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狂士 >第2章豈容蛇鼠舞於前、雄獅猛醒、是我河山
    院子裏,李良正正越說越囂張。

    他原本是個乞丐,所以剛纔說的那些田地和鋪子,不用說一定是他在沈傢俬吞了銀子買來的。

    這傢伙居然還想着把主母納爲小妾,他兒子也盯着沈瀾姑娘躍躍欲試,一步步地往前湊,看來居然現在就要動手

    沈家一對母女發覺情況不對,卻礙於重要證據攥在李良手裏,不敢大聲呼喊,情形已經是十分危急。

    這時的李良兩父子卻是暗自得意他們做奴僕這麼久,今天終於可以痛快宣泄一回了

    就在這時,沈淵邁出了房門,慢慢地從幽暗的屋子裏走到了陽光下。

    一見他出來,院子裏的人全都愣住了。

    沈淵一襲素衣,披散着頭髮,頭上的紗布上還帶着血痕。這位沈少爺身量稍高,寬鬆的月白長衣下身軀略顯清瘦。面龐清秀俊逸,卻是微帶蒼白。

    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少爺身上原本浮浪淺薄的氣質,居然一掃而空

    看他徐徐走來,目光根本沒去看任何人。但是所有人卻都離奇地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好像全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一瞬間沈淵帶來的震懾,讓李良不禁暗自惱怒。這個幹啥啥不行、捱打第一名的少爺秧子,我有什麼好怕的

    李良正要說話,卻見少爺徑自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伸手在石桌上點了點說道:“小瀾去我屋裏,把書架底下的蛐蛐罐拿過來。”

    沈淵的聲音沉靜穩重,語調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妹妹喫驚地點了點頭,和母親兩人雙雙露出了驚訝之色。

    看了哥哥一眼,沈瀾聽話地去了他房間,隨即捧了三個蛐蛐罐出來。

    見到這三個陶製的罐子,李良又想起了這位少爺平日裏的荒唐事,不由又是一陣嗤之以鼻。

    這個敗家子兒大模大樣的出來,他又能幹得了什麼

    “這些蛐蛐兒,估計要餓死了吧”沈淵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旁若無人地打開罐子往裏瞧,李良的心裏頓時一陣不耐煩

    位大少爺平日裏懦弱無能,屢屢因爲勾引婦人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因此還在街上得了個綽號:“炭烤羊蛋又騷又面”。

    今天他要是敢出頭搗亂,我就讓大春打他個滿地找牙

    這時院子裏的一對母女也好奇地看向了沈淵,她們也知道這位大少爺是個不頂事的,壓根就沒打算指望他。

    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

    “我這三隻蟋蟀,一隻是百戰百勝的“紅頭棺材”,一隻是粉紫帶紫牙的“雙紫”。最好的是這隻“黃大頭”。

    “都說七釐爲王、八釐爲寶,它就是八釐。”

    “你過來。”沈淵擺弄着蛐蛐罐,頭也不擡地朝着李良招手。看他的樣子氣定神閒,根本沒把李良放在眼裏

    這邊李良還沒說話,李大春卻“騰騰“兩步走過來。他面露兇光指着沈淵獰笑道:“裝什麼裝還以爲你是大少爺呢我告訴你哎”

    “啊”的一聲慘叫

    眨眼間,李大春的手指就被沈淵閃電般握在手裏,他轉着圈兒的一擰,指骨發出了“咔嚓”一聲,被沈淵乾脆利落地折斷了

    這一下異變陡生,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沈瀾姑娘發出了一聲驚呼,李良則是憤怒的喊了出來。

    李大春折斷的指骨被沈淵捏在手裏向下一按,疼得他“嗷”一聲,噗通跪在了地上

    開玩笑,沈淵當兵時是南疆三七七四零零部隊的偵察兵。這股狠勁兒,他是在戰場上血火人命,硬生生殺出來的

    “就憑李良你這樣的雜碎,還有你這個豬狗般的兒子,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在李良驚怖的目光中,沈淵抄起了一個罐子

    “啪”的一聲

    陶製的罐子轟然粉碎,碎片四射。沈淵手上發力剛猛、聲音沉重、聽得人一陣心驚肉跳

    李大春被砸得滿頭是血,血水兵分四路順着腦袋往下淌。這個強壯的漢子被手指上的劇痛制住,疼得他絲毫掙扎不得,被這一下砸得眼神兒都飄了

    在這一刻,沈淵娘和沈瀾姑娘短暫地驚詫之後,瞬間露出了驚喜之色

    我哥動手了他居然這麼厲害這也太狠了吧

    “你敢”這時的李良也醒悟過來,他憤怒地掏出了那個冊子,在手裏揮舞道:“這可是你爹的命就在我手裏放了我兒子”

    “你兒子的命不也一樣在我手裏”沈淵輕聲笑了笑,空下來的右手悠閒地彈了彈桌上的蛐蛐罐。

    “這些蛐蛐兒,每一隻都值大幾十兩銀子。其實他們並不值這麼多錢,不過是因爲養它的人喜歡,所以它纔有價值你們兩父子也一樣。”

    “你們的價值就是聽話,如果有哪隻蛐蛐敢反過來咬我,那就是自己作死。”說到這裏時,沈淵臉上帶着和熙的笑意,可冰寒的語氣卻讓李良不寒而慄

    “快把我兒子放了不然我立刻燒了這個冊子”李良愣了一下,又嘶聲大喊起來

    “把那冊子拿過來,不然啪”沈淵的話聲未落,又是一隻罐子帶着呼嘯的風聲,迎面砸在李大春的臉上

    這一罐下去,再次發出了沉重的炸響。

    李大春的鼻血立刻躥了出來,幾顆門牙和破碎的陶片一起,順着他的嘴噼裏啪啦地往外直掉

    這小子現在滿臉都是血口子,肉都鮮血淋漓地從傷口裏翻了出來,慘不忍睹

    “你是不是很納悶,我爲什麼變成了這樣”沈淵淡淡地看了一眼李良,又用目光示意母親和妹妹,讓她們站到自己身後。

    在李良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沈淵笑着說道:“剛纔打你兒子,又弄死了我一隻蛐蛐。”

    “我告訴你,蛐蛐在夏夜裏大聲鳴叫,就是爲了要告訴周圍的同類。這是我的家,誰敢過來強佔,我就咬死你”

    “我沈淵半生糊塗、懦弱無能,可是再怎麼也不至於連只小蟲子都不如吧”

    “你這樣是要殺人償命的”這時的李良怒道:“就算我把冊子給了你又怎麼樣我一樣可以去衙門,首告你爹沈玉亭”

    “你是不是傻”隨即李良就見沈淵含笑道:“就你這點兒見識,也只配做個家奴”

    “現在我頭上正好有傷,就說是你兒子先動手打了我。他以下犯上,我打死他都不冤”

    “至於你說要去上告,你去試試你去跟衙門的官員說,你親眼看過這個冊子裏的內容。你猜官府會不會連你帶你兒子,先滅了口再說”

    “啊”聽到沈淵的話,李良瞬間就是渾身一震

    那個冊子裏的東西確實他看過,沈玉亭就是因爲這個才下的大獄要是讓縣令知道自己也是個知情者他去了衙門,怕是真就回不來了

    在這一瞬間,李良的信心已經徹底崩塌了。偏偏就在這時,他看到沈淵一擡手,又把第三個罐子抄了起來,頓時嚇得他肝膽俱裂

    “爹”

    忽然,被打得神智渙散的李大春帶着哭腔叫了一聲。他現在被砸得啥也不認識了,就對蛐蛐罐的印象深刻

    “冊子給你快放了我兒子”

    李大春心裏掙扎了一下,終究還是覺得兒子的性命重要。於是他咬着牙把冊子扔在了石桌上。

    “這就對了,”沈淵笑了笑,放開了李大春扭曲不堪的食指,拿到了那個至關重要的冊子。

    見此情景,李良才鬆了口氣,卻見沈淵笑着說道:“看你這麼聽話”

    啪地一聲炸響

    李良一擡頭,就見眼前一個罐子急速放大,閃電般擊中了自己的額頭

    他被砸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迷迷糊糊中就聽少爺說道:“這第三個,少爺賞你了”

    一股滾燙的血流漫過眉骨,淌到了眼睛裏,李良的視野霎時一片血紅

    “帶着你家小王八蛋滾出去,”沈淵坐在石凳上,一邊打開冊子,一邊頭也不擡地說道:

    “看你倆這死齣兒,罐子可沒了,要不少爺再賞你幾個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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