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不長，不過就是三分三十五秒，李暖君帶上耳機，摁了播放鍵
率先響起的是滋滋的電流的聲音，然後在十幾秒後，纔有一個女孩輕輕咳嗽，似要準備發言，又似微微緊張，用咳嗽來緩解的聲音。
很快，電流聲伴隨着一陣女聲響起，女孩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估計是在國外生活的緣故，聲音裏有一股腔調，“咳咳，李暖君，你好，我是劉笑，呃，可能你不會認識我”
李暖君聽到這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她是不認識劉笑，可她認得這個聲音，噩夢一樣的聲音。
劉笑的聲音在繼續：“李暖君，很抱歉我以前對你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我見到顧承禹了，我們談了許久，我很後悔那樣傷害過你，我欠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李暖君臉色有些漠然，這麼多年了，她雖然對那個雨夜那些傷害過她的女孩印象已經不深了，甚至連她們的臉也想不起來了，可那件事，依舊是一道疤，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
三分半鐘後，錄音播放結束，李暖君神色出奇的平靜，將手機歸還給顧承禹。
“暖君，劉笑她”顧承禹欲要解釋緣由，前段時間他出國演出，恰巧到了劉笑留學的城市，見了她，兩人談了很多，興許是長大成年了，對於李暖君，劉笑的確是心懷愧疚的。
“你什麼都不用說”李暖君打斷了顧承禹的解釋。
顧承禹噤聲，李暖君聽的錄音是劉笑主動錄了發給他並央求他必須給李暖君聽的。劉笑雖然做了很壞的事，但她也遭到了報應，她如今在國外過得也並不好，在出國的第二年她家就破產了，她必須一邊打工一邊上學。興許是喫苦了，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也沒用，劉笑也一樣，我們對對不起你”顧承禹一邊開車一邊自嘲地笑了笑。
李暖君視線看着前方：“以前的事，我不提了”
那些太久遠的事，她真的不想重翻，累人累心
顧承禹點頭，轉眸看她側臉，轉移了話題：“最近都學習到很晚才睡嗎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還好”李暖君扯脣角，心頭剛開始那種對顧承禹的牴觸淡了一些，然而，牴觸淡了，疏離就更明顯了。
顧承禹繼續着新話題：“打算到上那所大學不過以你的成績，想去哪都不難。”
李暖君怔，前世，大家也是這麼說的，可最後，她辜負了太多人，抿脣：“還沒打算呢，哪都一樣”
顧承禹驚了：“這麼淡然，都不像你了”他認識的李暖君，可是對自己想要的都要勢在必得的啊
李暖君聳肩：“嗯，可能吧，人總會長大，也總在變化”
快到溪江大橋時，李暖君側眸看風景，突然從後視鏡中發現一抹熟悉的影子，心突地跳了跳，忍不住又是湊近後視鏡，想要印證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