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原本也被槍聲嚇到的人羣,也在回神過後,罵罵咧咧地撥開藤蔓往前走
“拜託了”李暖君臉色蒼白,夜色太暗,陸清恆一轉身她就看不清晰他的身影了,雙手握拳,乞求着陸清恆不要被抓住。
她也有她的打算,如果陸清恆真不幸被抓,她會跟那些人拼了的。
幸好,那些人只向着她這邊來,也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寂靜的夜裏,只有他們的罵罵咧咧聲不斷,污穢難聽。
兩分鐘就跟過了兩個世紀般漫長,陸清恆氣喘吁吁回到李暖君面前,將手裏的東西一併裝進兜裏,伸手來拉李暖君。
“還能走嗎”再不走,不用幾分鐘,那些人就來到這裏了。
“能走”都到了這個地步,李暖君也不想被抓住,斂了斂心神,忍着疼痛打算站起來,卻又在下一秒重新跌回草堆上。
“怎麼了”陸清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緩衝了她下降的速度,又是附身下來,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急切,“是不是哪裏受傷了”說完,伸手附到她的腿上檢查起來。
“沒有,我腿軟,使不上力”李暖君訕訕,今晚跑太多了,兩條腿真的很軟,而且剛又被那槍聲嚇地心臟突突好久才歸位,還一直在擔心他
“我揹你。”
“”李暖君只覺得自己突然騰空了,然後便趴到了陸清恆的背上,陸清恆穿地單薄,白色的襯衣外面只有一件馬甲,外套剛纔已經給了李暖君,李暖君又給了許煥奕,他們倆現在,都是沒有外套的人
“快追”
“他們往山上去了”
“別再讓他們跑了”
越來越多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李暖君趴在陸清恆顛簸的背上。有強光從側面落到了陸清恆的臉上,將他額頭那被藤蔓劃傷的長痕和顴骨的淤青還有下巴的劃傷都印入了李暖君的眼裏。
她的臉是沒花,可他的是她連累了他,愧疚在李暖君心頭滋生,確定自己暫時也沒法下來走,只能環着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後背。
“對不起,清恆”甄聲甄氣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不出現的話陸清恆會怎樣,但她如今感覺自己就像個累贅。
“傻”陸清恆身體好像僵了僵,腳步沒緩,濃重的呼吸聲中,只回答了她一個字。
這是一所半山會所,會所後面有幾座山,山上都是沒被開發的原始森林,只有頭頂的月光穿過樹梢稍微照亮路面,崎嶇的路面。
李暖君不知陸清恆揹着自己跑了多遠,只覺得後面追上來的人越來越少,那原本能給他們照路的手電筒強光慢慢沒有了,最後,連聲音也沒有了。
“清恆,他們是不是沒追了”森林太暗了,只能依着月光看路,李暖君往回看了幾眼,視線之內只有大樹,並沒有可移動物體。
“不能掉以輕心。”陸清恆大概是累極了,聲音虛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