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升官了,升從四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景夫人驚的回不過神來,真……真升了!竟然真升了!說升就升,兩天升一品就真兩天升一品!這,這——

    景夫人又驚又懼怕,真正的禮部身份認證,還能想升就升,這要多大的權勢,又是現今的局勢下,還能如此信手拈來,祥生跟的什麼人——隻手遮天嗎!

    景侯爺大手一揮了,嘉獎所有家人一個月的銀錢!

    景夫人有些慌,從四品那麼好升上去的?老爺一個正五品差不多就到頭了!

    …

    花姨娘氣的臉色鐵青,這次情緒壓都壓不住!他怎麼可以!他該是個爛泥,這些都是她兒子的!

    “恭喜姨娘,賀喜姨娘。”

    “姨娘可算熬出頭了,以後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姨娘。”

    “酒紅說的對,您以後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說着真情實感的眼淚險些掉下來。

    一句句的話,猶如在戳花秀蘭的心窩子,沒聽一句她都憤恨不已,可偏巧根本沒人知道到底因爲什麼,一個可以分享她仇恨的人都沒有!

    酒紅髮現姨娘情況不對:“姨娘,您怎麼了?”

    其她人也看過去,才發現花姨娘臉色發青,好像要厥過去一樣:“姨娘!姨娘……”

    花秀蘭眼看這些沒顏色的東西要驚動夫人老爺,急忙開口:“沒事,我就是高興。”

    衆侍女頓時鬆口氣,這麼讓人激動的事誰不高興,她們也高興,這是她們這一房的造化,衆人又開始圍着花姨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誇。

    花秀蘭實在受不了了:“夠了嗎!”

    衆人微愕的看過去,怎麼了。

    花姨娘頂着衆人目光,嚥下恨意,還要裝的高興的解釋:“讓夫人聽見。”

    酒紅立即爲姨娘打抱不平:“姨娘,您太小心了。”

    “就是,就是,大少爺草包還能怪咱們少爺聰明。”

    “閉嘴!”說誰草包!

    酒紅、花嬤嬤見狀,瞬間閉嘴,所有人都閉嘴,驚恐的跪下來。

    “誰再說一句,我撕爛你們的嘴!”說完,花秀蘭瞬間起身,那掃把星還敢回來!

    酒紅見狀,小心意的立即跟上,不明白哪裏觸了老虎鬚子,但見姨娘走的方向,立即又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姨娘,二少爺搬到前院去了,奴婢帶您去,前院最大的院子,都給咱們二少爺,那裏——”

    花姨娘瞬間停下腳步!什麼!最大院子,他憑什麼:“誰準他搬走的!”

    酒紅嚇的沒敢說話,心裏疑不已,這……這是怎麼了?只是心裏忍不住疑問。這是好事呀,二少爺高升,又有了前面的院子,就算大夫人不高興又如何,二少爺也是全侯府官職最大的人。

    說句難聽的,花姨娘還何須看侯夫人臉色,不願意伺候了,都可以讓二少爺在外買個院子,自己過去住,自己做主母,不必看侯夫人臉色逍遙。

    而且老爺都賞了一個月的銀錢,而平時很大方的姨娘,從二少爺回來到現在,什麼都沒賞過,看樣子……甚至不像高興……姨娘就那麼怕侯夫人?

    ……

    景夫人站在兒子的院門口,想去問問,有心裏打顫,怕孩子不願看到自己,已經猶豫了很久,聽到了花秀蘭院子裏的回話,冷笑一聲:“不知道的以爲她多孝順,哼。”

    “可不是。”

    兩天升一品,真升到了禮部尚書,還不嚇死她。

    “夫人,還進去嗎?”

    景夫人又怯了,說起來她都不相信,她怕這個兒子,怕他不喜歡她,怕擾了他的生活。

    孫氏的房間內:“外面怎麼了,那麼熱鬧。”

    孫姑姑走進來,看眼少奶奶,怕說了少奶奶心裏不高興,但外面動靜那麼大,少奶奶早晚會知道:“回少奶奶,二少爺高升了了。”

    孫氏沒聽明白。

    “二少爺升了禮部從四品,與孫老爺同級了。”

    孫是驚訝的看向自家姑姑,大大的眼睛裏充滿疑惑:“真的。”

    “誰說不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侯府世子還沒有一官半職,一個庶子一進升到從四品了,這……”

    孫氏也不知道說什麼,可……可能是二弟趕上了吧,要不然能爲什麼。

    孫姑姑卻不這樣想,這可麻煩了,景侯府以後誰說了算,聽侯爺的還是二少爺的,府裏的下人會更傾向於效忠誰還用說嗎。

    加上如果二少爺娶親了,二少夫人會願意看着大少奶奶管家,事情麻煩着呢:“也不知道夫人想什麼,怎麼還不爲大少爺想辦法,明明昨天舅老爺還來了,怎麼還沒有把事情定下來,而且還停了少奶奶的補品。”

    孫氏覺得婆母很好,不喜歡孫姑姑這樣想:“賴嬤嬤不是說了嗎,怕孩子太大不好生。”

    “那燕窩和藥膳也算補品,竟然也都停了,少奶奶您不要太天真了,奴婢聽管事的說,侯夫人給二少爺佈置的院子用了不少好東西,還要把二少爺記在嫡出名下,少奶奶您不能不長個心啊。”

    孫氏不知道啊?沒人跟她說:“還有這種事?”

    孫姑姑覺得:“總不能是捕風捉影,八九不離十,如今二少爺又升了從四品,景家更不可能把他放在庶出的位置,否則外面怎麼想景府,奴婢覺得,記肯定是要記了。”

    “那怎麼辦?”

    景祁生剛回來:“說什麼呢。”

    孫姑姑見狀,急忙上前接過大少爺的外衫,立即道:“大少爺,二少爺升……”孫姑姑看向大少爺脖子上好像出東西了。

    孫氏呵斥:“少說一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少奶奶,少奶奶您快來看,大少爺是不是出東西了?”

    景祁生愣了一下,他今天就是覺得背上的位置有些癢怎麼了嗎。

    孫姑姑年紀大,沒有顧忌,項七少奶奶懷着身孕,立即向下扒開大少爺的衣服,便再不讓少奶奶上前。

    孫氏驚的後退一步,她肚子裏有孩子,她不爲自己也要爲孩子。

    景祁生看兩人的神色,頓時覺得背上更癢了:“怎……怎麼了……”他怎麼還覺得自己有些冷……

    “快傳大夫——”

    “快讓人去通知侯夫人!”

    不一會,大少爺的院子裏聚滿了人,本來熱火朝天的氣氛,因爲大少爺突然病倒,所有人都收起了多得一個月銀錢的喜色。

    景老夫人焦急的走來走去。

    景夫人坐在正位上,垂着頭,不說話,似乎非常疲憊。

    賴嬤嬤陪在景夫人身後,看不出神色。

    孫氏因爲有身孕沒有在裏面伺候,此刻握着孫姑姑的手,焦急的等着大夫的消息。

    孫姑姑十分擔心,姑爺這是怎麼了,可千萬別是什麼惡疾。

    景侯爺站在窗前,焦慮不矣,既高興二兒子的前程,又憂心大兒子的身體。

    花姨娘進來,‘焦急’的往裏面衝。她下的藥,她有分寸,會讓人身上起疹子,起初有些癢,但分量不重,自己都能落下去。

    被侍女攔下了,花姨娘才擔心的走到大夫人身邊:“夫人,您不要擔心……”

    景夫人看她一眼,沒跟她計較,一會她恐怕就演不下去了。

    不一會,兩位大夫的焦急的走出來。

    侯爺、侯老夫人,花姨娘撫着彷彿走不動路的景夫人:“大夫快說怎麼樣了,大少爺可又大礙。”

    大夫皺着眉:“恕在下才疏學淺,這症狀來的兇猛,兩晚藥下去都沒有起色,我二人不敢耽誤府上大公子病情,還請侯爺另請高明。”

    另一個大夫跟上:“請侯爺快再請大夫!”

    景老夫人心頭一寒:“我的祁生啊——”

    花姨娘好像聽天方夜譚的看眼兩位大夫,他們在說什麼!祁生只是出疹子,喝點藥就下去了,爲什麼現在說的好像治不好一樣!

    花姨娘幾乎忘了扶着景夫人的手。

    景夫人不介意,就看她,花秀蘭會動手腳,她就不會加大藥量嗎,一下藥過去了都有可能,還是‘花姨娘’親自動手殺了自己親兒子,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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