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淵說到這裏時,站在水池外看着他們的藍姑娘,也疑惑不解地皺眉道:“非但是手夠不着也就罷了,而且那道傷口還切得那麼齊整這更是”
“嗯”
藍姑娘的這句話話音還沒落,沈淵猛地一擡頭
“手夠不着那就不是手了”
就見沈淵的身子忽然往下一縮,整個人就像是泡澡的客人一樣,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池子裏。看他的高度,如果有水的話,他差不多就在水面上露出了一張臉
在這之後沈淵一隻腳撐地,另一隻腳則是筆直地向前伸腳尖正好夠到了秦玉虎的肚臍上
“怪不得傷口那麼整齊,那是一把勾刀”
這時沈淵用腳一點秦玉虎的肚子,把二虎弄得頓時“哎呦”了一聲
“沈少你怎麼搞的這不還是沒夠着嗎”就見秦玉虎愁眉苦臉地反問道:“下刀的位置,在我肚臍往上有一尺遠呢”
“你是不是傻”沈淵笑着一躍而起,站在了水池中央
他擡起頭看了看石勇捕頭和藍姑娘他們,又看了看秦玉虎說道:“那個包子鋪趙老闆是個大個子,所以他的肚子,原本就比二虎伸得更遠”
“在這個一丈二尺寬的水池裏,對面的兇手只要伸腳往前儘量夠過去。如果他那把刀的刀柄有五六寸長,末端被他夾在腳趾頭上,再加上死者趙老闆的身高刀尖完全能勾到趙老闆的肚皮上”
“在這之後,這把像鐮刀一樣形狀的勾刀,一搭上趙老闆的肚子”
“不對”
沈淵剛剛說到這兒,就見蘇小棠姑娘立刻搖頭說道:“你不會武功,你不懂。”
“用兩隻腳趾頭夾着刀往回拉,是無論如何也使不出多大力氣的,所以決不可能把傷口切得那麼幹脆利落”
“你也傻了”沈淵隨即笑着說道:“拿腳指頭夾着往回拉,虧你想得出來”
“在那把鉤刀後面,應該連着一根繩索。那個兇手只要刀尖到位之後,他手上用力往回一拉”
“就是這樣”聽到這裏,石勇捕頭大聲表示贊同,他那副大嗓門兒,把澡堂裏面震得嗡嗡直響。
你接着說石大叔臉上帶着興奮說道。
“然後”沈淵隨即指了指二虎的肚子:“兇手藉着池水的掩護,表面上看他就是一個坐在趙老闆對面正在泡澡的客人,但是在水下,他腳尖上的刀尖,已經頂到了趙老闆的肚子上”
“他的手用力的拉扯之後,那把形狀就像是鐮刀的鋒利的勾刀越切越深,直到將死者整個開膛破肚,而且當細細的繩索在水下牽動時,根本不會泛起任何波瀾”
“所以在這之後,”沈淵笑着一把拉起了秦玉虎說道:“當死者在水池裏站起來,大聲慘叫之際,在水下那把勾刀也同時被拉回了殺人者的手裏。”
“在這個過程中,刀上的鮮血已經被池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兇手隨即用毛巾在水下裹緊了那把刀和繩子,然後和其他的個人一起跳起來,裝成驚慌失措的樣子往外跑”
當沈淵說到這裏,大家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此刻案發的那一幕的情景,已經清晰地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所以這個兇手應該是個身材略高的高個子,最起碼他的腿比我長。”沈淵左右看了看池子的長度。
沈淵的身高大約是一米七五左右,在大明算是比一般人略高一些,這個池子的長度正好可以讓他估計出兇犯的身高。
這時旁邊的石勇捕頭,已經在心裏把案情復原了出來,他知道沈淵說的應該是一點不差。
不過這個兇手,顯然也是那些生面孔的客人之一因爲根據石勇的判斷,這個殺手的心思十分縝密,所用的殺人手段也是詭異非常。
按照這樣的智謀水準來推斷,兇手絕不會挑選一個夥計能認出自己身份的地點來行兇纔對。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尾隨那位包子鋪趙老闆,一路跟進澡堂之後纔行兇殺人的。
此刻這位兇手面目不清,他穿的衣服和身份也都完全不知道,要想抓住他可是千難萬難
正當石勇捕頭想到這裏,卻突然看到一個人從外面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正是他手下的一名捕快。
“有人到揚州府報案,石捕頭殺人案”
“怎麼了”石捕頭一皺眉,心中暗自想道:他孃的兩樁殺人案撞到了一起,這種情況倒是少見。
“哪裏發生的案子”石勇向着這位捕快沉聲問道。
“不是哪裏”只見這個捕快“咕嚕”一聲嚥了口唾沫,好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七件案子今天下午,在揚州城各處有七個人被殺”
“七個”石勇的心裏頓時就是一驚:也就是說算上這一樁,那就是八個了
這時的沈淵也跟秦玉虎從池子裏走出來,現在他們倆身後的半面兒都是血水。
聽說揚州城裏居然同時發生了這麼多兇殺案,沈淵也皺起了雙眉。
而在他身邊的藍姑娘和蘇小棠,剛纔因爲沈淵清晰判斷出了兇案的案情,才放下的心情又懸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石勇捕頭做出下一個決定,就見又一個捕快,從外面急匆匆跑了進來
“兇殺案
就在剛纔那個報信的捕快從府裏出發,到螺絲結頂這裏的這一小段時間內,揚州城內居然又有三樁兇殺案,同時從各處被報到了揚州府”
石勇捕頭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下,之後下意識地把目光移向了沈淵,就見這時的沈淵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道:
“要不石大叔回府衙裏再等等吧,看這意思還會有案子報上來”
事實證明,沈淵猜想得果然沒錯。
當他和秦玉虎兩個人回到家裏,重新沖洗身體換好了衣服之後,總共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石勇捕頭的手下小山子,已經在府衙和沈宅之間來回跑了兩趟。
總計十六件兇殺案,所有受害者都是乾淨利落,被人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