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狂士 >第246章:燉盡珍饈成一罐、打行大院、難得一見
    “我陪您去”

    在打行這樣的環境下,當然不適合幾位姑娘出場,秦玉虎開口就自告奮勇,朱常津少爺也是躍躍欲試,可沈淵卻搖了搖頭。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兒,幹嘛去那麼多人”

    沈淵笑着說道:“人多了顯得咱沒誠意,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我們在門口等着您。”

    這時的秦玉虎鑽出車廂,到外邊去趕車。

    所謂老馬識途,在回來的路上,通常拉車的馬根本不用人趕。

    它們不但會在道路走得極爲準確,而且速度一定比出城的時候用鞭子抽還快不過現在進了城,馬車沒人趕卻是不行的。

    沈淵拿了一包銀子揣進自己的懷裏,很快城西打行的大門口就到了。

    “滴滴打人啊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回事兒”

    跳下馬車的時候,沈淵的心裏也覺得好笑,他也不知道這些職業打手到底好不好打交道。

    心裏帶着一點小興奮,沈淵順着打行臨街的大院門口走了進去。

    大門口有兩個腆胸迭肚的漢子在那看門兒,一見沈淵便問了一句:“幹什麼的”

    沈淵笑着拍了拍胸口的銀子包說道:“談生意,”於是很順利地就被放了進去。

    往裏走一直過了門房,到了裏面的院子中間,沈淵的心裏倒是越發驚奇了。

    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這院子裏並沒有十來個彪形大漢耀武揚威、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也沒有一位極其兇狠的老大居中而坐,冷冷地打量自己。

    沈淵眼前的場面,倒像是某家商鋪到了月底開薪水樣子,夥計們都乖乖地坐在那裏等着領錢。

    在這院子旁邊,一左一右擺着兩排長板凳,現在已經有幾個人等在了那裏。

    還有一個人似乎是辦妥了委託打人的事兒,正在喜滋滋地往外走,跟沈淵走了個對臉兒。

    沈淵看見前方似乎大家都坐在那兒排隊,於是他也湊過去在隊尾坐了下來,坐定之後他才向中間看去。

    在院子中間的房檐底下襬着一張桌子,一個身材消瘦的老頭坐在那裏,看模樣還真有幾分賬房先生的神韻。

    桌子上擺着筆墨紙硯,還有茶壺茶杯,就見那個老頭一邊用筆在紙上記着什麼,一邊把下一位叫了出來。

    “這有意思嘿”

    沈淵的心裏興趣倒是越發濃厚了,眼看還有一兩位就排到他了,他也想看看僱兇打人的手續是怎麼辦的。

    就在這時,他卻覺得香風撲鼻有一個人在外邊走了進來,排在了沈淵的後面,跟他坐在了一條板凳上。

    忙了一大上午了,沈淵一聞見這股味兒就覺得肚子裏饞蟲直拱,這個香風可不是女子身上的脂粉氣“香菇火腿,魚翅鮑魚,海蔘花膠、雞脯鴨脯,蹄筋魚肚”沈淵一下子聞到了好多熟悉的味道。

    等他回頭一看,果然如此有一個人居然抱着一罐子佛跳牆坐在了他旁邊。

    只見這個人一身青布短衣,倒是乾淨利落,腦袋上梳了個髮髻,打理得也是分外清爽。

    看他身上的打扮,十足就是一個小夥子可她卻偏偏是個女的沒錯兒,這傢伙臉上的神情也像是個男的,而且還帶着一副粗線條猛男的派頭兒。

    可是她臉蛋上線條柔軟,睫毛濃密,還生了一雙男人一對視,就會突發眩暈的桃花眼這女子大約二十歲上下,手上的骨節並不大,脖子下面也沒有喉結,這要是做女裝打扮,分明是個又帥又美的大妞可是她偏偏一條腿粗豪地踩在了板凳上,左手抱着一罐佛跳牆,右手拿着一個大調羹,在那裏喫得歡騰暢快這姑娘連看都沒看沈淵一眼,對沈淵肚子裏時不時發出的咕咕作響也是置若罔聞。

    她自顧自揮舞着調羹,左一口右一口喫得這叫香沈淵就聽着燉得軟爛的豬蹄兒,被她喫得吧唧吧唧直響,心裏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像這樣的女子若是做女裝打扮,未免會讓大明朝的人覺得個子稍稍有些高,臉上的線條也不夠柔婉。

    可是偏偏她把自己弄成了這一副女裝版李逵的模樣,倒是跟這罐佛跳牆一樣,讓人覺得分外食指大動這倒是奇了。

    看她的樣子,排在了沈淵的後邊,似乎也是花錢找人來打人的,不過她的注意力卻全都在那一罐香氣四溢的佛跳牆上。

    正好這時沈淵肚子裏餓得不行,他滿懷悲憤地看着這個姑娘從濃厚的湯汁中舀出一勺勺鮑魚魚肚,啼哩吐嚕地喫進嘴裏。

    這姑娘在咀嚼的時候,甚至還擡起下巴眯起了眼睛,看她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在欣賞一段悠揚婉轉的樂曲,牙齒每嚼一下都有鮮美無比的湯汁迸裂出來,流淌在齒頰之間就看她喫東西的樣子,哪怕這就是一罐玉米粥都會讓人覺得又甜又香,更何況還是佛跳牆,沈淵還餓成了這樣這也太折磨人了沈淵一邊看着這個香得不行的姑娘,一邊還在心裏好奇地想道:“也不知她要打的,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喫佛跳牆的女孩終於發現了旁邊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眼神。

    她嫌棄地朝着身邊的方向斜了一眼,皺着眉往外讓了讓,又接着大汗淋漓地朝着那罐佛跳牆發起了進攻。

    就這一會兒功夫,那個賬房先生又處理好了一個,把下一個叫到了他面前。

    沈淵擡頭一看,就見這個上去的人三十來歲,臉上流裏流氣的,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混子的味道。

    “南城外金河賭坊的,”就見這個混子站在那兒歪歪斜斜的,兩隻手都揣在了自己袖子裏,賴賴唧唧地說道:“東家讓我過來的。”

    “打誰”

    沒想到這個賬房先生問得倒是乾脆。

    “南城外鐵匠鋪夥計劉四,”那個混子隨即說道:“人也好找,也沒背景兒。

    他欠了賭帳不還,我們東家說廢他一隻手。”

    “三百兩”那個賬房先生,連頭都沒擡,筆桿子在桌案上噠噠地敲了兩下,示意他把銀子放下。

    “能便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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