會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教訓人可以用別的辦法,不一定這麼極端的。”許明哲溫聲道,“這次有老院判在,鍾家不敢拿你怎麼樣。可要是換作其他的權貴呢小魚,一個人厲害沒用,因爲你身邊的人會成爲你的累贅。”
許明哲並不擔心許小魚鬥不過鍾家,他擔心的是許家的人會拖累許小魚。
許小魚對許家的人很好,如果他們用許家來威脅許小魚,許小魚肯定會妥協。
那樣,最後受傷的還是許小魚。
許明哲並沒有指責許小魚,可是許小魚還是自責地低下頭:“對不起五哥,是我太沖動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許明哲揉揉她的腦袋,“我只是跟你分析一下你這樣做的壞處,我知道我的妹妹是個厲害得可以應對一切麻煩的人,但我們不是,我們可能會變成他們威脅你的籌碼。”
“小魚,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的,五哥。”許小魚點點頭,“我以後會想想的,五哥,今天這件事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許家的人真好,永遠都只爲她考慮,而不是責怪她給許家帶來麻煩。
“在發現梁氏身體不對的時候,就及早通知梁家,讓梁家出面,你若是治好了方唐氏,梁氏一定會再找上你,到時候這些事都與你沒有關係。”
“噢,當時我就想着教訓渣男賤女,沒想那麼多。”
許小魚有些懊惱。
像許明哲說那樣去做,又不得罪鍾家,還能讓梁家欠她一個人情。
偏偏她太沖動了。
“五哥,我下次不會了。”
“其實還有個更好的辦法。”
許小魚不解。
許明哲附耳低低說了幾句。
許小魚猛拍大腿:“這個好這個好,沒想到五哥你竟然還有這麼壞一面。”
許明哲坐直了身子,神色平靜,彷彿什麼都沒說過。
外頭趕車的許四郎回頭問:“你們在說什麼呀”
“沒事,四哥你好好趕車,別顛着五哥了。”許小魚掀開簾子對許四郎說道。
許四郎撇撇嘴:“小魚,我就不是你親哥嗎你就知道關心你五哥。”
“那是,畢竟我五哥聰明。”
“喂喂喂,你這樣就過分了昂,明明你以前也誇過我聰明的。”
“有嗎我沒說過,五哥對不對”
“嗯,小魚肯定沒有說過。”許明哲寵溺地笑道。
許四郎哼了哼,不高興再跟許小魚說話了。
許小魚坐着就開始犯困。
許明哲見她腦袋差點磕到車壁上,趕緊伸手擋了一下,隨後坐過去,讓許小魚靠着他的肩膀,他則拿起今天剛買的書在看。
馬車裏雖然也有炭盆,但許明哲怕她着涼了,將唯一一件披風給許小魚蓋上。
許小魚醒來時,剛好到大富村。
許四郎趕着馬車回來,讓村民忍不住問:“這馬車是你們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