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沈大人居然公然栽贓陷害他,明擺着是想要自己的命!怎麼回事?
我是得罪他了……還是哪兒對不起他?
他怎敢如此對我?
這一刻的閻立德氣得兩手冰涼,臉色煞白,渾身上下的官袍都在簌簌發抖!……而此時的沈淵擺了擺手,讓吳六狗到後院去搜查,隨即他笑着轉過頭看了看這位閻知府……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遇見這麼個貨色。
在這之前沈淵就在《老殘遊記》中見過這樣的說法,說這世上貪官雖然可恨,但有些清官卻比貪官更可恨十倍。
這些人一旦把清廉的名聲傳出去,這就再也無所顧忌,他們胡亂判案,手段殘忍,動輒就將大批百姓置於死地。
可偏偏因爲他們有良好的名聲作爲保護傘,所有人都拿他們沒辦法。
反過來有些貪官知道自己貪了錢,行事的時候謹小慎微,倒也不敢落人口實,害死的人只怕比這些清官還少一些!這回還真是長見識了,居然真的叫我遇上了!此時的沈淵笑着看了看閻立德知府,隨即勾了勾手指,招呼自己的幾個侍衛進了大堂。
等到侍衛走進來之後,就見沈淵指着閻立德笑道:“我剛纔聽人說,人心似鐵,官法如爐。
像這樣的作奸犯科之輩不用重刑,諒他也不招!”
“……先打他四十大板再說,”沈淵笑着說道:“我平素最愛看打板子了,讓我先解解悶兒!”
“你怎麼能這樣?”
這時的閻立德,終於忍不住暴怒地大吼了出來!“我是朝廷命官,怎可輕易動刑?
你怎敢如此輕率?”
“朝廷命官算個屁!”
此時的沈淵搖着頭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官兒比我小?
在這大堂上,我是不是想把你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一個知府犯了事兒,既然有人告你,我打你怎麼了?
難道我堂堂一省布政使大人,還打不了你一個知府嗎?”
沈淵說着揮了揮手,隨即兩個如狼似虎的侍衛就衝上來,一把打掉了閻立德的烏紗帽。
然後閻知府身上的官服被左右一分,剎那間撕成了兩半。
這閻立德被侍衛按在地上,另外兩個侍衛從旁邊的皁隸手裏搶過板子,掄圓了朝他的屁股上打去!沈淵的這些侍衛都是特戰營的戰士,平時刺刀衝鋒、白刃突擊都是練慣了的。
這大板子使足了勁兒掄起來時,連風中都帶着尖利的呼嘯聲!才兩三板子下去,閻立德就被打得嗷嗷慘叫。
只見他大聲喊道:“你沒有人證物證,怎敢輕率動刑?
沈淵!本官必定與你誓不甘休!”
“等你能活下來再說,”此時沈淵坐在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冷笑着對閻立德說道:“還跟我要人證物證?
你辦案的時候,有幾樁有過人證物證的?”
“被你毫無憑證,無緣無故打死的百姓還少嗎?
“看着我!”
沈淵指着自己的鼻子大聲說道:“我雖然沒當你那麼些年的官兒,但是我這雙眼睛,一看就知道案犯是誰!”
“給我繼續打!”
沈淵說完這句話,那邊大板子又接二連三地掄了下去,此時的閻立德已經被打得死去活來!可是在這一刻,他聽布政使沈淵大人剛纔所說的那番話,怎麼越聽越耳熟呢?
什麼人心似鐵官法如爐,什麼用眼睛一看就知道案犯是誰,這不是剛纔我說的話嗎?
這回怎麼全都落到我的身上了?
此時的閻立德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這個沈淵分明就想弄死自己!可他雖然栽贓陷害的手法無比拙劣,而且一點道理都不講,判案全憑自己那套混蛋邏輯……可是偏偏人家的官位比自己高,在這大堂上只能任憑他說什麼是什麼。
這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一個堂堂知府眼看着就要被人活活打死,可是卻連個申辯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時閻立德心裏這個憋屈,這個痛恨,這個狂怒啊!他就覺得大板子像雨點一般打在自己的屁股上,把他給疼得渾身上下冷汗直冒,一連串兒的慘叫,喊得他嗓子都劈叉了!在這一刻,大堂兩邊站的那些衙役班頭看着眼前這一幕,卻是暗自心驚。
說實話,像現在這樣的情景他們每天都要經歷幾次,差不多都已經看慣了。
可是當初施暴的這位閻大人,現在變成了被人施暴的對象,而且連理由都是出奇的相似……這也真是讓人覺得荒唐之極,又匪夷所思!等到打完了四十大板,堂下的閻立德已經是皮開肉綻,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了!而這時的沈淵卻搖頭笑着說道:“哎喲?
像你這麼倔的案犯,還真是少見嘿!”
“一個作奸犯科的混蛋,居然把這堅貞不屈的眼神兒表演得這麼像。
看來不用重刑,想必你是不會招供的了。”
“夾棍呢?
拿過來給他夾上!”
沈淵坐在書案後面大笑着說道:“像這樣奸猾的人犯,若是不用重刑,官府的刑具卻是因何而設?
趕緊的!”
……這句話我也說過!此時的閻大人聞言,簡直都快氣瘋了,面前的沈淵分明就是故意來跟他爲難的,他每說一句,引用的都是自己說過的話!等到沈淵的護衛把夾棍拿過來,“哐當”往地上一扔,閻立德的臉立刻就嚇白了!他可是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厲害,他曾經見過無數次,自己用夾棍來刑訊百姓的時候,那些人疼得用手摳着地面,慘叫着連指甲都摳掉了!如今這種慘烈的刑罰就要落到自己的頭上,此時的閻立德清楚地意識到,恐怕自己這條命,是要保不住了!在這一刻,一股絕望涌上了心頭……當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塞到夾棍裏,正在被“嘎嘎”的壓緊之時,閻立德大聲地嚎叫道:“爲什麼!”
“你爲什麼如此毒辣,非要至本官於死地?”
“因爲我看你長得像案犯啊?”
這時的沈淵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