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心裏對這位後來者的棋藝便有了大致推測,明西洛能引到衆人的情緒,他把他自己看了進去,高下立判。

    梁公旭這一句贏的輕鬆。

    對面的人輸的心服口服,趁着中途休息的空隙,不停的追着梁公旭探討棋藝。

    壽康公公攔了他一下,又攔了他一下。

    二十多歲的青年有些憨,帶着遇到對手的欣喜和對對方棋藝的欣賞,彷彿要與對方探討出棋局的不世之謎。

    項心慈看着對方鍥而不捨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那人才看到自己崇拜的人身邊有人,便不自覺的看過去。

    梁公旭現在脾氣真的好,撫着心慈的手臂:“內子,懷着身子,多有不便,便不與兄臺聊了。”

    對方纔察覺到自己妨礙了兩人說話,再說人家內子還懷着孩子,不是,他這麼小就成婚了,他有十三嗎?但想想自己也當爹了,便覺的自己是不應該。

    梁公旭沒有理那人,帶着心慈向休息的地方走去。

    汪棋看着兩人重新走入紗賬裏,看向同樣過來的大哥。

    汪文表點點頭:“已經跟明大人說了,這裏加強了看守。”

    汪棋感覺到了。

    第二局有得勝的人蔘與,一比一的淘汰比例,剩下人不多,但走的人同行不多,都流下來觀看第二場比賽,這次明顯靠近梁公旭周圍的人多了,畢竟是明大人親自‘細看’過的人。

    第二句開局沒多久,上臺入口處的臺階上上來一行人。

    汪棋見狀,神色頓時一僵。

    項心慈感覺到了,看了她一眼。

    汪棋手指緊緊攥着手帕,臉色發白,這個人怎麼還敢上來,他難道不知道這裏有人。

    楊光清當然知道,正因爲知道纔過來,縱然他不將梁都大部分人放在眼裏,按說明西洛的出身他更不用放在眼裏,但是鷹擊能觸梁都,濟山的鄭總督就是被鷹擊絞殺的,而明明西洛明大人好巧不巧正是他們的統領。

    楊光清喜好玩,在學業上不甚下功夫,可不傻,知道什麼人不能惹。

    當然了,他剛纔在楓葉林遇到明西洛立即便放人了,並沒有與明大人的發生衝突,現在怎麼就不能上來了,甚至他還可以以此爲契機,認識明大人。

    堂堂東宮太子督掌,與之交好對楊家只有好處,也好過鄭總督那樣,死的不明不白。

    第二局的汪文表看到來人,頓時站起來。

    對面大人立即期許的看向他:認輸?

    汪棋見狀強自鎮定下來,着急的示意大哥坐下。

    明西洛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見了了不遠處的楊光清,又移開目光當沒看見。

    汪文表一邊下棋一邊臉色難看的看向越來越近的人,他不信他敢大庭廣衆之下對妹妹動手,頃刻間想到在場的太子、太子妃,臉色變了一二,視線又放回棋局上,楊文清只要敢動,他就死定了。

    妹妹雖然現在與太子妃關係生分了,但兩人相識,不會看着妹妹受辱不管。

    汪棋強自鎮定,心裏依舊害怕,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從轎子裏劫持,對上的是連汪家都不怕的勳貴子弟。

    汪棋下意識看向項七小姐的方向,還未來得及瞟上七小姐的帷帽,又驚恐的移開目光,太子妃懷着身孕,她不能。

    汪棋努力站定,剋制着心裏的恐懼,不讓大哥看出來個,更不能讓他分心。

    項心慈轉頭看向剛剛汪棋掃到的人,不認識,看衣着出身應不錯。

    項心慈收回目光,隱隱看兩人眼熟,又不自覺的看過去,隨即恍然。

    明西洛一直注意着七小姐的位置,見她分心向楊光清看去,又看了汪家那邊,有些不悅汪家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項心慈心裏立即閃過一個推測,剛剛在楓林園不會是汪棋被表達了愛意吧?對方擔心不小?

    有帷帽的遮掩,項心慈又向那人看去,看來出身定然不錯,否則不會動了汪家還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

    不過,她印象中並沒有這號人物,估計沒有活到太平盛世的時候。

    施維皺眉,她聽人提過楊光清,是個人物,在西南更是叫得上名號的人,險些與莫國公府世子聯姻的楊家大小姐的長兄,只是這個人有些好色,初來梁都,就聽說不少他不忌口的事情,且膽大妄爲。

    明母還在可惜這個紗賬,怎麼想怎麼不願意還回去,裏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裏面的紗賬,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果拿回去,還不羨煞別人的目光。

    明母想到這裏,故意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眼不知道看什麼施維,便拿定了注意。

    明母一個‘失手’,茶杯內滾燙的茶水和泡發的茶葉瞬間灑在落地的紗賬上,浸溼了一片,淺藍色的紗織肉眼可見的混上了其它顏色。

    施維頓時回神。

    小滿驚呆了,急忙蹲下身,拿手帕擦拭,立即命人準備清水來洗,沉時間短,希望處理的掉,這可是借來的東西!

    而且也不是隨處可見,還是明大人借來,讓她們小姐用着的,就這行弄髒了——

    小滿頓時想說不小心的人幾句,擡眼看到明母,頓時垂下頭,臉色難看,可卻不敢對着明母,只能對着變色的紗賬!明大人怎麼有這樣的母親。

    施維神色也有些變,根本顧不上看別人是不是好色,在她這裏把明大人借來的紗賬弄髒了,不管誰弄的,都算她管教不嚴:“怎麼會這樣。”

    明母立即道:“是我不小心。”卻沒有什麼抱歉的意思。

    “明夫人您知道這紗賬多跪嗎!”小滿忍不住抱怨。

    施維立即看過去:“小滿!”

    小滿立即閉嘴,用力的弄着手裏的紗,這不是賠點銀子就算的事,尤其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更不能有絲毫閃失,不知道還以爲她們施家看上了這點東西,故意這麼做的。

    她看明夫人就是故意的!偏偏讓自家小姐有苦說不出。

    施維自然也那麼覺得,更何況明夫人‘淺顯’的心思,等於毫不掩飾,就差滿意的笑了。

    施維皺眉。

    ------題外話------

    今日二更,去打疫苗,排了半天隊,結果因爲過敏,往後挪兩天。

    大家都打疫苗嗎。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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