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飛向回走去。

    雁回垂着頭跟上,不經意間向管事出來的地方掃了一眼,詫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又看了一眼,頓時睜大眼睛,是世子身邊的侍衛阿列?!

    雁回高興的就要碰一碰前面的小姐,突然想到什麼又收回手,剛纔管事爲什麼去問?是不是知道那邊是令世子,可問出的結果卻沒有變?

    雁回收回手,不敢碰小姐了,令世子爲什麼沒有答應小姐?令世子知道是小姐想要那匹馬嗎?

    雁回覺得肯定不知道,如果世子知道已經會讓給小姐,世子對小姐那麼好。

    雁回有些不確定了,又向那邊看了一眼,已經沒有阿列的身影,世子在和誰看馬?

    “怎麼了?一路上心神不寧的?”

    雁回急忙爲小姐倒杯茶:“沒有。”掩下心裏的心思。

    柳雪飛卻沒有接茶,看着她。

    雁回突然有些緊張,不一會便底氣不足的將看到的事說了一遍。

    柳雪飛若有所思。

    “小姐您別亂想……”

    柳雪飛接過她手的茶,這點小事不至於,他身邊或許有不方便說話的人:“行了,再看看其它的吧。”

    “是。”

    …

    觀馬長廊上,項心慈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拉着項逐元的衣角,捧着手裏的糖塊,猶豫的有些嬌氣,聲音軟的能滴出水來,讓人從心裏發顫:“哥哥,它踢我怎麼辦呀?”

    項逐元看着用木頭圍的密不透風的柵欄,想問踢的着你嗎,但也很配合,語氣溫柔:“放心,我們都在。”

    “真的?”

    “嗯。”

    項心慈深吸一口氣:“哥哥最好了。”

    善奇忍不住笑出聲。

    項心慈立即一掃溫柔做作的樣子,陰森森瞪她一眼!

    善奇笑的更歡了。

    項逐元也有些忍不住,但還是盡職盡責的幫她瞪了善奇一眼:“像話嗎!”

    善奇趴在善行肩上,忍不住繼續笑。

    善行拍拍善奇的背:“小姐當他死了。”

    柳雪飛停下腳步,看着前方的人。

    項心慈不理他,繼續嬌嬌怯怯的睜着一雙柔柔弱弱的眼睛看大哥哥:“那……我喂啦……它要咬我,我就哭啦……”

    “嗯……小心點,我們心慈這麼可愛,它嫉妒你怎麼辦。”

    善奇沒眼看,來個雷劈一下吧。

    善行讓他收斂點,真惹七小姐不高興生了,有的受!

    項心慈更用力攥住項逐元衣角,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出去,唯恐表達不了她嬌柔的緊張。

    善奇看着她一刻鐘也不打算伸直的手臂,忍不住配合的大喊:“哎呀!它動了!”

    嚇的項心慈扔了手裏的糖,轉身就去打他。

    善奇繞着善行跑的飛快,不讓她逮住。

    項心慈見夠不着,不依不饒的跑項逐元那裏,抱着他手臂跺腳:“哥,你看他,你看他——”

    項逐元挑挑眉,嘴角含笑,試探安慰:“罪責當誅?”

    “免爲其難,原地處決吧。”

    “世子,不公平,小的也是爲了保護小姐。”

    “你還說!”項心慈又去打他。

    項逐元順手勒住她腰帶,笑着將她拎回來:“行了,人來人往的,也不怕人笑話。”

    柳雪飛就這麼看着,嘴角染了一絲笑意。

    雁回也看見了,不禁感嘆,世子對妹妹真溫柔。

    項心慈跟着項逐元的向前走:“我還喜歡那匹棗紅色的。”

    “嗯,讓神奇買回去。”

    “小姐是開花山還是馬山?”

    “再買一個山頭就好了。”

    項心慈挽住項逐元的胳膊,下巴擱在他胳膊上:“我要騎馬?”

    項逐元拒絕:“不行,太危險。”

    項心慈放開他的手臂。

    項逐元就將她拽到手臂上:“你沒有騎過,這裏的馬馴化沒多久,不適合你,你要是想騎,家裏莊子上有幾匹溫順的,改天帶你去?”

    雁回看着,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可能因爲……七小姐太好看?總有種……

    善行回頭,瞬間戳了善奇一下,人已經主動退後一步問安:“柳小姐。”

    善奇也跟着行禮,柳小姐過來多久了,剛纔沒有注意。

    項逐元回頭,看到了人後的人,神色如舊,不急不緩,只是臉上笑容看向對方的時候恢復了平時的冷靜溫和。

    雁回急忙俯身:“奴婢見過令世子,見過七小姐。”

    柳雪飛對項逐元笑笑,緩緩走了過來,視線溫柔的落在項心慈身上:“七小姐好。”

    項心慈挽着項逐元的手臂,嗯了一聲,視線落到了它處。

    柳雪飛走在項逐元另一側,臉頰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去:“也出來看看?”

    項逐元向前走着:“嗯,有看中的嗎?”

    柳雪飛聲音絕不嬌弱,卻清越好聽:“大哥看中了幾匹,已經讓人帶回去了。”

    項心慈鬆開了項逐元的手臂,視線認真的盯着每一個騎着馬從她身邊路過的人。

    項逐元察覺到空了的手臂,看過去,見她看的認真,無奈提醒:“只能看。”

    柳雪飛笑着開口:“七妹妹想騎?我學過一段時間騎術,如果你放心的話,不如我帶七妹妹轉一圈。”

    項逐元看眼項心慈。

    項心慈搖頭,她也會騎:“不了,看着怪可怕的。”

    項逐元無奈:“你呀,剛纔還興致勃勃的,現在又怕了。”

    善奇、善行安靜的跟着,不說話。

    雁回看兩人一眼,也跟在後面不說話,可剛纔這兩人明明玩的很高興的樣子?

    因爲剛纔想讓你帶着騎呀,現在覺得,沒勁了:“本來就挺可怕,比我都高。”

    項逐元提醒她:“你那叫矮。”

    項心慈伸手就要掐敢這麼說話的項逐元,中途又收了回來。

    柳雪飛嗔怪的看項逐元一眼:“哪有說小姑娘矮的,我們小七還小,將來還可以長高。”聲音溫柔有愛。

    項逐元看眼心慈,希望柳雪飛將來也能偏愛小七,轉頭看向雪飛:“前天看你們女子馬球,見你的馬術又精進了。”

    “還好。”說着看項逐元一眼,聲音低下來:“比不得你……”臉頰微紅。

    項逐元怔了一下,算接下了她的話,回禮:“你也不逞多讓。”

    項心慈落後了兩步,四下亂看的時候看到了明西洛,立即像看到空氣一樣略過,目光自發轉了圈,又看向騎着馬從身邊走過的人,總之當不認識、沒看見。

    她是誰,項家七小姐,看不見一個家中門生不很正常。

    善行自發隨着她落後兩步,跟在七小姐身後。

    善奇看兩人一眼,跟在世子身後,神色依舊。

    明西洛神色如舊,沒有因爲她沒有注意到,有任何情緒波動,一而再、再而三還認識不到這個問題,就是他自視甚高了。對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又如何,他如果想要她看到他,就要看他值不值得。

    明西洛跟着人羣走着,人羣跟着她走着。

    這一行人,想不讓人注意也難。尤其她,整場馬市裏最醒目的人。

    雖然有令世子鎮着,躲躲藏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舊有增無減。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其它心思,或許有的人只是爲了貪看一眼這樣的景色,沒見很多婦人也跟着走了一路了。

    明西洛腳步從容,無法否認,半個月不見,她輕易擊碎他豎起來的自尊,讓他像沒有看透事實一樣,不自覺的跟到現在。

    項逐元回頭,見她因爲東張西望已經落下一大截,便停下來等她。

    柳雪飛也停下來看向項心慈的方向,嘴角忍不住露出欣賞的微笑:“真好看。”怎麼可以有小姑娘長的如此好看,幸好是妹妹,要不然她都要不安了。

    項逐元看她一眼,見她笑容真誠,沒有說話。

    項心慈覺得煩人,都拉開距離了,還停着不動,陰魂不散的。誰要看他們在一起膩煩。

    項心慈走過去:“哥,我去那邊看看,那邊跑馬射箭,看着很好玩。”

    項逐元不放心:“不行,刀劍無眼。”

    誰要理你:“善行跟着我,怕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