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正不同意,太子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他在復地經營多年,都是自己的心血,放太子手上,誰知道什麼後果!

    “別想沒用的。”項章冷哼一聲:“你問問錢家一系,上千條人命,他們願不願意!”

    項正不聽,他就是不同意!

    “你到想同意!就說這次述職,太子不讓你走了,你以爲你出的了梁都?”項二爺看他是在外面待久了,不知道太子兩個字怎麼寫了。

    “他說不讓我出就不讓我出,朝堂又不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

    四人同時瞪他,朝廷就是太子半手遮天的地方!閣老形同虛設、朝會從來不開、議事廳沒有官員,太子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就問你有幾個腦袋跟御林軍橫!

    項承補充:“主要九王也在,皇家的始終是姓梁,不要一個地放待久了,就以爲那塊地是你的。”

    “沒你的事!”

    項承扭開頭:行。如果九王有子嗣,三哥轉頭能跟着九王爺起勢!

    項正雖然看不上老五,但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就這麼動手了?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

    項二爺:“血還沒幹呢,帶你去聞聞。”

    項國公將茶杯敦桌子上:“好好說話。”

    項章接口:“太子的行事風格你可能不瞭解,太子不喜歡繁瑣,這一刻的決定的事,絕對不允許下一刻執行!言官只要說話就是死諫,而且諫了也沒用,現在整個御林軍又在太子手裏,實在不妙。”

    “太子怎麼能……”

    “太子不惦記你那塊地方則罷,如果惦記了,根本不會給你任何表忠心的機會,殺了一了百了。”

    項二爺看不上項三唯他獨大的樣子,回來到現在一句二哥沒叫:“說句你不愛聽的,等到了那時候,就算我們給你報仇了,那也是太子去後,你躺在上好的木棺裏,我一杯薄酒告訴你了事。”

    “行了,別說說不着的。”項章有些憂心:“太子再擴私軍,這批人的動向不歸御林軍管轄,可以出梁都,我擔心這些人在外殺……明白嗎?”

    項正懂了。

    “所以我們想着,先表態,至少確定你在外安全。”

    “按大哥說的辦。”

    ……

    凝六堂依舊熱鬧着。

    項三夫人想起說的是誰:“我走的時候那丫頭才四五歲吧,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聽說定了門好親事,還沒有來得及恭……”

    項二夫人趕緊踢踢她的腳。

    項三夫人何等精明,立即轉移話題,瞬間說起中土人情、喜嫁傳聞,各地風光,見氣氛重新熱絡了,忙回頭看二嫂,壓低聲音:“怎麼了?”

    項二夫人給了口型:“退婚了——”

    有這事!項三夫人驚訝的睜大眼睛。她並不是什麼美人,卻精瘦、有神,性格雷厲風行,三老爺這些年在大事上甚至會與她商議。

    她說不把一個姨娘放在眼裏,也是真不放在眼裏,也就是剛成婚時打了她個措手不及,現在路姨娘在她面前尾巴都不敢翹:“怎麼就退了……”

    ——說出來你都不信,回頭跟你說。梁都的才女、美人,跟她一比都顯得無比美好又溫柔。

    ——我等着。

    “你們兩個別又說悄悄話,過來這邊做。幾個小的去玩兒吧,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謝謝祖母。”小輩一鬨而散。

    項老夫人見人少了,才正色的看向老三媳婦:“那人怎麼跟着回來了?”

    三夫人聞言,坐到了婆母身邊:“兒媳還沒說話呢,看娘先氣上了。”

    虞清菊掩嘴一笑:“娘是關心你。”

    三夫人知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還惦記着,就憑娘這麼份心,她都該過來給您磕兩頭。”

    “你少給我耍嘴皮子,咱家不行男人目中無妻。”

    張氏握住婆母的手,真心實意謝婆母,當初也是婆母怕那邊出事,讓她跟着去的,這事,她一輩子念婆母的好:“小六大了,要做策論了,她想讓孩子在這邊找先生。”

    “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算個什麼東西,少爺們的事也輪得到她插手了,你怎麼看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總不能耽誤了孩子功課,以後在家裏有娘看着我也放心。”

    “那行,我給你看好了。”

    後花園內,幾個人往大夫人那裏走着。

    項三夫人聽完二嫂、四弟妹的話,驚的眼睛睜大了一圈;“還有這樣的事?”

    “我們能編瞎話騙你嗎,你沒見,我差點沒氣背過氣去。”

    項三夫人忍不住笑了,那得多彪的姑娘。

    “別笑了,你當時不在,你要是在宴席上,都恨不得不是自家開的宴!”

    項四夫人趕緊點頭,尷尬的她都想挖個縫鑽進去:“這段日子我們都不敢出去,娘去還願,就是跑着回來的,就怕碰到熟人。”

    三夫人就是絕對挺不可思議。

    “你不知道就這樣五弟還護着,娘還就真不管了,換成咱們的女兒發生這事,不在廟裏剃度出家都是項家網開一面!”

    四夫人點頭。

    “少讓你女兒跟她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四夫人再點頭。

    “本來這麼好的婚事,容家又再次提親了,娘就想着繼續成吧,誰知道五弟中邪一樣就是不同意,爲此爹還和娘吵了一架,你說怪不怪,也不知道五房想怎麼樣,所以你千萬不能在娘面前提這件事,娘非冷臉不可。”

    “五弟爲什麼不同意?”按說這是好事啊?

    問到點上了,這個……“老四家你的你說。”

    “我怎麼知道?他們那一房……”

    “聽說是項七暈船。”

    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亂說的,亂說的,有好事者這樣瞎傳,就是一樂子。”

    真夠逗樂的。

    虞清菊挽住老三家的:“不說她們了,嫂子跟你打聽個人,楊家的大兒子怎麼樣?”

    ……

    大夫人剛剛躺下。

    侯爺也回來了。

    “三弟回來就回來了,怎麼還把那位帶回來了。”

    “她們來過了?都是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也拿出來說,你們女人在一起就愛亂說話。”

    “你怎沒不說三弟做事不地道。”

    “沒有的事。”

    “怎麼就沒有了,成親前差點弄出一個庶子來,誰有臉了。”

    “那是他不知道。”

    那小七還不知道莫雲翳是世子呢!不知道懷孩子了,還是不知道做壞孩子的事了。

    他們這些男人哪個不是家裏擺個正的,下面還有解語的,就說三弟婚前與那丫頭,孩子都懷上了,要不是娘發現的早,一碗藥下去打了,三弟妹進門這就是事。

    就是項章也乾淨不到哪裏去,大夫人這會突然覺得項七那點事,都不是事,至少人家沒有弄出個妻妾來,何況人家容家這樣了還願意娶,就娶嘍,大不了家裏放一個,外面再養一個莫世子,有什麼大不了的,總比他們這些納回來的更低調,還一個勁兒勁兒覺得丟人現眼,你們一個個的就天理昭昭了,到手你們氣憤的來嗎:“閃開,愛去哪睡去哪睡去。”

    “你這是又怎麼了?”

    “你急什麼。”

    “當初三弟真不知道,又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不知道是有孩子了,要不然他能糊塗。”

    “就你們信這些,那路姨娘不知道纔怪,肯定有心的。”

    “是無心的。”

    “有心。”

    “行,你說什麼是什麼。”

    “我現在就是絕對心慈就是生錯了性別!”

    項章蹭從牀上站起來!這是一個事嗎!她都引的莫家那孩子那樣了!但凡莫家知道了……考慮到夫人還在月子裏,他不跟他計較:“好,我說不過你,你沒事少想別人家,多寬慰寬慰心錦。”

    “想不到現在這一步,當初她就不會和離,寬慰什麼,去大院守歲去,別往我這裏來。”

    月色籠罩在一片朦朧裏,燭燈全部亮起,外面鑼鼓喧天,府裏的丫鬟婆子,跑着出來看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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