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狂士 >第1795章:我自橫行天下驚、木秀於林、漸起烈風
    隨着他們越走越遠,沈淵的身影也在他們心中越發清晰。他們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爲什麼會如此百折不回,爲什麼會如此堅定而勇敢!

    天下需要他,我也終究會變成他這樣的人……此時沈淵的這些兄弟,每個人心中的這個念頭都是越來越清晰明確。

    跟着沈少爺……結束這個混蛋的世道!

    ……

    “什麼?你再說一遍?”

    此刻在江南某處的一個大莊園裏,致仕御史陳老爺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就是在肇慶竹大蟲一案中,那位被朱常津一鍘刀砍掉腦袋的知府陳崖的親爹……由於山高路遠,他纔剛剛得到自己兒子伏誅的消息。

    在這一刻,陳老爺的臉徹底扭曲了。他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雖然早已告老還鄉,但是他的兒子陳崖卻在官場仕途上一路順風順水。

    陳崖是他的獨生兒子,也是他陳家一家的希望,但是這一切全都終止在這個無情的下午……他的兒子被沈淵殺了!

    “沈淵奸賊,我陳家與你不共戴天!”

    此時的陳老爺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椅子上,等他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他忍不住向着外面廣東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

    之後他一臉鐵青地走回了自己的書房,隨即就拿過一張信籤,將毛筆蘸滿了墨汁……

    他雖然已經致仕回鄉,但是他的親朋故友、弟子門人依然還遍佈朝廷上下。

    “我就不信了,這個沈淵如此倒行逆施,我看他還能活多久!”

    這位陳老爺一邊刷刷地寫着信,一邊咬牙切齒地發着誓……“吧嗒”一聲,他的眼淚落在了信紙上,將上面剛剛寫好的字跡洇散了一片。

    ……

    同時在這一刻,福建某處的官府裏,也正有一家人正在小聲地密謀。

    他們家就是那個龍門縣朱洪縣令,也就是被沈淵一通刺刀刺死的那個姓朱的家屬。

    這個朱氏家族在福建根深蒂固,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朱洪是他們家中的第三代子弟,由於年少聰慧,早早的就中了科舉當上了官。所以朱洪一直是整個家族重點培養的目標。

    可是就在他們的子弟朱洪將要大展宏圖之際,卻莫名死在了廣東的龍門縣這麼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地方!

    他們已經收到了消息,龍門縣裏鬧邪教,廣東布政使沈淵親自去龍門縣平滅叛匪,居然順手殺了他們家中的子弟朱洪!

    手段如此殘忍,絲毫不講情面!此時的朱氏家族上下幾代老少官員全都是心中憤慨,暗懷怨恨。

    咱們湊到一起,正在密謀商量着如何對付沈淵……

    ……

    就在這個時候,在天下無數的地方。

    被沈淵幹掉的富商、地主、官員、惡霸,他們的門生故吏、弟子親朋、同窗同門、至交好友,都在滿懷怨恨地念着那個名字……沈淵!

    他們有的寫信串聯,有的寫詩祭奠,有的已經將報復沈淵的行動商量妥當,開始實施起來。

    沈淵在廣東行動觸發的後果也正愈演愈烈,一股風暴正在漸漸地凝聚醞釀,似乎要以勢不可擋之勢,向着沈淵所在的天南之地涌去。

    ……

    而這時的京師,乾清宮的御書房中,萬曆天子也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不動聲色的將一本奏章放到了御案上,連同他剛剛看完的這一本,桌案上已經摞了高高的一疊,全都是沈淵寫來的奏本。

    沈淵這傢伙在廣東居然大開殺戒,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有七十多名官員被他定罪處置,如此果決的手段,也讓萬曆的心中暗暗喫驚。

    這時的劉若愚在旁邊偷偷地看了一眼萬曆天子,此刻這位大明皇帝臉上無悲無喜,似乎是毫無表情,就連伺候他多年的劉若愚也看不出,這位主子的心情如何。

    誰都不知道,萬曆心裏正在飛快地想着一件事,他審閱這些奏摺的時候,並不僅僅在看沈淵幹了什麼,同時也在通過票擬上的風向,觀察着朝臣對沈淵清理廣東這件事有着什麼樣的反應。

    對於萬曆天子來說,沈淵這傢伙能做出這樣的事,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同時也在情理之中。

    沈淵這小子能力強是一方面,能惹禍也是整個大明出了名的。所以他到了廣東要是不捅出點簍子來,就連萬曆都不會相信,可是這次的簍子捅得也太大了吧?

    要說沈淵之前清理廣州官府,萬曆的心裏還是樂見其成的,因爲那畢竟是一羣成幫結夥,從他這位天子的錢袋子裏往外偷錢的賊!

    可是如今,整個廣東官場的地方官差不多都被沈淵殺了個空空如也,這情況就複雜了。說實話就連萬曆天子都不能確定,他自己敢不敢這麼做!

    可是沈淵卻偏偏這麼做了,而且從朝臣寫的票擬上看,似乎並沒有對沈淵的行爲做出什麼反擊……萬曆當然知道,在內閣裏面就有廣東那邊的靠山。

    所以他們一定會不滿,可是卻不知爲什麼並沒有急於攻擊沈淵……其實讓萬曆費腦筋的一直就是這件事。

    不過他雖然想不通,卻可以試探,於是萬曆擡起頭,臉上毫無表情的向着下方的一位老臣問道:“葉愛卿……廣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看?”

    此時在御廚房中,等候着天子詢問的正是首輔葉向高。

    這位葉首輔滿臉白色的鬚髯一動不動,聽到了天子的問話之後,就見他微微擡頭,向着天子答道:

    “案子是沈淵判的,獲罪的官員也是沈淵殺的,這件事遠隔天南,內閣除了沈淵寫來的奏章之外,並沒有其他可以得知廣東形勢的渠道。”

    “因此沈淵說什麼,臣等也只能暫時以沈淵的說辭爲準。”

    聽着這句話,萬曆的心裏就是微微一動。話說這個葉向高可真是滑不留手,在沈淵這件事上,他完全就是站在了牆頭上。

    就以剛纔他的這番話而言,如果事實能證明沈淵在廣州確實是在胡作非爲,那葉向高也可以把責任推到通信不便這上頭去。

    因爲畢竟離得那麼遠,消息確實傳不回來,而且朝臣中的那些在廣東的門人弟子,差不多都被沈淵給砍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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