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陳佩芝的兒子長得還真像她。”
“可不就是，長得這個模樣可不知苦了多少女孩呢”
“乍看起來還冰冰冷冷的呢”
“聽說陳佩芝沒跟陸豐年結婚之前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可不就是，她死作，要嫁給陸豐年，她那男朋友忍受不了，聽說自殺了。”
“原來自殺了啊”
陸清恆一路皺眉走到最前面，待走到程老夫人面前，那些碎語也就聽不見了，眉頭才鬆懈了一些。跟自家奶奶對視一眼後又看向一旁慈祥的程老夫人，拱手，聲音清冷卻不失尊敬，“程奶奶，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程老夫人笑地慈祥，“謝謝阿恆的祝福，幾個月不見，我們阿恆真是愈發優秀了，快，快坐。”
“好”陸清恆微微垂眸迴應，見的口是心非的人多了，程奶奶喜不喜歡他，已經無所謂。
陸清恆坐到了陸奶奶身側的空位上，又是對着旁邊打量着自己的陸老夫人垂了垂頭打招呼，“奶奶”
陸奶奶微微點頭，神色平和，“嗯，來了就好。”
“路上塞車嗎”陸豐年心裏有根刺，等陸清恆剛跟陸老夫人說完話，便率先搭訕了陸清恆。
陸清恆這才轉眸，對着衆人微微頷首，並低聲回答陸豐年，“嗯，還好。”
衆人飯後，是開蛋糕的環節，服務員推着七層的蛋糕進來，程老夫人笑意盈盈被擁簇着開了蛋糕。
“清恆，喫蛋糕”程筱筱幫忙分蛋糕，第一塊，居然先給了陸清恆，惹了大夥不少笑話。
“謝謝”陸清恆面無表情接過，便放在了桌面。
“這丫頭，從小到大就喜歡粘着清恆”程老夫人假裝看不到陸清恆對程筱筱並不熱絡的態度，依舊和藹笑跟陸老夫人搭着話。
陸豐年也應付了好一些人，纔有空閒跟陸清恆搭話，“阿恆，我有話跟你說”
兩父子離開了中心熱鬧區，來到了人較少的窗戶旁。
陸豐年回頭，眼神在人羣中搜索着妻子的蹤影，發現陳佩芝正被一羣衣着同樣華麗的女人擁簇在中間笑顏如花交談着，似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邊，眼神暗了暗，抽回目光看向陸清恆，笑得親切和藹，“新學校習慣不”
陸清恆轉學的事是陳佩芝一手操辦的，他整天飛來飛去，除了資助學校，並沒有時間去過多瞭解。
陸清恆轉眸，剛好看到陸豐年從陳佩芝身上抽回來的那一抹黯然目光，琥珀色的桃花眼底下翻涌着不明情緒，點了點頭，敷衍迴應着，“嗯，還好”
陸豐年到底是陸清恆的父親，自然注意到兒子興致不高，繼續關切詢問着，“壓力大不”
當初陳佩芝提議陸清恆轉學，一來是因爲陸清恆在七中被記過太多次，二來是他也想給陸清恆換個環境，而翰市一中，正是各方面都很好的選擇。
陸清恆點頭，看窗外，依舊那句，“還好”
陸豐年猶豫片刻，聲音有愧疚，“阿恆，你在怪爸爸是嗎”
“沒有”陸清恆依舊聲音清淡，說完，轉眸看陸豐年那疲倦的神色，終究不忍心，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晚上”陸豐年回答，又問陸清恆，“剛纔我跟你媽媽說的那些話你。。”
話沒說完，陸清恆就凝眉轉過臉去了，“我沒聽到。”
陸豐年怔，而後嘆氣，“對不起。”
陸豐年和陸清恆並肩又站了一會，又是陸豐年率先說話，“阿恆，你心情不好是因爲爸爸媽媽那些話嗎你別誤會，其實。。。”
“沒有”陸清恆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否認。
“難道是因爲筱筱那丫頭”陸豐年回過頭，程筱筱正被父母帶着招呼賓客，眼睛卻時不時瞄向這邊。
“不是”依舊是否認，不過這次倒是很堅定。
“有什麼不能跟爸爸說的你說你是愈來愈不愛跟爸爸說話了”陸豐年嘆氣着，回憶陸清恆小一些的時候，還沒有現在這般冷漠，遇到不開心的事，在陸豐年的詢問下都會說出來。可是，慢慢的，陸清恆周身就像豎起了一副摸不着看不到的圍牆，卻無堅不摧，讓陸豐年很苦惱。
“真沒有”陸清恆繼續否認，很快轉移了陸豐年的話題，“你這次回來多久”陸豐年太忙了，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陸清恆常常一兩個月都不見他一次。
“大概一週吧”陸豐年思索了一會，迴應道。
“嗯”陸清恆又是清淡地點了點頭。
很快，又有人上前跟陸豐年搭訕，陸豐年便跟來人原地侃侃而談起來。
陸清恆喜靜，自覺換了一處少人的窗臺，一個人看着霓虹發呆。
“我說，你一個人在這發什麼呆”蔣鈺是跟着父母過來的，一身白色禮服，平日的吊兒郎當要收斂不少。
“就是，恆哥，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張駿昊同樣穿着淺色禮服，頭髮梳了上去，看起來成熟穩重了些。
自從不同校後，幾個原本跟陸清恆形影不離的男孩也很少見面。
“沒有”陸清恆回頭睨了兩人一眼，否認道。
“你看到那個穿黑色衣服的小子沒他剛居然說你學渣，是你學校的吧用不用我幫你收拾他”蔣鈺對着陸清恆指了指大廳裏某個男生，氣勢洶洶說道。
“還有那個，他居然說咱們恆哥拽上天，他又是什麼東西啊咋不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呢”張駿昊指着另一個男生憤憤不平。
陸清恆沒動靜
蔣鈺和張駿昊對視一眼，蔣鈺忍不住出聲，“阿恆，聽說有人追你追地很兇”
張駿昊湊過來補充，“是程筱筱嗎”他們印象中，追陸清恆最兇的應該數程筱筱了。
陸清恆還是沒什麼動靜。
蔣鈺好奇心氾濫，“他們還說，是那女孩撞鬼了纔看上的你。”
張駿昊補充，“對對對，還說那女孩肯定眼瞎纔看上咱們恆哥。”
陸清恆聞言臉黑，凝眉看向某處，“他們說的”
終於有反應了，蔣鈺和張駿昊激動不已，生怕事不鬧大似的小雞啄米般點頭。
“去吧”陸清恆抿脣。
兩人問號臉去哪
陸清恆睨了一眼剛纔蔣鈺和張駿昊指出來的兩人，“解決了。”
兩人會意，對視一眼，雙雙離開。
待蔣鈺和張駿昊解決完問題回來，原本整齊的禮服也凌亂不少。
蔣鈺撇嘴不屑，“老子還沒動手呢，他們就認慫了，沒勁。”
張駿昊同樣不屑，補充，“一中的人好弱雞。”
陸清恆凝眉，“你說什麼”
張駿昊求生欲太強，連忙改口，“恆哥，我說剛剛那兩小子真弱雞。”絕對沒有侵犯您老學校的意思。
宴會差不多了，陸清恆打了一聲招呼，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