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由名山九影之一的南宮姑娘親自把它偷出去,反而更容易讓敵人相信,我是真的把《移山策》弄丟了。”
“所以她也不算犯了什麼大錯,回頭我找人幫忙,把南宮燕的父兄從哈密衛接回來,讓他們一家團聚,野哥你也就不再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說到這裏,就見沈淵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媳婦兒太精明,你性子又太直。
藉着這一次的事讓她多欠你點人情,讓她死心塌地的對你,將來過日子的時候你也能舒服些。”
“畢竟天下不是哪個丈夫,都爲自己的媳婦死過一回的……對了,忘了告訴你,外面的事辦好了,名山抓住了,咱們在京城的事也差不多都辦完了。”
“你給我好好養傷,回頭咱一起去江南……要是缺了你這條過江猛龍,一想起跟人打架這麼好玩的事,我都覺得沒意思!”
“放心吧!”
這時的野哥也點了點頭說道:“這都不叫事兒!”
“行了,好好養傷,按時吃藥,不許亂動!”
沈淵指着老野警告了他兩句,然後笑嘻嘻地擺手出去了。
等他一走出房門,就看到南宮燕站在院子的角落裏,向他斂衽施禮……大門外的秀妍湖上,一片鏡子面兒般的冰封,沈淵遠遠地就看到揚威營的兄弟們正在冰上,打鬧玩耍得不亦樂乎!……此時在湖邊的藏春閣上,青丫頭正和金姑娘憑欄遠眺。
湖面上沈淵把二十來個揚威營的戰士分成了兩隊,一人給他們發了一根棍子,畫好了球門正在打冰球……那球是個雕漆的圍棋盒蓋。
冰面上又追又打,一會兒就是人仰馬翻。
等看到一夥兒搶球的六七個人差不多在同一時間齊刷刷摔了個四腳朝天,連沈淵也在其中,金姑娘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時的青丫頭手捧着一個茶盞,站在打開的窗戶前,裹着貂裘微笑着向外看。
而那個金姑娘卻調皮地趴在了窗臺上,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正笑得一個勁兒拍窗臺!“他平時就這樣兒?”
等到金姑娘笑了一陣之後,她搶過了青丫頭的茶碗,“咕嚕”一聲喝了一口,然後笑眯眯地向她問道。
“平時就這樣,”就見青丫頭淡淡地說道:“兄弟們之間鬧着玩兒,你就是踹他屁股都沒事兒,大家說話損他更是一天都沒斷過。”
“那他怎麼帶人啊?
不畏威無以懷德嗎不是?”
金姑娘把喝乾的茶碗一把塞進了青丫頭的手裏,然後轉回頭繼續看熱鬧……“不知道他咋帶的,”青丫頭聞言笑了笑道:“但是所有的人都願意爲他拼命。”
“梟雄之姿啊……這回你這丫頭片子可掏上了!”
金姑娘一回頭,眉飛色舞地朝着青姑娘調侃了一句。
“他不是梟雄,”這時的青丫頭卻淡淡地一笑道:“他有時候笨得要死,有時候傻得要命,有時候一意孤行,氣得你心都疼……”“可是一見到他,我就知道古往今來所謂英雄,不過如此而已!”
“他要真的只是個爭霸天下的梟雄,兩年前大半個江南就是他的!”
“……這麼厲害?”
這時的金姑娘一回頭,半信半疑地看了青姑娘一眼。
“我帶你去江南,你可以自己看。”
片刻以後青姑娘淡淡地說道:“忘了告訴你……你回不去了。”
……這時的湖面上一片歡笑聲,沈淵一屁股摔在地上之後索性不起來了,他臉上全是汗水,頭頂也像是開水壺一樣熱氣蒸騰。
“哎我說?
我這湖裏可不少魚呢!”
就見沈淵眉飛色舞的跟邊上那些兄弟們說道:“咱們鑿開冰面,想辦法弄上幾條,晚上喫一喫?”
“誰會打魚啊?
你們這四百多人坑蒙拐騙啥都會,我就不信沒人會打魚!”
……“你是、不、是、傻!”
此時此刻,煉心道人給秦玉虎把完了脈,一臉氣憤地向着秦玉虎說道:“你就說你是不是傻?
有你這麼練武功的嗎?
不要命啦?
還特麼陰勁……我特麼應該抽你!”
“再這麼練下去,你活不過三十六……對了你今年多大?”
“我三十一。”
秦玉虎笑着答道:“但是打人的時候厲害啊?
我照這麼練,可比過去厲害多了!”
“照這麼練你會越來越難受,”這時的煉心老道,看到面前的漢子居然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也佩服地嘆了口氣說道:“知道爲啥練邪派武功的出那麼多魔頭不?”
“你體內現在陰陽二氣已傷,過不了兩年陰寒之氣涌上來,再靠自己就怎麼也壓不住了。”
“然後你就剩下兩條道兒,要麼採陰補陽,要麼吸食人血,反正總而言之沒什麼好辦法剋制……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來來來,你跟我來!”
只見老道提溜着秦玉虎的耳朵,就往後堂裏走。
“你那個師傅以前教你武功時候沒安好心,後來你自己還掐着槍往斜道上蹦,好在還來得及!”
“我傳你一套內功,名爲‘魚龍千幻’,練了之後包你沒事,打架還更厲害!”
“一聽就不像什麼正經內功!咋像賣水產的呢……”這時的秦玉虎一邊笑着抱怨,一邊被老道牽走了。
……“怎麼回事?”
在湖面的另一邊,湖岸上站着藍姑娘他們幾個,蘇小棠正向着小七爺納悶地問道:“這都晌午了,怎麼還沒見天子招沈郎進宮?
他立了這麼大的功,怎麼也得升個官吧?”
“估計那冤大頭昨天晚上是說對了,”這時的小七爺吸了吸鼻子,示意了一下湖中間正在帶人“咔咔”玩兒命鑿冰的沈淵。
“多半那個萬曆,正焦頭爛額地對付朝臣呢……一時半會怕是沒工夫搭理那個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