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喫什麼,陪你一起喫?”

    “……”

    項心慈嘆口氣:“不喫?”

    “沒有。”就是覺得還是缺點什麼,鬧了一通換來的不值得,可又不確定她是不是還能繼續妥協下去,畢竟她好脾氣的時間有限。

    項心慈聞言,眼裏的笑容溫柔下來:“想喫什麼?”

    明西洛想了想:“餛飩。”

    “呵,還惦記老寡婦攤的餛飩,喫不死你。”

    明西洛瞬間啞口無言,他什麼時候惦記寡婦攤的混沌了,他是想喫……明西洛不說了,她不一定知道廚房長什麼樣子,真做了也是自己受罪。

    “什麼時候下聘。”

    “等你好了,你這條街進好幾撥人了,你說說你得罪了多少人。”

    “我得罪最嚴重的難道不是你。”

    “……”

    ……buc

    盼着明西洛就此死了的大有人在,這隻鷹犬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太子的實力折損三分之二,大梁重新回到利益相交的時代有什麼不好,至於平民百姓的死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一幫沒用的人。

    可最近聽說他在病牀上理事了。

    梁都一處華貴的宅院裏,幾個一看便地位不俗的人,義憤填膺。

    “當時就該把他弄死。”

    “現在說什麼大話,搭進去那麼多人,結果連病危都沒有聽說,不出三天已經能重新發揮影響力,枉費大皇子對你一片看中。”

    “哪有如何,我的人至少把他拉下了馬!你呢,損兵折將,死了不知繁幾,被他壓在地上隨意踐踏,也沒見他少一根指頭!”

    “行了,不要吵,誰能想到那麼重的傷,他三天就能發揮作用,當務之急是怎麼趁他病要他命。”

    衆人沉默下來,這是一個大問題。這半年他們在明西洛那裏不知損失多少人,本以爲一個文臣出身,又是一個樂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隨便就弄死了,結果無論去多少人,最後都石沉大海。

    如今他身邊又有鷹擊,想要弄死他就更難了。

    可這個人又至關重要,不死不足以讓靠在太子身後的勢力冒出來。

    要知道目前明西洛攔下了所有明面上的刀槍,且將投靠太子的勢力放在身後,讓人根本看不出誰投向了太子,徹底打亂了他們一直的部屬,既怕招攬了兩面派,又怕已經投向他們的人,兩頭討好。

    反而變的處處受制於人。

    尤其這次,如果明西洛不死,他們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給了太子拉攏項家的機會。

    明西洛剛出事,皇上就將項世子給了太子,項逐元向來得皇上器重,除了上次元宵燈會的事,藉助太子之勢徹查緣由,便沒有與太子來往,這次竟然又給了太子機會,怎麼能不讓大皇子着急,好在項世子馬上就要離京,不至於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今晚行動,趁他病要他命!”

    ……

    項心慈吃了晚飯,坐在父親的書房裏,安靜的品着手裏的好茶。

    狄路站在她身後,如一柄利劍,一動不動。

    項承自動忽略他,女兒用着就用着了,雖然讓人知道了名聲上不好聽,但至少實用。

    項心慈靜靜的喝着,勉強喝了小半杯。她爹這裏有很多好東西,都是項老夫人給的,她名義上的祖母對她雖然不怎麼樣,但對她爹沒的說。

    項承吹開茶杯上打着旋的葉子,沒用她留下來想做什麼,該說了她自然會說,免不了是一些花花草草、繡緞鋪子的事。

    項心慈放下手裏的茶,窗外月色正好,明天恐怕又是一個大晴天。她整整膝蓋上的裙襬,有些事,她想父親先知道,而不是從別人那裏聽說:“外祖富那邊的事不好處理?”

    項承愕然擡頭,沒想到她會問起曹家,他還因爲曹家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呢,雖然本也沒有什麼關係,但也是小七與那邊連基本的來往都不想維持:“一些小事。”

    “一些小事拖到現在都無法回梁都。”

    “戍邊鎮關本就不是易事,哪能想回來就回來,如果都那樣,安將軍、九王爺是不是就不該去。”

    哪能一樣:“曹外公可是快病死了。”

    “那也是曹家的光榮。”安王爺鎮守北地,他不是沒想過於那邊接洽,雖然會讓北地大將對曹家再無好印象,但總算能保一線生機。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

    “在你口中什麼也不難。”

    “不適應北地的生活調回來任職就好。”

    項承沒接這話,調回來就是棄用!是逃兵!還任職!能不牽連曹家下一代就是好的。

    項承不跟心慈說這些,說了她也不明白。

    “爹。”

    “嗯?”項承喝着茶,新春的茶不如老茶喝的夠力道。

    項心慈垂下頭,慢悠悠的晃着自己的腳,想從大義上講講自己英明的決定,發現父親不是項逐元,他的地位不會讓他考量這背後的意義,只會不安這個結果,尤其梁公旭名聲不好。

    “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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