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一邊甄別着工廠裏這些人的身份,一邊把他們向南門那邊驅趕。
到時候經過了院子裏和門口的馬蹄營官員兩次甄別,這裏的密諜就應該不會再有漏網之魚了。
只聽着周圍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大院裏的人也越來越少,工人差不多都要走光了。
沈淵擡頭向着包圍圈裏的那個高大的老人笑着說道:“看來你就是朝鮮密諜的首領了?”
“報個名兒聽聽,你叫什麼?”
“老夫金玄甲!”
只見那個老人在圓陣的正中負手而立,站得猶如標槍一般筆直,他面色冷峻地問道:“你就是那個小兒沈淵?”
他說得這句話回答得很沒禮貌,旁邊的風傾野立刻就不高興了。
他單手一舉手裏的大棍子,指着這個金玄甲喝問道:“你跟誰倆呢?
你個老棺材瓤子,我弄死你信不?”
而這時的金玄甲聞言,卻不屑地向沈淵這邊看了一眼:“你能找到這裏來,不過是因爲水月禪林裏的深通是個軟骨頭罷了。”
“才半天時間,他落在你手上後當即就背叛了我,你這小子的行動也真是夠快。”
“不過金某心懷必死之志,爲我王捐軀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死就死了,這也沒什麼。”
“只可惜我看不到你們這些卑鄙懦弱的明人,受到我們懲罰的那一天了……真是可惜!”
“這話讓你說的,還挺有意思!”
聽到了金玄甲的話,沈淵不由得笑道:“我們大明怎麼卑鄙了?
你們王庭往大明京師一派密諜就幾百幾百的來,錯的反而是我們唄?”
“明人對我朝鮮居心叵測……”只見金玄甲冷冷地說道:“若不是我們這些忠誠英勇的密諜,接連挫敗了你們的陰謀,你們不知道會把我們害成什麼樣子!”
“你是不是有病啊?”
這時沈淵還沒說話,王瑞卻在旁邊插口說道:“遠的就不說了,就說上次倭奴之亂。”
“你們的朝鮮王庭被人打得無處可逃,連大王都跑到我大明境內的寬甸六堡去了,整個全境都被倭寇佔據。”
“你們朝鮮宣祖大王一天六封信,苦苦哀求我大明出兵東進,替你國擊退倭寇。
這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那是我國將士忠勇強悍,李舜臣將軍用兵如神!”
只見那個金玄甲怒道:“你們大明不過是出些糧草刀槍罷了!跟你們出兵有什麼關係?”
“你!”
這時的王瑞聽到金玄甲如此顛倒黑白,氣得他臉上青筋都蹦出來了!“哦!”
此刻的沈淵聞言,卻在旁邊笑出了聲。
他搖頭向着金玄甲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弄了半天從古至今,你們這幫人都是一個德性!”
“真是太有意思了……”只見沈淵笑着說道:“喂!你們李舜臣將軍那麼厲害,爲什麼等到人家倭寇把自己全境都打沒了才發威?
這不是讓人家按住強上完了,纔想起自己會武功嗎?”
“就憑你們這些雜碎,連豐臣秀吉都能滅了你們一國,還敢挑釁大明?”
聽到沈淵的這番話,這時他身邊的這些人才知道,原來這些密諜居然是揣着這樣的狼子野心,面對自己恩人的!於是他們看向金玄甲那那幫人的眼神,也都露出了不屑之色。
“那你們從我國盜取黃金,這件事又怎麼說?”
這時,金玄甲又向着沈淵怒道:“你們不是賊是什麼?”
“可是你們朝鮮王庭發現了這樣的事,爲什麼不在五年之前就向大明朝廷報告?”
這時的沈淵也冷下臉來,向着金玄甲說道:“那不過就是他寫來一封信的事,我們大明天子知道了情況,自然會處置那些罪犯。
可是你們幾年來隱忍至今,還派人帶着那一卷‘黃金路’到此,不是居心叵測又是什麼?”
沈淵不屑地說道:“你們就是這路貨,永遠都是這德行!”
“一被人打得哇哇大叫,就磕頭作揖的求人救你們,然後一回頭就忘了恩德,拍着自己的胸脯說是你們自己打了勝仗。”
“不管誰打得你們死去活來,佔了你們的家園,你們就一律管人家叫爹。
然後一旦天下太平,你們就舔着臉說自己強盛無比,恨不得全天下都是你們的!”
“你們這些從古至今,連一天自己的主都沒做過,成天就知道跟在別人屁股後頭打轉轉的慫貨,哪來的自信把自己吹得比天還大?”
“到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挺有理是吧?
你現在腳底下站得可是大明的土地!”
沈淵的聲音越來越激昂,他冷冷的向着金玄甲說道:“一個人要是不能正確地認識自己,那他就永遠也不可能有什麼出息,你們那個彈丸小國也是如此!”
“到了今天這種程度,你居然還敢跟我叫板?
一幫沒臉沒皮的東西!”
沈淵冷笑着向金玄甲說道:“我明告訴你。”
“今兒我就把你們這幫人殺得一乾二淨,回頭你們那個王庭還得辯解說,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是他派去的,你的所作所爲也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爲了證明他的清白,說不定你們那個大王還得暴罵你們一通,說你們是冒名頂替的賊寇,栽贓陷害的爛人!”
“現在你們可以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連你們的主子都會對着你們的屍體一頓臭罵!”
“死不足惜的玩意兒……給我斬盡殺絕!”
……眼看着沈淵一聲令下,這三百餘名捕快全都是熱血沸騰,抄起兵刃就要上去動手!而這時的王瑞和馬智敏,還有鍊金道人卻是相互對視了一下,眼睛裏全都閃爍着“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光芒!兩軍陣前,居然讓沈少爺這樣的人開口說話?
那真是活脫脫地作死!你沒看現在那三百捕快的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